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今天不太方便
“兩張《喜洋洋》。”
“有一場一點五十的，還有一場兩點二十的，請問你要那一場?”
“一點五十的吧，多少錢。”
“八十。”
“好，給。”
“請拿好你的票。”
“謝謝，哎，這怎麼是《新少林寺》的票？”
“不好意思，裝置出了點故障，我給你改改。”
上海的華億影院裡，售票員從沉飛宇手中拿回兩張影票，刷刷在上邊寫上“《喜羊羊與灰太狼之兔年頂呱呱》2號廳，13：50”又給遞上，道：“不好意思，那邊檢票。”
“這樣啊。”
沉飛宇一臉懵逼地接過影票，抱著兒子走了兩步，卻又折回到前臺憨笑道：“晚上有沒有《人在囧途》？我鄰居怕我買不到票，讓我幫著買。”
“晚上有6點40，8點20，9點40，要哪一場?”
“兩張8點20的，謝謝。”
“不客氣。”
售票員一臉微笑地再次提筆在票據上書寫，絲毫沒注意到沉飛宇胸口閃爍的紅光。
“哎。”沉飛宇湊近對著票據拍攝，問：“你們這樣手寫改票，票房到時算誰的啊?”
“當然是《人在囧途》啊，我們只是裝置鼓掌，都有登記的。”
……
22日，夜，華億會議室。
這次王仲均也在，兄弟兩齊刷刷沉著臉，一眾高管也都不敢抬頭。
此時投影牆上顯示的是，今天的兩條熱搜。分別是：“華億院線給《新少林寺》偷票房”、“徐山爭首次回應《人在囧途》抄襲”。
“鼕鼕。”
王仲均敲了敲檯面，狠厲道：“都別裝啞巴了，說說怎麼補救吧。”
“偷票房的事肯定不能承認，直接起訴吧。”一高管提議道。
“就算官司打贏了那也是幾個月後的事，股價可扛不住！”另一高管立刻反駁道。
這話一出，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今天要不是週六，估計得一路狂跌。
“這樣行不行。”
幾分鐘後，華億院線勞總楊明打破沉默，不甘道：“公關部先發個公告嚴查，明天推幾個院線經理出去道歉認錯。週一的股價要是還穩不住，我引咎……”
“老楊！”
王仲均抬手打斷，道：“這次不怪你，明顯是有人針對我們。”
他不傻，網上所有爆料全來自華億院線旗下影院，明顯是有人故意搞事情。
“除了汪玉瑛沒別人！”
王仲雷勐地出聲，恨恨道：“王保強都不知道他們那電影是改編的，他們一開始就在給我們下套……”
“啪！”
不提這事還好，提這事王仲均就沒壓住自己的火，當眾呵斥道：“那還不是你沒腦子，人下套你就鑽，還不知死活的帶上藤訊！”
至從“青雲和藤訊一丘之貉”登上熱搜後，他就沒痛快過。
藤訊在IT圈名聲是不太好，可也絕不是一個影視公司可隨便噴的。最最最關鍵的是噴藤訊，對華億沒有任何實際性好處。
“她又不知道是我……”
“你這沒腦子的都猜到汪玉瑛，別人猜不到是你乾的?”
王仲均再次打斷他，咆孝道：“渣浪、瘦狐最近有多慘你知道麼！”
“瘦狐最賺錢的《天龍八部》，被弄的烏煙瘴氣就算了，還被點名批評了！”
“渣浪這次要是輸掉了域名官司了，就算不破產清算，以後也只能苟延殘喘！”
“你是非得把華億給攪和黃了是吧！”
整個會議室噤若寒蟬，王仲均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他狠搓了搓臉，吩咐道：“今天就到這，先發嚴查公告，明天推幾個院線經理道歉，小雷明天跟我去青雲道歉。”
待一眾高管離開會議室，王仲雷不服氣道：“是他們給我下套，我憑什麼和他們道歉！”
“唉……”
王仲均無奈嘆氣，道：“到今天為止，藤訊動過華億麼?”
一聽這話，王仲雷徹底就明白了，無盡後悔的同時，又疑惑道：“那幹嘛去青雲道歉?”
“不去那去哪找姚東?”
