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面沉似水,靜靜的看著一切。

他不意外這幫人的哭訴喊冤,但他惱怒蕭銳既然早知道這件事,為何瞞著不報?

蕭銳板著臉朝那幫喊冤之人呵斥道:“夠了!我蕭銳行事光明磊落,從不無的放矢。是非曲直,你們回去問問自己家裡知情人,或者當家主事的。敢做不敢認,算什麼貴族?呸!”

“今日朝會,不是跟你們算這筆賬的時候。”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雲中王氏子弟,訓斥說道:“在王汲善沒去雲中之前,你們過得是什麼日子?算起來,你們應該是寒門才對。如果朝廷不扳倒這幫把持朝政的魂淡,你們今生有機會走進這座大殿嗎?”

王善行不卑不亢的說道:“侯爺說的不錯,我等確為寒門。能有今天,全賴族長王汲善,所以我們要給他討一個公道。”

蕭銳撫掌讚道:“好!本侯給你公道。”

“當初從鄭子和那裡知道了王汲善的這條毒計,本侯就扣下了鄭子和,不為別的,只給他一個任務,這輩子給我盯緊了王汲善,專心對付他。”

王善行呵呵一笑,“您承認了?”

蕭銳不屑道:“當初的王汲善,可不是今日的王汲善。他那時還是太原王氏的嫡子。”

“本侯太忙了,沒工夫天天對付一個小輩。區區王汲善還不配給我當對手。既然鄭子和那麼恨他,那就交給他好了。所以我收下了鄭子和,你可以說他是本侯養的死士,只對付王汲善的死士。”

“從才能上看,鄭子和不如王汲善,所以也沒指著他能成多大的氣候,只要能拖住王汲善,不要他給本侯找麻煩就行了。”

“當然了,王汲善出了一條釜底抽薪的毒計,本侯也不能不接招。藉著長安城孤本《尚書》拍賣,本侯讓他做了一回喪家之犬,趕出了長安城。”

“此後,他在太原王氏藏書樓潛心修學兩年,從未外出一步。而那毒蛇鄭子和,也在太原王家外面潛伏了兩年。”

長孫無忌看出了皇帝的憂心,於是抓住機會問道:“侯爺,那釜底抽薪之計怎麼破的?”

破?

蕭銳苦笑搖頭,“破不了。總不能我去跟五姓七望的人比拼財力,比著撒錢收買人心吧?”

孔穎達不解道:“既然如此,何不上奏朝廷?追查治罪呢?”

蕭銳擺手解釋:“人家以資助貧困學生的名義捐錢做好事,朝廷還能把人家抓入大牢定罪?這不是冤枉好人嗎?呵呵……所以我說王汲善這廝狠辣,這是一招無解陽謀。”

嘶……

能讓冠軍侯都束手無策,這王汲善足以自傲了。

可蕭銳是何許人也?

他可不會這麼簡單就認輸,只聽他接著說道:“既然官辦學堂靠不住,那我只能另闢蹊徑。”

“原定的學堂三年蒙學,三年經義,三年文章,再加一年科考,共計十年收穫。呵呵,被逼無奈,我只能諫言陛下提前開科,放棄那些學堂的孩子們。”

哦?

原來,冠軍侯這麼著急跟五姓七望開戰,背地裡還有這麼複雜的原因呢,不是一時衝動。

有人站出來質問道:“侯爺,既然您放棄了官辦學堂的學生,那今次上榜比鬥靠誰呢?那些流落在外的寒門子弟?能有多少人?往年他們考不過貴族,今年照樣沒可能。”

蕭銳呵呵一笑,揮手指著雲中王氏一族說道:“他們不就是寒門嗎?”

嗯?

你……

對方被噎得不輕,就連眾文武也愣住了。

雲中王氏一族也愣住了,心說我們什麼時候成了你蕭銳手中的刀?難不成你跟王汲善族長有關聯?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死在你手上的。

“雲中王氏一族是我太原王氏的旁支。這幫學生都是我族王汲善悉心調教出來的,你怎有臉說是你的功勞?”太原王氏的人呵斥道。

蕭銳呵呵一笑,朝著王善行問道:“喂,你是雲中王氏新任族長吧?本侯問你,你是寒門還是貴族?雲中王氏隸屬於太原王氏嗎?”

不等王善行開口,剛才太原王氏之人就搶答道:“讓人,王汲善不在了,但他早有託付,將這群孩子託付給太原王氏照顧,且他們已經正式迴歸我太原王氏族譜。”

蕭銳撫掌大笑道:“好!好一個太原王氏。這麼說,讓王汲善去雲中,教出這群人才,全都是你太原王氏的後手?害怕普通的太原王氏子弟考不上,所以借用寒門出了這一支奇兵。等到他們上榜之後,來一出認祖歸宗的戲碼,轉眼間就多了一群助力。嘖嘖……可真夠無恥的。”

“喂,你是雲中王氏族長,你說說看,是他說的這回事嗎?”

我……

王善行猶豫了。

從心底裡,他想報仇,報復蕭銳,應該跟太原王氏之人站在一起的。但他想起了王汲善臨死前的叮囑,千萬不能跟太原王氏攪和在一起,甚至他還親耳聽到,王汲善拜託冠軍侯照顧雲中一脈。

這是為什麼?族長王汲善難道不知道仇人是誰嗎?既然仇人是冠軍侯,他為何還讓我們認賊作父,讓冠軍侯蕭銳照顧我們呢?

王善行不相信是王汲善瘋了。他知道自己老師的本事,猶豫再三,他決定堅持聽老師的,王汲善不會害我們。否則不會帶我們九死一生來長安了,也就沒有云中王氏的今天。

想到這裡,王善行咬牙道:“雲中王氏隸屬寒門,跟太原王氏沒有關係。也從未有過什麼認祖歸宗、迴歸族譜的事情。這位大人,事關宗族傳承,請您慎言。”

你、你……

蕭銳哈哈大笑道:“好,有骨氣、有正氣!王汲善有你們這群明是非的學生,可以閉眼了。”

你們……你們一群叛徒……

太原王氏之人憤怒大罵,“祖宗都不要了嗎?混賬……”

李二黑著臉拍著御案,“夠了!這裡是朝會,不是你們王氏祠堂。有什麼私事回去處理,來人,轟出去!”

等到殿內平靜了,有一人代表貴族站了出來,“侯爺,這是王汲善教出的學生,雖然隸屬寒門,但您就這麼靠他們贏了賭約,不合適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不服。

蕭銳呵呵一笑,反問道:“那你想如何?”

“很簡單,既然侯爺之前說過,您的親傳學生不參與賭鬥。那我們也讓一步,這六十人不參與賭鬥。比就比些天下寒門的事,看看此次科舉是寒門高明,還是貴族子弟靠得住?”對方裝作很大度。

趙德言直接就開罵了,“呸!無恥至極。雲中王氏已經承認自己是寒門。你們這樣一開口,寒門再次折損六十個名額,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徒。”

對方老臉一紅,卻不做辯解。

蕭銳竟然點了點頭:“好,就依你。只要能讓你們心服口服,本侯不在乎這區區小事。”

小事?這叫小事?總共就錄取那麼幾百人,你一下子就折損了六十個名額,這叫小事?那你準備怎麼戰勝?

包括李二在內都覺得蕭銳太狂妄了些。

殊不知在蕭銳心裡,這六十人本來就沒計算在內。或者說,這六十人本來是對手的,現在能保持中立,已經是因為王汲善死得好了。

榜上剩下的那批人,足夠戰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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