“142857”,這串看似平常的阿拉伯數字,代表著鼎羽的一段已經模糊卻又格外深刻的記憶。呆呆的看著電腦螢幕上的數字,這段記憶慢慢的從鼎羽腦海深處浮現出來。

當時父親猙獰的臉龐已經模糊,但是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睛卻格外的清晰。

那還是在鼎羽很小的時候……

一個很平常的日子,一個很平常的夜晚。

半夜睡的正香的小鼎羽,被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吵醒。

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看見父親坐在床邊背對著他,面前的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片,父親正在一張一張的將紙片撕碎,揉成團用力扔在地上,滿地的碎紙和紙團,就連床上小鼎羽的身邊也滿是散落的紙片。

小鼎羽拿起一張紙片,看見上面或大或小、或橫或豎密密麻麻的寫滿了142857這幾個數字,好像父親在計算著什麼。

“爸爸,這是什麼呀!”小鼎羽舉著手裡的紙片弱弱的問父親。

要知道平時鼎福山對兒子十分的和藹,小孩子難免會有各種各樣天馬行空的想法和奇奇怪怪讓人氣結的問題,調皮的小鼎羽就格外的愛提問。作為教師的鼎福山每次都會樂呵呵的給兒子做解答,即便答不上來的也會用個有趣小故事作為交換。

而這個時候的鼎福山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

糟亂的頭髮,赤紅的雙眼,扭曲猙獰的面孔,衝著小鼎羽怒吼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亂碰我的東西,你就不許碰!”

粗重的喘息聲從鼎福山微微張開的嘴裡冒出來,隨著胸口的起伏甚至都帶出了氣流的尖嘯聲。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用通紅的雙眼狠狠地瞪著小鼎羽。

小鼎羽嚇得用顫抖的雙手抓著被子往床腳縮了縮,這樣能讓他感覺安全一些,開口還想說些什麼:

“可是……”

沒等小鼎羽的話說出口,鼎福山伸手一巴掌掄了過去。

“啪”的一聲,小鼎羽剛到嘴邊的話被這巴掌給抽了回去。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被嚇傻了,甚至已經忘了哭泣,忘了臉上火辣的疼痛和嘴裡的血腥味。

當時的鼎福山似乎也愣住了,傻傻地看著自己舉在半空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嗓音對小鼎羽說:

“看見這串數字了?看清楚了?認識嗎?”

小鼎羽點了點頭

“你聽好了,這串數字關係重大。從現在開始,不,從今往後你永遠都不許在任何時候,對任何人提起這串數字,你最好給我把今天的事情徹底忘掉,聽懂了嗎?”

小鼎羽的腦子十分的茫然,他完全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一貫和藹可親的父親為什麼會因為一串數字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動手打了他。

“你聽見了嗎?問你話呢?到底聽懂沒有?”

看著小鼎羽一點反應都沒有,鼎福山的聲調越來越高,語速越來越快,緊握雙拳的手臂已經舉了起來,在兩側無意義的揮舞。嚇得小鼎羽越發的不敢說話,只是盡力的把自己幼小的身體往牆角縮去。

“你回答我啊!”

看著父親那帶著血絲的雙眼離自己越來越近,揮舞的雙臂好像下一刻就要落到自己身上,小鼎羽只好含著眼淚、咬著嘴唇把嘴裡的血腥嚥到肚子裡以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用顫抖微弱的聲音回答:

“我知道了……”

這是從小到大,鼎羽唯一的一次挨父親打。

從那以後父親還是跟平常一樣笑呵呵的,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曾經有一段時間鼎羽甚至一度的以為那是自己睡著了做的一場真實可怕的噩夢。

但是右半邊臉裡面的被牙齒磕破留下的那條溝壑一樣的瘢痕,再加上右耳垂的一道破口,時時刻刻的提醒著鼎羽,那不是一場夢。

這也是後來鼎羽右耳一直帶著一個黑曜石耳釘的原因。

一直過去很久,這件事情才慢慢的在鼎羽心中淡化。

從那以後,鼎羽就再也沒喊過父親“爸爸”,而是直接叫鼎福山“老傢伙”,這可能也是他心裡下意識抵抗的一種外在表現吧。

時至今日。

突然看見這串數字,讓他瞬間有種五雷轟頂頭皮發麻的感覺,坐在床邊下意識彎著腰將身體蜷縮在一起。

深吸了一口氣,鼎羽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海景,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串奇怪數字的出現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莫名其妙的隨身碟一定是老傢伙留給他的,只有老傢伙才知道鼎羽對這串數字印象有多麼的深刻。

重新坐在床邊,拾起掉落的膝上型電腦,鼎羽的腦子開始飛速的運轉了起來。

家裡老不靠譜的為什麼要寄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快遞呢?

為什麼快遞是從青海那荒涼的地方寄出來的呢?難道老傢伙跑到青海去了?

自己到這裡下榻希爾頓酒店完全是被大暴雨逼迫臨時決定的,老傢伙怎麼會在30天前就知道我會在這個酒店入住呢?

從青海到瓊島雖然遠隔千山萬水,但是以現在某豐的快速速度,這個快遞30天才送達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對不起,這個秘密只能留給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有個秘密給我?什麼秘密?

“142857”這六位數字除了提醒我當年發生過的那件事,還有什麼其他含義嗎?

……

想到這裡,鼎羽發現自己走進了思維死角,實在是不需要把事情思考的這麼複雜。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撥通老傢伙的電話,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著“老不靠譜”這個名字,聽著“嘟、嘟、嘟”的等待通話音,直到聽筒裡出現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結束通話電話等了一段時間以後,繼續嘗試撥打老傢伙的電話,話筒裡依舊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音,整個上午鼎羽都在不停的嘗試撥打老傢伙的電話,一直到話筒裡傳出來的提示音變成:“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擺了個大字型,癱倒在酒店的床上,把手機扔在一邊,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水晶吊燈,鼎羽在心裡琢磨:“這該死的老傢伙到底什麼情況,難道出什麼事情了?”

鼎羽自從成年離家以後,雖然跟家裡聯絡的不多,但至少還算是保持著聯絡,逢年過節或者旅行累了總是會回家看看。上次回家還是3個月以前,看到老傢伙能吃能喝,活蹦亂跳的樣子,加上老傢伙一直痴迷攝影,還喜歡全國到處遊蕩,哪兒風景好就往哪兒跑,按理說不應該出什麼狀況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鼎羽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就像大家經常會遇到的那種情況,出門以後突然想起有個事情,可是無論多努力,就是死活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但心裡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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