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一起,喝了半晚上的茶;聽了半個晚上的故事,本來越說越壓抑的氣氛,讓胖子一打岔,立馬輕鬆了不少。

雖然明知道問了也答案,這貨還是沒忍住,繼續問道:

“從潭柘寺弄過來的那塊板磚呢?剛才我就想問,拿塊板磚放車上大老遠拉到西安幹啥用的?”

隨後捅了捅鼎羽問道:“羽哥,你知道咋回事不?”

鼎羽回憶了一下,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道:

“關於‘量子力學’我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也從來沒研究過這個東西,不過貌似最近一段時間挺火的。”

“至於他們後面說的‘靈魂’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我倒是有點印象。我記得有一次回家過年吃年夜飯的時候跟老傢伙討論,不過那時候我倆都喝的有點多,後面說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你丫別打岔,讓人家繼續說下去,總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鼎羽阻止了胖子繼續插科打諢。

吳守義的故事還在繼續……

當時鼎福山跟吳守義討論了一下關於“量子力學”的問題,發現完全是對牛彈琴,只好換了個說法繼續解釋,隨後發現吳守義依然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懊惱的拍了一下方向盤,似乎很不情願繼續的說道:

“這麼說吧!你父親被鬼上身了,你買來的那批牛有問題,不知道你父親是惹上了哪路小鬼,不過從力大無窮、吃草、咬人來看,十有八九是跟“牛”有關。解決了那批牛,你父親就好了。”

吳守義聽完這句解釋以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心的問道:

“那您是幹什麼的?專門替人解決這種問題的‘大師’?”

鼎福山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我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大師’,我就是個普通人,在追查一些靈異事件,嘗試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咱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鼎福山,一個靈異事件的愛好者,就像有人愛好旅遊,有人愛好爬山,還有人愛好機械一樣,我的愛好是靈異事件。”

“前些日子我在華山追查一些事情的時候,機緣巧合參加了那次展會。聽說了你家裡遇到的事情,好奇心驅使下私底下調查了一番。”

“我發現你父親遇到的事情,跟我曾經聽說的一個理論很相似,就不詳細給你解釋了,等到了你就明白了。”

剩下的路程,即使吳守義多次詢問,鼎福山也沒有再提起關於吳嘯天被“鬼上身”的事情。

考慮到醫院裡躺著的吳嘯天時日無多,兩人日夜兼程歇人不歇車的趕回了西安吳家的廠子。

車子停在冷冷清清的廠門口,一陣風捲起幾片落葉。

電動鐵門緊閉著,門口保安亭居然沒人,整個廠子院子裡安靜的可怕。

短短几天時間,一個蒸蒸日上紅紅火火的廠子,變成了這般蕭瑟的模樣。

吳守義站在門口看著冷清的廠子,心裡有些發酸。鼎福山按了幾下喇叭提醒他,顧不得觸景傷懷,吳守義手腳並用爬過鐵門,走進門房找到開關,開啟了電動柵欄門。

鼎福山把車開到廠子後院的冷庫前面停好,跟吳守義兩個人站在冷庫前相面:

“上次你負責採購的那批牛,就放在這裡面?”鼎福山嚴肅的問道。

吳守義點點頭,心裡卻想著,當初要不是貪便宜弄了這麼一批貨,也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現在後悔都晚了,吳嘯天躺在燕京的醫院裡等死,自己又跟著一個怎麼看都不靠譜的“大師”跑回西安。萬一老頭子不小心沒撐住,自己連最後一面都看不見。

晃了晃腦袋,似乎是要把這些紛亂的念頭甩出來,回答鼎福山:

“是的,那批貨運回來以後就入庫了,還沒來得及分割改包,就遇上了這讓人頭痛的事情。”

鼎福山圍著冷庫轉了幾圈以後說道:

“這冷庫還沒有我公司的冷庫一半大,外面沒發現什麼,咱們進去看看!”

“您公司也有冷庫?”吳守義到現在為止都沒搞明白神神叨叨的鼎福山到底是做什麼的。上次收到鼎福山的名片壓根沒細看,直接扔垃圾桶了。

鼎福山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吳守義:

“我在燕京有個專門做進出口的商貿公司,主要就是經營進口肉製品的!所以我才會作為供貨商參加前些日子的展會。”

“公司這幾年我兄弟在打理,一直都經營的不錯,我也插不上手。在公司掛了個經理的名頭做個自由人,尋幽探異是我的主業,幫忙經營公司屬於業餘愛好。”

一邊解釋,一邊推開冷庫厚厚的大門。

大門開啟後,一股寒氣噴薄而出。鼎福山的眼鏡瞬間爬滿了霧氣,摘下眼鏡用手抹了抹,信步進了冷庫。吳守義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也進了冷庫裡面。

別看是自己家企業的冷庫,吳守義還真的從沒有進去過,每次都是門口晃悠一下就走。這次跟著鼎福山進了冷庫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隨著外面的熱空氣湧入,冷庫裡面霧氣騰騰。架子上掛著一排排無紡布袋包裝的四分體牛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一進冷庫,吳守義打了個寒戰,恍惚間好似聽見了一聲牛鳴叫。

不敢離鼎福山太遠,簡單的在冷庫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看見鼎福山有什麼特別的操作和行為,兩人就相跟著出了冷庫。

冷庫門口,吳守義第一次感覺刺眼灼熱的陽光是這麼的溫柔可愛。

鼎福山靠在自己的皮卡上拿出跟香菸叼在嘴裡,吳守義連忙掏出打火機給點上。

“你吸菸嗎?”鼎福山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遞給吳守義。

吳守義點點頭接過煙,給自己點上,然後一臉期盼的看著鼎福山,欲言又止。

“剛才你有沒有感覺,你家冷庫比別的冷庫溫度低?我在外面看了一下溫度設定一切正常,按理說不應該感覺透骨的冷。”鼎福山自說自話道。

這問題吳守義完全答不上來,不用說別的冷庫了,就連自家冷庫他都沒進去過。到是剛進冷庫那一陣隱約的牛鳴讓他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的問鼎福山:

“您進冷庫的時候聽見一陣牛鳴聲沒有?”

“哦?牛鳴?你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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