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直接把嘴裡的可樂噴了一地，咳了半天，笑道：“重頭再來？”
“嘎嘎嘎，你丫比我還慘！”
“哥們好歹只經歷了個套娃式的無限迴圈。您倒好，折騰了半天直接給自己幹回起點去了。”
面對兩人悲慘的失敗，羅莉的表現並沒有最開始那麼氣餒。而是抱著一瓶可樂坐在桌子上，晃盪著小腿，晶瑩如玉的小腳丫差點晃瞎胖子的24K鈦合金狗眼。
胖子擦了擦口水，開口問道：“小姑奶奶，說說唄？你這邊有什麼收穫？”
“千萬別跟說跟你胖哥一樣，也掉無限迴圈裡了。”
羅莉跳下桌子，把自己的電腦螢幕衝著兩人說道：
“實話實說，我這邊也進了死衚衕。”
“不過倒是有個很有意思的發現。”
“你們聽說過羅伯.簡.斯洛特這個人沒有？”
“斯洛特？你不會說的是那個世紀大謎團裡的斯洛特吧？！”鼎羽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程式為什麼這麼小了。
胖子完全沒聽說過斯洛特，只好萌呆的看著羅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羅莉無語的拍了一下光潔的額頭，給胖子簡單的解釋了起來：
“斯洛特是上個世紀90年代末的荷蘭電氣工程師。”
“據說他開發了一種革命性的資料壓縮技術，能夠無損的把一部完整的電影壓縮到幾kb大小。”
“明白沒？跟這個十幾K的程式直接生成1G的影片像不像？”
“就在他準備向投資者公佈技術的前一天，突發心臟病死在自己家的花園裡，而他技術最關鍵的編碼器離奇消失。”
“關於他的死因眾說紛紜，有人猜測是某個科技公司為了竊取他的技術給暗殺的。還有更離譜的推斷，說是為了減慢人類科技發展速度，被外星人弄死的。”
“我剛才嘗試把那個影片檔案用文字文件開啟，在末尾發現了‘To Sloot’這兩個單詞。”
“所以，這個程式的編碼方式，要麼是源自於斯洛特失蹤的編碼器，要麼就是張默自己開發出來向斯洛特致敬的。”
胖子一口氣把手裡的可樂喝完，瓶子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在背後的垃圾桶裡。
“說半天不還是沒啥有用的資訊？”
“甭管這個技術是斯洛特開發的，還是張默開發的，對於咱們找到張默沒有任何幫助。”
鼎羽揉了揉已經發酸的雙眼：“也不會，至少我們知道了張默留下的這個檔案當中，一定包含著某些線索。”
“要設計如此複雜的謎題並且實現它，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就像胖子和我解開的這些謎題，即使知道了答案，想要把它佈置出來，都是一個很系統很複雜的過程。”
“所以，我不認為我們解開的這一系列的謎題毫無用處。”
“肯定是還有某些關鍵是目前我們沒有想通的。”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換換腦子說不定就想通了。”
鼎羽看著眼中露出一絲疲態的羅莉，說道：“小吳宇已經打過幾次電話找你玩，出去玩玩吧！”
羅莉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樣，一溜煙的跑去隔壁別墅找小吳宇。
胖子砸吧砸吧嘴，道：“咱倆要不去吳老頭家裡覓個食？”
“聽說老傢伙又弄了幾瓶好酒，咱要是一頓飯不給他造光了，有點對不起一整天的腦力消耗。”
……
跟吳嘯天這個老狐狸東拉西扯的吃了一頓飯。
胖子喝了個醉眼惺忪，哼著小調走在別墅之間的小路上。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看見羅莉正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的敲著鍵盤。
“哎？你不是跟吳宇玩去了？咋的？一頓飯的功夫讓人攆回來了？”胖子打了個酒嗝問道。
羅莉壓根顧不上搭理胖子，放慢了手上的動作，說道：
“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實現的，我突然對張默的程式編碼方式有了一種推測。”
“嘎？”胖子怎麼也想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羅莉就有了新的突破。
“我剛才跟小吳宇做遊戲的時候，玩的是《大富翁》。不停的擲骰子這個動作讓我想起愛因斯坦說過——上帝不會不擲骰子。”
“這句話點醒了我。”
“既然是能夠執行的程式，無論有多複雜，多不可破解，但是一定會有最底層的，最基礎的邏輯結構和編碼方式。”
“其實張默早就提醒我們了，只是被我們下意識忽略掉了。”
“檔名‘111’的三個1，並不像我們隨手給檔案命名成aaa、111、222等等。而是在提醒我們，程式是三進位制編碼。”
“剛才我嘗試破解了一下，確實有很小的一部分是三進位制編碼。”
“剩餘的很大部分我還是搞不明白，不過最有可能是e進位制編碼。”
“啥玩意？e進位制？那自然常數‘e’？可能嗎？e是個無理數吧？！無理數也能當做進位制編碼？”
羅莉的話顯然超出了胖子這個“計算機高手”的認知範圍。其實羅莉也搞不懂，只是從程式細微的變化中感覺到可能是這樣。
“計算機之所以採用二進位制編碼一方面是因為硬體容易實現，另一方面是因為效率比較高。”
“但經過計算研究表明，真正效率最高的應該是e進位制。”
“自然常數e約等於，三進位制實際上比二進位制更接近e進位制。由於製造結構和編碼方式更為複雜，只有早期的蘇聯設計製造過三進位制計算機，後來也放棄了，放棄原因不明。”
“我認為所以能夠將1G的影片檔案壓縮到十幾K，應該跟三進位制和e進位制的編碼方式有關。”
“畢竟現在主流的計算機體系是構建在二進位制基礎上的。三進位制編碼就已經很奇葩了，至於用無理數e來當做進位制編碼，反正我是想都沒想過，怎麼實現的我就更搞不清楚了。”
胖子吐了吐舌頭，感慨道：“什麼是大神？這才是真正的大神。”
“隨便搞個東西，咱們這群自詡為計算機高手的人，連推測點基本概念都是模稜兩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