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張道陵術法均源自三皇秘典,得道後遊走世間行俠仗義,身旁左右護法為一龍一虎,五斗米道也稱為龍虎大道,他則是當今正一道以及龍虎山的開山祖師爺,而我眼前的道士,便是龍虎大道的傳人。

向無忌和季夢晨二人身前的男子也是讓我眼前一亮,此人多半是堂門門主。堂門以煉妖,陰陽術為門派基石,所以一誠才會經常與堂門作對。

“張施主年輕有為,貧僧佩服。”和尚雙手合十。

我面前的每個人都可算得上為世間少有的能人異士,要知世間修術者多不勝數,如果沒有個規矩,自然會有人肆意妄為,為了約束這些個奇人異士,才會有三門的誕生。

突然,又有一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走到人群前,他對我們這邊喊:“高虎,小兔崽子,你趕緊給我過來!”

高虎驚訝道:“師傅?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我不來你不得翻天了?”中年輕哼了一聲。

仔細打量,那中年人手背上佈滿厚厚的老繭,面板髮紅,太陽穴鼓的很高,一舉一動,均能帶起熱風,足以看的出,他是個有道行拳師。

毛石低聲說:“他是高虎的師傅,形意拳大宗師孫祿堂。”

我微微點頭,又聽見孫祿堂繼續罵道:“小王八羔子,趕緊給我過來,不好好上班,出來跟著瞎嘚瑟啥,要不是別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跑這兒來了。”

高虎說:“師傅,我就不過去了,大寶現在身體太弱了,我要不扶著他,我看他就得摔死。”

“扶什麼扶!趕緊給我過來,現在不是你能摻和了的事兒。”孫祿堂又急切說。

“到底怎麼了?你說的啥我怎麼聽不懂啊。”高虎很疑惑。

我聽的也有些迷茫,可那孫祿堂又擠眉毛,又撇嘴的,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高虎發懵的問:“師傅,你中風了?嘴巴老動什麼?”

就在那孫祿堂氣的跳起來開口罵人的時候,最前方身穿袈裟的和尚忽然說道:“貧僧乃是大相國寺的密宗禪師,度惡。張施主,那李孝章可是你爺爺?”

我說是啊,這個可不是什麼秘密,所有參加過上次長白山之行的人都知道。

可和尚又說:“真龍現世,李孝章帶著真龍游走江河流域,害人無數,其罪當誅,丹巴法王曾說施主手中掌握開啟九幽黃泉的秘法,此等邪術,必須交由玄門掌管,而你既然為李孝章後代,尋龍之行自然需要避嫌。”

什麼意思?我爺爺害人?這真的讓我難以理解,我爺爺是為了九州百姓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幫真龍續命的才對。

和尚繼續說:“李孝章為給邪龍續命,非但奪了江河水精,還以人命餵養邪龍,其中張家鋪子的全村滅門,就是你爺爺所為!所以,真龍必須要死,而李孝章也要為自己的罪過受到懲罰。”他聲音嚴厲。讓我有這一絲不解,我爺爺怎麼可能會害人?

“前方松花江水氾濫,百姓民不聊生,均那邪龍作祟,可李施主非但不阻撓,反而以人命餵養邪龍,此等做法,天怒人怨!我玄、奇、妙,三門不可坐視不理,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

一時間我徹底傻了,四丫他們難道是我爺爺殺的?不可能的,我絕對不信。

長呼了口氣,我怒斥:“放你孃的狗屁!我爺爺怎麼可能會殺人。”

“施主信與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經發生,李孝章必須誅殺掉!”和尚厲聲說。

這特麼根本就不對勁兒,我爺爺根本就沒有理由殺人,如果他想殺人,又怎麼會甘願忍受龍帶給他的反噬痛苦?

龍虎山的道士又上前一步說:“貧道與度惡師傅一同研究‘推背圖’密卷,其中有一圖案,畫中是一座白色的大山,山頂懸空了一株杏樹,杏樹分兩枝,一枝上是掛著人頭,另外一枝則站一隻小鳥,杏樹幹上有大蛇盤繞,好似伺機想要吃掉那隻鳥。”

我還是不信他們說的話,袁天罡的推背圖,明明只有六十卦象,其中所有的人都被解密,哪有他所說的的卦象?

“我還是不信,你們這群混蛋,一定是想要染指真龍和我手裡的陰陽秘術,所以來編瞎話騙我,媽了個雞的,不要以為我現在沒有力氣,要想殺我爺爺,先在我的屍體上走過去!”我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高虎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便追問孫祿堂到底發生了什麼。

孫祿堂嘆了口氣說:“你趕緊過來得了,這些事兒不是咱們武人能插得上手的。”

高虎態度堅決的說道:“師傅,大寶是朋友,您曾說武者以俠義行天下,傳我拳術時,第一堂課便是無愧於心,所以弟子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他救過我的命,那我自然要還給他。”

我長呼了口氣,回頭看看毛石還有大師兄,他們二人均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而後龍虎山的道士又說:“根據推背圖的卦象,白山既是長白山,山頂懸樹,那是因為頂部無土,所以木根無法扎入,杏樹上結了李子,指的就是你爺爺,而那結出李子的樹幹下哭泣的人頭代表著百姓哭亡,大蛇準備襲擊的小鳥,則是還未長大的你。”

推背圖確確實實是中國史上語言的一部奇書,但絕無此卦象!

