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富解釋道:“老丁是我們家的司機,平時都在我們家住,除了司機工作之外,他還負責我們家的監控室打理工作,每天晚上他都要在監控室內進行值班的。”

很快的,立刻有人出去把老丁找了回來,此刻,老丁滿手的油汙,手中還拿著一個扳手。

過來之後,老丁看到現場有這麼多人,不由得一愣,問道:“陳總,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陳世富問道:“老丁,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今天晚上沒有看到你在這裡值班呢?”

老丁說道:“陳總,我今天晚上原本是在這裡值班的,但是,一個小時之前,我突然想起家裡有輛日本車發動機總是有異響,所以我便離開了值班室,前往地下車庫對那輛日本車進行維修。”

李天逸突然問道:“不久之前曾經停過五分鐘左右的電,難道你不知道嗎?停電了,你還能修車嗎?”

老丁笑著說道:“這位警官,您可能不太清楚,在我們家的地下車庫內有應急照明電源。之前停電的時候我知道,當時我估計停電應該不會停多長時間,因為我們這座別墅內是雙線供電。如果其中有一條線路停電了,另外一條線路也會進行供電的。所以我就在車庫那等了一會兒,沒有想到,等了半天才來電。來電之後,我又繼續修車了。”

李天逸發現這個老丁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賊眉鼠眼的四處打量著,突然問道:“你的車修的怎麼樣了?”

老丁連忙說道:“發動機的毛病我已經找到了,這日本車跟途銳一個毛病,之所以會有發動機有異響,是因為設計上的問題,雖然也是一百多萬的豪車,但是日本車賣給我們華夏人的車都是汽車質量中最差的。這些小日本兒,真是太可惡了。”

這時,陳世富看向老丁,問道:“老丁,這硬碟錄影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從硬碟錄影機上查不到停電期間的影片錄影呢?”

老丁連忙說道:“這不可能啊。這硬碟錄影機運轉的一直都很正常呢。”

李天逸盯著老丁看了幾眼之後,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開啟硬碟錄影機當著老丁的面,再次展示了硬碟錄影機上所錄製下來的監控內容,從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停電之間的幾分鐘內硬碟錄影機是沒有錄製內容的。

老丁盯著硬碟錄影機看了半天,最後苦笑著說道:“這個我就搞不明白了,我看還是找專業的監控工程師過來看看吧,他們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天逸盯著老丁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便在監控室內轉悠了起來,慢慢的來到了監控室內ups電源所在的地方,沿著ups電源的供電線路檢查了起來。

最終,李天逸發現了問題所在,隨手輕輕的一抽便把一根與ups電池組連線的電源線給抽了出來。

李天逸冷冷的說道:“問題已經找到了,之所以在停電期間沒有錄影,是因為負責在停電期間為硬碟錄影機,以及所有的攝像機進行供電的ups電源供電系統出了問題,與ups電池組相連的電源線處於虛接狀態,相當於ups電源沒有電流和電壓輸出,停電之後,自然無法為硬碟錄影機和攝像機、儲存器等裝置進行供電。”

說到此處,李天逸的目光冷冷的看向老丁問道:“老丁,這個監控室是不是一直都是由你來負責的。”

老丁點點頭,說道:“是的。一直以來都是由我來負責的。”

李天逸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ups電源供電,這麼重要的問題你都沒有發現呢?”

老丁苦笑著說道:“這位警官,我只是一個司機。對於監控室,我只是平時負責值班而已,看看有沒有人偷偷潛入家裡偷東西。至於這些監控裝置的維護維修,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懂。”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老丁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責任全部推得一乾二淨。

李天逸看向了陳世富問道:“他說的對嗎?”

陳世富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平時他只是負責客串保安而已。因為我們小區有保安24小時巡邏,所以小區的安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們裝上監控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所以老丁平時只是負責夜間的值班。說白了,也就是晚上在值班室裡睡一覺而已。

所有的監控攝像機都設有移動偵測功能,如果有人潛入我們別墅內移動偵測功能會分辨出並進行報警的。”

李天逸看向老丁問道:“老丁,你平時在這裡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有報警響起?”