王仲均給他散了根菸，叮囑道：“以後不管和青雲怎麼競爭，都別牽扯到整個藤訊，更別拿姚娜、姚東、安茜的私生活和品行說事！”
“啊?”王仲雷不解。
“李欣敏就是個瘋子！”
王仲均把煙點著，恨恨道：“她能建議網際網路‘清朗’，也能建議影視行業‘清朗’。她真要對付我們，我們找誰都沒用。”
“她不也就一個商人麼。”王仲雷不屑道。
在他看來，李欣敏不過是生了個好兒子而已。
“有時間多看看《7點新聞》吧。”
王仲均提醒了一句，又嘆氣道：“她這些年除了滄海捐的那四十個億，還幫著3個鄉脫貧了，也就你還把她當普通商人看待。”
……
23日，下午三點多鐘，某家會所門口。
安老師下了車，踩著雙8cm的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兩步。隨即又轉身，囑咐車裡的孫志剛，道：“要是超過6點，我還沒出來，你就給我打電話。”
“好，明白。”孫志剛點點頭。
“姐，你真不用我陪著啊？”
程歡歡卻從後座探出腦袋，滿臉擔憂地問道。
“哎呀不用，就一同學聚會，你好好歇著吧。”安老師擺了擺手，提著小包顛顛上了臺階。
“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安老師搖頭取下墨鏡，笑道：“楊密訂的。”
門口那服務生看了眼，立即熱情道：“安總，您們包廂在三樓，這邊請。”
他說完，並沒有閃開，而是頭前帶路。
安老師撇撇嘴，跟著對方上到三樓，又拐過一段迴廊，便來到間大大的廳堂，左右各有一條通道。
“您往右邊，第三間就是。”服務生停下步子，躬身指引。
“嗯，謝謝。”
她擺擺手，隨意打量著四周，見此處都是素色的底子，圖桉鮮亮，格式清新，很顯出那麼一股舒坦味道。
這檔次比楊密以往喊唱歌的地方，高了不止一檔。
楊密接大片了?
她帶著疑問，又高又細的鞋跟點著地面，發出嗒嗒嗒的脆響。
“安總？”
可剛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聲不確定的輕喚。
她轉頭，見一個穿白裙子的婦人正站在不遠處，似乎剛從洗手間出來。
“你是，陶紅?”
本就沒見過真人，妝又化的濃，安老師很是沒譜。
“是我！早就想認識你了，今兒蜜蜜說你們聚會，我也跟著來湊個熱鬧。”
“你好，我……啊！”
安老師本想握握手，誰知這那女人一下把自己抱住了，貼得死近死近，胳膊還勒的特緊。
“我可喜歡聽你的歌了，你上次那張《Let It Go》，我買了三十本，看誰送誰！”
陶紅咧嘴大笑，差點把安老師舉起來，半晌才鬆開手，道：“哎，我們進去吧。”
“呃，走吧。”
“我跟你說啊，我女兒可喜歡你了。”
“……”
安老師一腦袋黑線，不僅對這女人的自來熟心塞，也對今晚的聚會也起了疑心。
包廂並不大，此刻楊密、曾加正坐在軟皮沙發低聲閒聊。見她們推門進來，立馬就起身招呼。
楊密眼睛明明很大，此刻卻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道：“姚太太總算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呵呵。”
安老師淺笑出聲，與曾加點頭招呼，又問楊密：“這就你說的同學聚會啊?”
“安老闆！”
楊密笑呵呵的拉著她坐下，胡謅道：“都有通告在跑呢，沒通告的也都回家過年了，哪有空來聚啊。”
安老師剛想出演反駁，曾加卻遞上了一杯雞尾酒。
“謝謝。”
安老師含笑接過放回小几，自己拿了瓶水，道：“今天不太方便，只能喝這個。”
“啊？”
楊密手伸到安老師小腹上，咋呼道：“不會是有了吧?”
“關你什麼事！”
安老師一把拍開，故作嬌羞：“有事趕緊說，5點鐘我就得回家。”
“不是，東哥家教現在這麼嚴了麼?”楊密調侃道。
“他在家等著我喝湯呢。”
安老師巧笑倩兮地胡說八道，姚東明明在馬場會客。她要早知道是這麼個局，寧願跟著公公、婆婆一起去拜年也不會跑這來。
“喲！”
陶紅輕笑接過話茬，道：“我懷孕那會老徐別說煲湯了，家都不怎麼回。”
“沒有。”
安老師嬌笑否認，晃了晃高跟鞋，道：“真要有了，我能穿這麼高的跟啊。”
“呵呵！”
楊密笑了笑，揶揄道：“幾個月前汪總就說你們準備要孩子，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她往後推退了退，作怪道：“東哥不會是……”
“少胡說八道。”
安老師把水也放回小几，道：“你要不說事，我回家喝湯了啊。”
“哎哎哎。”楊密連忙拽住，道：“急什麼麼!《人在囧途》續集你知道吧?”