龍虎山的道士聲音凝重的繼續說:“讖[chen]語所說,蛇非蛇,鳥非鳥,張冠李戴,龍入天河。其中頌曰為:真龍現世,翻天覆地,日月不分,玄牝[pin]之門,江河倒流,水漫九州。”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是懵的狀態,質問那龍虎山的道士,卦辭從何來?

道士說:“推背圖從古至今視為禁書,上部推測國運,下部推測天運,我手中的是天運,如今真龍現世,日月重疊,翻天覆地,必須要趁早除之!”

絕對不可能,因為我知道傳說中是真有九龍門的存在,真龍若死,九州損一州,所以那真龍絕不可殺!

當我想把元始天尊告訴我的話說出口時,天空頓時陰雲密佈,我覺得道心震顫,一股對於天威的恐懼感瀰漫在了我的腦海。

陣陣雷鳴響起,難道說上蒼感受到了我想說的話?

如果我真的說了,可能天雷會立刻落下,將我劈個粉身碎骨。長吸了口氣,這種有苦難言的感覺確實是真特麼的難受。

眼看氣氛越來越冷,我們雙方劍拔弩張,突然間,大師兄他居然對夜叉說道:“我知你修行不易,被巫祖以秘法控制為奴,今日我可將巫族對你的封印解開,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大師兄胡宗炎一直被毛石稱為神人,他能與鍾馗做朋友,我相信力量絕不是會止於此。

果然,出所有人的預料,那夜叉居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沙啞,分不出男女,但卻聽其說道:“只要不再為奴,一切隨你!”

“真是狂妄小兒,我巫族控屍,起是你能隨意打得開的!”阿達目像只猴子一般尖銳的笑著。

可大師兄卻神色坦然:“我信你。”緊接著他拿出符筆,在大地上寫下一個“德”,而後又一把揭下五嶽纂,那夜叉突然直起身,周身頓時瀰漫起滔天煞氣,一道血光自夜叉身體向外瀰漫,當血光消散,我能感受到一絲毀滅的氣息。

“我賜你德,萬物有靈,皆可成道,殭屍邪物,唯缺德行,你日後奉行君子之德,便可擺脫離奴籍。”大師兄正氣的道。

阿達目都傻了眼,因為當‘德’字出現後盤旋到了夜叉的頭頂,隨後一道青光落下,隨即夜叉身上的煞氣不見了!

“謝上師助我脫離奴籍,但本座還有一事心結,懇請上師恩准。”

夜叉恢復成了一名三十歲出頭男子的模樣,他除了臉色慘白外,獠牙均已消失不見,乍一看,很像是某個院校的大學生。

大師兄點頭,就見夜叉一個健步到了阿達目近前,將其毫無抵抗的抓起,一隻手掐住阿達目的脖子,他的眼睛冒起紅光。

阿達目拼命的掙扎著大喊:“我是你主人,是我給了你命!你不能殺我。”

夜叉對於他的話毫不在意,他右手掐住阿達目的脖子,狠狠的用力一扭,那整個人頭被他扭了下來,血如泉柱,將四周染成鮮紅,那些噴灑在夜叉的身上的鮮血,均緩緩沒入了他的身體。

“謝上師,今日本座因果以了,日後必然修習德行,不會枉殺一人。”他對我大師兄鞠躬,隨後起身環顧天下奇人異士,面如寒霜的說道:“我本夜叉,不死不滅,不管你們是仙是佛,請自行回去,否則別怪本座心狠。”

“胡宗炎你將夜叉解禁,他若傷人,都是你茅山的罪過!”龍虎山的道士急了。

大師兄卻緩緩的走到了夜叉的身旁,聲音平緩的說:“馬道長不需多慮,此夜叉以入德行,日後修好,也可成仙,倘若他亂了德,自然會被天道誅殺。”

龍虎山道士手拿與我相同的寶劍,厲聲道:“夜叉剛剛曾言要殺我等,諸位同道,隨貧道斬妖除魔!”

人群在馬道長的帶領下奔著我們就疾步趕來,可大師兄卻笑了,他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密林久久不散,當其止住後又道:“夜叉入了德行,只殺無德之人,倘若他殺你們,那你等便是正在做缺德之事!”

大師兄符筆而現,準備與眾人廝殺。

我的腦海很亂,到底誰說的是對的?我爺爺真的是殺掉張家鋪子全村人的兇手麼?

二師兄忽然站在我身前,四靈咒印其出,聲音冷峻的說:“你快點走,李前輩一定在松花江口,先不管張家鋪子的人是誰殺的,但我們都相信李前輩絕不是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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