老丁點點頭,說道:“有時候會有的,但是很少,不過每次警報聲響起,我都會起床來看一下,因為這個時候在監控螢幕上會自動彈出警報響起時的影片回放和實時錄影。

不過一般這個時候往往是由小區裡的流浪貓引發的。”

李天逸輕輕點了點頭,老丁並沒有說謊,剛才他檢視了一下硬碟錄影機所顯示的報警內容,的的確確,有一些時候是由流浪貓所引發的。

李天逸看向陳世富和張豔茹,說道:“麻煩你們兩人,把別墅裡所有的人員全部喊過來吧。”

很快的,別墅內的所有人員全部被喊了過來。除了陳世富和張豔茹以及張豔茹的兒子之外,還有律師陳可立,女保姆焦美玲,司機丁無情。

這些人全都到齊之後,李天逸看向眾人,說道:“各位,我相信現在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你們老闆陳天國已經死了。從表面上看,是被人用繩子給勒死的。

接下來我們市公安局會在現場討論案情,而你們,不管是誰有任何的線索,隨時可以打斷我們的案情討論,為我們提供線索也可以對我們討論的內容發表自己的意見,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儘快找到那個犯罪嫌疑人,讓大家都處於安全的狀態,以免成為那個犯罪嫌疑人下一步獵殺的目標。你們聽清楚了嗎?”

這些人全都點了點頭,李天逸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記下了他們每一個人此時此刻的表情。

隨後,李天逸看向金德福和夏明澤,問道:“二位,對於今天晚上的這起兇殺案,你們怎麼看?”

金得福沉吟片刻,說道:“李局長,我認為,犯罪嫌疑人絕對不是農民工。因為對農民工而言,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尋仇,而是為了拿到他們被拖欠的工資款項和工程款。殺死陳天國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而且在之前的偵查中,我發現在視窗下面並沒有找到有人從樓上跳下去的痕跡。”

金德福剛剛說完,張豔茹站出來說道:“我不認同這個觀點,因為,如果那個作案的農民工在殺死了我丈夫之後,完全可以從視窗跳下去,到時候只需要在視窗下面有幾個人合力接住他就可以了。”

金德福笑著說道:“接住他,怎麼接?畢竟那可是一個大男人呢,體重怎麼著也得120斤以上。從三樓十幾米高,直接跳下去,那種衝擊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得住的。”

張豔茹說道:“他們用手接不住,但是可以使用工具呀。”

比如說袋子,網兜之類的。在工地工作的農民工,最不缺乏的就是這種東西。

李天逸聽張豔茹這樣說,立刻招手換過來一名警察說道:“你立刻帶幾個人出去,從陳天國書房所在的那一面向北呈扇形展開搜尋,縱深300米左右。”

那名警察很快就走了出去,十多分鐘之後,他帶著人返了回來,說道:“李局長,我們都搜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

李天逸點了點頭,看向張豔茹說道:“你聽到了吧,這個疑點可以排除了。”

張豔茹又說道:“那麼,現場發現的農民工的膠鞋鞋印,和帶有泥點的繩子,又如何解釋呢?”

李天逸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很簡單,只需要找來警犬嗅探一下這個繩子和斜眼兒的氣味兒,然後讓警犬按圖索驥就可以了。”

李天逸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在現場陳家幾個人的臉上不斷的掃過。

李天逸注意到,在他提到警犬的時候,律師陳可立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看到這裡,李天逸心中就有底了。

李天逸的話音落下之後,沒有多久便有一名警察帶著一條警犬走了進來,向李天逸敬了一個禮之後,說道:“李局長,警犬隊石雲霄向您報到。”

李天逸點點頭,說道:“石雲霄同志,你好,請你帶著你的警犬嗅探一下這個繩子和膠鞋鞋印的氣味,讓它搜尋一下,看看現場有沒有和這個氣味相符的人。”

李天逸的話音剛剛落下,律師陳可立立刻站起來,說道:“李局長,我認為你應該先讓警犬從那些農民工的身上先過一遍。畢竟他們才是最可疑的人。”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謝謝陳可立先生的建議,不過我們無法採納,因為我們警方辦案有我們自己的辦案流程和原則。對我們警方而言,在沒有確定兇手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所以對我們而言,不管是農民工也好,你們在座的各位也好,都是犯罪嫌疑人的潛在候選人。”

說完,李天逸大手一揮,石雲霄立刻帶著警犬,走到繩子和膠鞋腳印處嗅探了一下,隨後在石雲霄的牽引下,警犬從在場幾個人的身上一一嗅探而過,最終停在了陳可立的身邊臥下。

看到這裡,陳可立的臉色立刻蒼白了起來。李天逸和金德福夏明澤三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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