“我哪知道。”安老師衝陶紅揚了揚下巴，甩鍋道：“陶紅姐不在這呢，你問她啊。”
“呵呵！”
陶紅笑了笑，開始下套：“是這樣，加行也想投老徐……”
“等等！”
安老師揮手打斷，看向楊密、曾加，笑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管這些，你們找瑛姐談去。”
“這我知道。”
陶紅仍舊一臉微笑，繼續熟絡：“主要是老徐想著到時你和姚總來客串客串。”
“這樣啊。”
安老師含笑點頭，繼續拒絕：“我們還真不太方便，你看啊，我們要是答應了徐導，寧導、老吳他們那邊也得給面子吧?”
她搖了搖頭，接著道：“要是都答應了，我們得客串多少角色啊。”
“……”
陶紅語塞，你拒絕就不能繞點彎子麼。
“哎。”楊密給她餵了塊水果，親暱道：“你角色多的演不過來，倒是也給我推薦幾個啊。”
“聽說這兩年你都不打算接戲，真要有合適蜜蜜的角色，可得幫幫忙。”曾加幫腔道。
安老師嚥下嘴裡的聖女果，揶揄道：“沒問題，就怕某些人到時抽不出檔期噢。”
“少聽班上人胡咧咧，我那接的都什麼角色啊。”
楊密上揚的嘴角，透露著一絲得意。整個北電05表本班，2010年最忙的就是她，除安老師之外混的最好的也是她。
“慢慢來麼。”
陶紅接過話茬，舉杯與安老師碰杯，隨意道：“聽說青雲有個黑名單，上邊都有誰啊，老徐好提前避開。”
“呃……”
安老師斜倚著沙發，白嫩的手指蘭花般託著杯底，狐疑地看著一臉微笑的陶紅。你自己就在黑名單李，你問我是和居心?
她不僅知道陶紅在青雲黑名單裡，她還知道寧號請她演《黃金大劫桉》被否了。要不然，也不會進了包廂外套都沒脫，就說自己5點要回家了。
她想不明白陶紅是幾個意思，喝了口杯裡的水，答非所問：“黑名單上去很容易，但下不來，我也幫不上你。”
“嗯?”曾加懵逼。
“什麼意思?”楊密也一臉詫異。
兩人對青雲黑名單都是有所耳聞的，可從來沒想過陶紅居然會在上面。
“安總。”
陶紅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委屈：“我之前和青雲都合作過，怎麼就上黑名單了呢。”
她的委屈一點都是不演的，她不過是想試探試探，哪成想安老師直接就給挑明瞭。
“這我真不知道，反正很早之前上面就有你。”
安老師放下水杯，見她還想說什麼，又安撫道：“那個只針對青雲主控的專案，而且也不會對外公開，你別太往心裡去。”
“我不會也在上面吧?”
發現自己被耍的楊密，鬼使神差地冒出這麼一句。
“我這就讓瑛姐把你給加上去。”
說著安老師就作勢從包裡拿手機。
“別啊！”楊密撲上奪包，又打聽道：“你們黑名單還有哪些人啊，都怎麼上去的啊?”
“都說了不公開，再問我真給你加上去了啊。”
她拿回自己的包，起身笑道：“今天就這樣吧，回去晚了我媽又得唸叨。”
“這才3點半。”楊密起身挽留。
“再晚就得堵車了。”
安老師執意要走，待走到門口，又衝楊密笑道：“你就別送了，以後再敢喊我參加這種聚會，我可真把你加上去了哈。”
“陶紅，你們這可有點地道。”
包廂門才關上，曾加就面色不悅道。
“不好意思曾總。”
陶紅舉杯就喝，待一杯雞尾酒下肚，接著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寧號新片有個角色本來是請我的，結果青雲直接就給攪和了。”
“那你為什麼不直說！”楊密也沒給陶紅好臉色。
她今天滿懷期的來談新專案，可不僅被人給當傻子給耍了，還害自己得罪了朋友。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她這麼不講情面。”陶紅再次賠禮。
她不說實話，是因為和楊密沒那交情，怕被直接拒絕。來之前她做了很多計劃，誰知道安老師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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