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恆被她一把抓住。

他忍著煩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唐珍珍同志,大年二十九那天我們該說的話已經說清楚了!”

唐珍珍原本是抱著怎麼都要做小伏低,先把衛恆勸心軟的主意。

可是看著這個雖然沒什麼情趣,但也算在戀愛期間對自己溫和又言聽計從的男人,冷了面孔的樣子。

她終是忍不了委屈:“衛恆哥,你怎麼能那這樣對我,你太冷酷了,你當初不是這樣的。”

衛恆一聽就冷冷問:“我為什麼這樣,你應該很清楚,你當初騙我你是寧媛好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謊言終會有揭穿的一天。”

唐珍珍看著他,這次是真的紅了眼睛:“衛恆哥,我當初是為了弟弟的事騙你是我不對,可是,我們明明談了一年的物件!”

她咬著唇,泫然欲泣:“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假的,就什麼都不算了嗎,你要對我沒感情,為什麼要和我談物件?”

她是真的不服氣,就算她騙了他,可是他為了寧媛,真的對她半分留戀都沒有了?

憑什麼啊?

衛恆看著她的樣子,眉心擰了擰:“當初我們為什麼會談物件,你應該很清楚。”

當初是唐珍珍主動對他示好的,找了人來說項,他會答應,也是因為當時她說了一句——

“你總是要談物件的,與其談個不知道什麼人,會不會對你妹妹好的,為什麼不考慮我呢?”

“至少我和小寧是好朋友,你不在家,我還能照顧她!”

誰知道,她才是小妹在鄉下四年都被欺負和歧視的罪魁禍首!

唐珍珍臉色變了變,忍不住羞惱地掉淚:“但終歸是我和你談物件,不是寧媛和你談物件啊,她總會嫁人的,你……”

唐珍珍的話,似乎戳到衛恆什麼軟處。

他臉色瞬間變得晦暗,目光卻更冷:“唐珍珍同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了,你也是個體面人,咱們體體面面地分開,不會影響你名譽。”

說完,他不耐扣住揪住自己不放的她手腕一按。

唐珍珍瞬間覺得手腕一酸,不自覺地就鬆開了手:“等等……”

衛恆一轉身,就利落地進了營地。

唐珍珍直接被擋在了門外,哨兵不許她進入,她只能急得喊:“寧衛恆!”

衛恆忽然頓住了腳步,轉身淡淡地道:“還有,我也不姓寧了,我只姓衛,寧衛恆曾經是你的物件,但現在的衛恆不是。”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

看著荷槍實彈的衛兵,唐珍珍不敢硬闖,只咬著唇角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許久。

讓衛兵們都看清楚她“楚楚可憐”,“痴心不改”的樣子。

隨後,她才掉著淚離開。

一轉身,她臉上的難過就消失了,只剩不甘心的冷意和怨毒。

“我管你是寧衛恆,還是衛恆……這事兒沒完!”

她原本也沒有想過衛恆能一次就被拿下,這事兒急不來。

他是部隊的,單位在這裡,人就跑不了。

還有,寧媛為什麼在滬上,她是來探親的話,住哪裡?

還是來工作?

等查家的人到了滬上,也許查家的人能知道點什麼。

衛恆回了宿舍,因為唐珍珍的話,心情更差了,索性放下行李就直接投入了訓練。

眼看著轉眼就到了大年初九。

衛恆晚上坐在桌子邊看書,看著日曆上畫的紅圈。

第二天一早就是學生們開學,也是寧媛店鋪要開業的日子。

他原本是答應去看她開業的,但……

唐珍珍那一句……是她在和他談物件,不是寧媛,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低落煩悶的情緒裡。

衛恆沉默了許久,手裡的書一頁都看不進去,看著時鐘的指標走向晚上九點。

他放下書,去了值班室,給給復大教室宿舍區去了個電話。

“哦,你找唐教授家的小寧啊,一會我幫你叫人。”負責公用電話的姆媽在電話裡說。

但衛恆卻阻止了她,輕聲道:“不用,我一會還有事兒,您就幫留個言就好……”

……

寧媛剛洗完頭,腦袋上頂著個毛巾出了洗澡間,就見榮昭南從門口過來,給她遞了一張紙條。

“衛恆給你留個言。”

寧媛一邊擦頭髮,一邊從他手裡接過紙條,有些納悶:“大哥怎麼了?”

結果一看,她就鬱悶了:“大哥說他有事,明天不來了,還有唐珍珍又去糾纏他了。”

就知道,大半夜接到的訊息,多半不是好事!

榮昭南已經看過了那張紙條,他順手把爐子移到木頭沙發邊上:“部隊有訓練計劃調整,也正常,來蒸蒸頭髮,彆著涼了。”

衛恆少出現在寧媛身邊,他是樂見其成的。

寧媛坐到沙發邊上,卷卷的長髮落下來,耷拉在脖子上溼乎乎的冷得她一個哆嗦。

她忍不住縮了下小脖子:“嘖,還是剪短髮才方便,長髮太麻煩了,大冬天烘頭髮好麻煩!”

冷颼颼的!

“懶,頭髮這麼漂亮,剪了幹什麼?”榮昭南不客氣地輕敲了下她後腦勺。

捲毛兔子剪了毛,還是捲毛兔麼?

寧媛拿手肘搗了他胸口一下:“嗯,你不懶,你給我烘頭髮呀!”

榮昭南把大毛巾鋪在自己腿上,示意她躺在自己膝蓋上,挑眉:“躺下來。”

寧媛一愣,看了看大門,有些猶豫:“阿婆……”

“阿婆和老爺子帶著阿黑和阿白去操場遛彎,沒那麼快回來,你洗澡的時候,他們才出去。”榮昭南說。

寧媛這才放心地躺在他膝蓋上,忽然抬起大眼睛瞧他:“從來沒有男人給我擦過頭髮。”

上輩子,她記得自己也是嫁人之後,為了方便做家務,剪了短髮。

李延是打死都不可能幫她擦頭髮、烘頭髮的。

榮昭南慢條斯理地拿帕子給她揉著潮溼的髮尾:“衛恆也沒給你擦過?”

寧媛想了想,有些奇怪:“好像很小的時候有過吧,記不清了,可大哥也不算男人吧?”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就取悅了榮昭南。

他清冷的眼底閃過笑意,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淡淡地道:“以後,我要在的話,就幫你烘頭髮。”

寧媛心裡暖暖的,伸出手,指尖纏住他的長指,軟聲問:“真的?”

榮昭南微微彎起唇角,略低頭:“嗯,我喜歡你在我身上,散著頭髮的樣子……”

比如,一絲不掛的兔子姑娘。

捲曲的長髮流淌過酥軟胸前與纖細的後背,跪在他身上眼神迷離的樣子,漂亮得厲害。

寧媛一呆,小臉瞬間漲紅,羞惱地伸手要去撓他:“你……真是……正經不過一秒!”

溫馨不過一秒,他就會把氣氛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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