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聽完內侍老高的講述,太子承乾臉色很是難看,沒想到青雀這傢伙如此有心機?偷偷聯絡上了滎陽鄭氏,並且將荊襄水師掌握在手上,以前總以為他喜文厭武,原來全都是表象……

李二讓內侍老高來彙報,自己卻裝作面若寒霜,其實是在偷偷觀察兒子的態度。

看到李承乾表情掙扎,李二並不覺得奇怪,如果面對有人奪嫡而無動於衷,要麼是傻乎乎,要麼就是心機深沉。可李承乾畢竟還未成年,也沒經歷過太多的事情,還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面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兄弟,犯了這麼大的忌諱,讓李承乾親手來處置?他內心是糾結的。也知道皇帝老爹在考驗自己,處罰的重了是不念兄弟之情,處罰的輕了就顯得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李承乾一時間沉默了,並未表態。

皇帝李二開口道:“青雀這個逆子,膽大包天!朕意,直接革了他魏王的身份,讓其閉門思過,既然承諾要在文學館好好編書,那就讓他專心編書,書冊未成,不準出門。”

“承乾,你且放心,今後再不讓任何人接觸他了。”

啊?

李承乾沒想到老爹會這樣說,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一副嚴厲模樣,可自從這次把自己召回東宮,實習處理政務以來,老爹的態度似乎有了很大轉變,越來越器重,甚至時不時的誇讚幾句。

今日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嚴懲老四,幫我穩固儲君之位嗎?

想到這裡,李承乾連忙勸解道:“父皇息怒。身為皇子,四弟想展示一下能力,無可厚非。兒臣以為,為我大唐萬年計,我大唐儲君當有能者居之,如果四弟才能勝過孩兒,兒臣甘願將儲君之位讓出,都是一母同胞,誰有能力帶領大唐走的更好,自然要誰來做儲君。所以……”

糊塗!

不等李承乾說完,李二就嚴厲斥責起來。

“自古長幼有序,你是兄長,又是太子,且無有過失。身為你一母同胞的兄弟,不思幫你,卻要與你爭奪權力?儲君之爭演變為結黨爭鬥,對朝廷危害多大,你難道不知?此風不可漲!”

“而且青雀是什麼成色,你不清楚?朕也不清楚嗎?”

李承乾搖頭道:“父皇,或許我們並不是太瞭解四弟。就如今次之事,就是我們意料之外的。”

“兒臣還是認為,儲君乃是國事,當有能者居之,四弟既然有心,該給他一個機會。身為兄長,當有肚量,孩兒跟四弟又是一母同胞,何分彼此?”

李二眉毛一挑,似乎看出了兒子的想法,“你是說,你要光明正大的贏了老四,向他證明你比他強?如此讓他心服口服?”

李承乾卻謙虛道:“孩兒確有此意。但如果事實證明,四弟比孩兒能力更強,那兒臣甘願讓賢,輔佐四弟也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我大唐的基業。”

“所以父皇之前說重罰四弟,孩兒以為不可。”

不管這是不是大兒子的真心話,但能說出這番話,李二已經很滿意了,至少這份自信就不錯。

“唉……長幼有序,朕本不願看到你們兄弟起爭端。從小到大、一母同胞,兄友弟恭不好嗎?你這般縱容他,將來對你未必是好事。所以你想清楚了。”

李承乾認真說道:“父皇,自古都說長幼有序,可歷朝歷代真正做到長幼有序的又有幾個?王朝的興衰,還是要看為君者的才能,賢與不賢。大唐是我李氏基業,是父皇您肩扛一切才有今日……”

內侍老高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太子殿下……”

話題眼看就說到禁忌玄武門了,一個不好觸到皇帝的禁區,這種話題避之不及,怎麼能當皇帝的面提呢?

李承乾忽然想起,連忙跪倒請罪,“父皇恕罪!兒臣無意冒犯,只是個人認為,既然這種爭鬥無可避免,不如放在明處,輸贏來的光明,或可大家心服口服,不傷兄弟感情。”

聽李承乾誠摯的解釋,李二原本黢黑的臉色逐漸淡去,眼底閃過一絲讚許,但依舊不曾表露。

沉默片刻,嘆息說道:“行了,起來吧,是非對錯,留待後人評說吧。你還年輕,許多內情都不清楚,朕只能告訴你,儲君之爭豈是那麼簡單的?如果是這樣,當初……”

“唉!不提了,雖然你為老四求情,但此次他確實太過了。為君者可以雷霆手段,但不能不擇手段。敢扣押甚至設計謀害欽差,而且還是一位宰相?他想做什麼?你姐夫蕭銳去平亂,差點被他們捎帶一起害了,如此膽大妄為,豈能不嚴懲?”

什麼??

李承乾呆立當場,剛才高內侍可沒說這些呀!只說魏王聯合鄭家,收買了荊襄水師,被欽差魏相查出,想鋌而走險殺人滅口,差點釀成大禍,幸而被冠軍侯路過平亂。你們沒說具體細節呀。

李二還以為李承乾發呆是在想對策。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李承乾突然激動的說道:“不好!父皇,既然姐夫一行已經走到洛陽,那要不了幾日就能回到長安。四弟怕是有危險,快、快派人把他送走,越遠越好……”

嗯?這是怎麼回事?

內侍老高開口說道:“殿下多慮了,侯爺怎麼會對魏王殿下不利呢?且此事涉及到儲君之爭,以侯爺的性格,是不願干涉的,定然會交給陛下定奪。陛下愛才,無論是對侯爺還是對魏相,都會有個說法,所以對魏王殿下的懲處就……”

不等老高說完,李承乾就打斷說道:“不!你們不瞭解姐夫,平日裡是溫潤君子,可誰如果誰敢對他動手,那絕對會迎來姐夫最強怒火。”

啊?有這麼嚴重嗎?

李承乾沉聲說道:“父皇,您怕是忘了姐夫的綽號。”

綽號?什麼綽號?

內侍老高也在回憶,印象中冠軍侯的綽號可是一大堆,詩畫雙絕、天下第一、第一神醫、大唐首富……

李承乾吐出四個被人遺忘許多年的字:“睚眥必報!”

嘶……

李二跟老高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了貞觀元年,記得當年蕭銳被強行拉入官場,僅僅擔任一個御史臺的小主事,就敢在長安城內懲奸除惡大殺四方……

“此次四弟不僅對姐夫出手了,而且還設計要除掉魏相,任何一件都足以讓姐夫出手了,所以……”李承乾推斷說。

想起蕭銳這個二愣子,李二心裡也沒底了,轉頭對內侍老高下令道:“立刻派人,送那個逆子去魏地就藩,不得詔令不可回來!派一隊人去看著他,別讓他在藩地胡作非為。”

“對了,請皇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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