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給我血
手裡的仙人掌也砸在地上摔壞了，陸瑤被壓在地板上緩和了好一會，想去推身上人的肩膀，意外抓到了一把冰涼的長頭髮。
女的？
陸瑤將手往裡伸了一點，按在對方平坦且結實的胸口。
哦，是留長髮的男人。
她還不湊巧的碰到了他的傷口，惹得男人痛哼一聲，單膝跪地，在她上方緩緩撐起身。
他胸膛的血液啪嗒，落到她的鎖骨上，陸瑤抖了個激靈。
“血...”
他伏身靠近她，鼻子在嗅聞，聲音衰弱低啞。
陸瑤完全看不清他的臉，但血這個字讓她足夠警惕提防對方是個受重傷的吸血鬼了，她一把重重推開他，爬起來慌忙按亮了牆上的電燈開關。
隨著白熾燈的燈光大亮，男人的輪廓在燈光下暴露無遺。
他側倒在地板，髮絲遮擋了一半的臉，那頭水銀一般的長髮鋪在黑色染血的大衣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汙，一把銀色匕首就落在手邊。
這頭特殊的髮色，驀然讓陸瑤想起了漫畫裡的獵人男主。
比起頭髮，更為標誌性的應該是他半人半吸血鬼導致的雙色瞳孔。
她小心翼翼的繞過仙人掌的盆栽碎片，打算看的更清楚一點時，地板上的男人卻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起來了，就像一道在眼前劃過的殘影。
下一秒的天旋地轉，她悶哼一聲，腰被一把截住丟到了小床裡。
“給我血。”
低沉的聲音再度降臨，她的後頸被男人扼住抬起，看清模樣的陸瑤臉色瞬間慘白，眼瞳裡的情緒驚恐萬分。
他有一雙漂亮的異色瞳孔，一半屬於人類的烏黑冰冷，一半是吸血鬼的猩紅，幾根銀絲錯落在面頰上，黏著那張的薄唇，半露的獠牙可怖。
這確實是獵人沈霽，那個死了未婚妻的漫畫男主之一，半人半吸血鬼的怪物。
脖子上被修堯咬下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又要挨啃了嗎？
陸瑤當場嚇哭了。
以他這糟糕的狀態，她這不得被吸死？
“別傷害我，我...我害怕。”
她溼潤了眼眶，手掌沒注意又壓到了他胸前的傷口抵住，溫熱的血液很快就滲透她的指尖順著腕骨流下。
她又像受驚的小鹿觸電般收回手，蒼白的臉上滿是無措。
陸瑤驚恐的眼神被沈霽看在眼裡，他強行壓下內心屬於吸血鬼的渴望與暴躁，極為冷靜的安撫她：“我只需要一點點就好，不會殺了你，我會支付你報酬。”
一聽到殺了你，陸瑤愣了下，低頭看著手掌上的血液，終於冷靜下來回想起了自己在他手裡的結局。
炮灰陸瑤被沈霽扭斷了頭顱，一把火燒成了灰。
她渾身一抖。
穩住，穩住，這是要她狗命的男主，他說什麼照做就是了。
“好，但是，你等我一下行麼？很快。”陸瑤抖著聲，“由我決定，你咬哪裡。”
沈霽鬆開了對她的桎梏，不論現在的少女是抱有什麼樣的心思，就算是逃跑，他用僅存的餘力也能將她抓回來。
只是真到那一步，他不確定他還有足夠的耐心與她商量。
陸瑤顫顫巍巍的從床上下來，去衣櫃裡拿了一條睡裙到廁所換，裙子無袖長到腳踝，露出兩條白皙纖瘦的手臂。
她洗掉手上和鎖骨上的血，重新來到床邊，看著靠在床頭盤起一條腿的沈霽，深吸一口氣爬上去，背過身坐到他面前。
“咬這裡，可以偽裝成獻血。”
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明天還要上學，不能被人發現異常。”
陸瑤坐的太遠了，而夜晚極低的氣溫讓她剛扯了被子過來蓋上腿，就被後面的男人手臂環過身子，整個人都靠了過去。
她半靠在他懷裡，被陌生的氣息侵佔著，不適的動了動。
“很快，別動。”
沈霽按住她的腰，凌冽的氣息落在她的手臂上，獠牙下一瞬就刺進了她的胳膊。
陸瑤悶哼一聲，握緊了他放置腰間壓制的大手。
“好疼。”
她側過臉，埋進那萬千銀絲裡，急促的呼吸。
沈霽垂著眸，獨屬於吸血鬼的血瞳迸發出瘋狂的色彩，他收緊了握在陸瑤腰間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進食人類的血液，這也導致了他對新鮮血液的抵抗力很低。
但沒辦法，他必須儘快修復身上的傷口。
陸瑤都能感覺到自己那隻胳膊很快就失去了溫度感覺，變得僵硬麻木。
她不僅沒能力阻止，吸血鬼在吸血的同時還會釋放一種要命的情慾資訊素，這讓她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磨人，她不斷的去蹭沈霽的頭髮，唇間逐漸難耐的嗚咽出聲。
這聲音過於羞恥，和在修堯身下時的狀態差不多。
反應過來的陸瑤咬緊了唇，身體顫慄。
理智正在逐步隨著死亡與慾望而崩潰，她控制不住的抬起手，儘可能的彎曲去摸了沈霽的臉。
“夠了吧，我快撐不住了。”
她的唇瓣都咬出了血，手指插入他的髮絲裡向外拽了拽，無袖的睡裙從肩膀一側滑落，露出大面積的面板。
一滴眼淚啪嗒落在他的臉上，沈霽終於清醒過來，艱難的拔出牙齒，抬起頭。
炙熱的呼吸撲在陸瑤的眼睛上，她有些恍惚，極近的距離下她蒼白透著詭異紅的面頰，近乎與他相貼。
慾望的影響並沒有隨著獠牙拔出就快速散去，她覺得自己總得要些特殊的回報，緩解難受。
陸瑤伸出雙臂，如滕蔓般纏繞上他的脖子，輕易又堅定地吻了上去。
沈霽一怔，手臂上的肌肉霎時收緊，他想要推開她，卻被少女強行闖入度過來的絲絲血液再度擼去了心智。
他忘記了拒絕，嗜血的本能讓他為此放縱。
可沈霽不懂得如何親吻，他曾經摯愛的未婚妻是個極度崇尚婚後才能有親密行為的猶太教徒，沒人教過他。
只是遵循本能，他咬住了送至口中的甜美，像是雨露甘霖，不放過一絲從唇瓣上溢位的血液。
溫柔的月光從窗外灑入，床上散開的白裙姑娘和銀髮獵人糾纏在一起，像極了一對熱戀中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