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想從哪開始？
很快陸瑤就回過神來，匆匆清洗乾淨手指，讓開步子敞開自家的大門，“你要進來嗎？”
德里希往狹窄而簡陋的門中望去，裡面陳列著簡單的傢俱，牆壁泛著老舊，雖然窮的家徒四壁，但飄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兒，乾淨整潔。
“大掃除？”
陸瑤點點頭，看著他微微仰臉，從傘下跨出進入門裡的瞬間，那高挺的鼻樑和性感的唇，一半落在陰暗處，一半在陽光下散發著鑽石的光芒，高傲的姿態和筆直的身姿，像極了沒禮貌又張狂的萬惡貴族。
“我父母帶著兒子卷錢跑路後就將爛攤子留給了我。”陸瑤跟著走進去，又謹慎的往外看了看，確認沒人發現男人面孔的異常，才關上門，“太髒了，我最近兼職賺了點錢，就喊了兩個人來幫我搞衛生。”
餐桌靠近客廳的沙發，這裡帶有靠背的木頭椅子還算乾淨，他像坐寶座一樣優雅落座，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挑剔的打量周圍，“所以，修堯就讓你住在這種老鼠洞裡。”
陸瑤：“...”
她皮肉不笑，“自力更生是美好品德。”
德里希則淡淡說了一句，“被愛情矇蔽雙眼的蠢貨。”
陸瑤：“...”
她很努力的憋住脾氣沒有破口大罵，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反問：“聽起來您很懂愛情，有一段刻骨銘心的？”
德里希凝視她燃燒火苗的眼睛，發現這點不屈服和外表的恭順真是違和，意外順眼。
他說：“愛情？我不需要體會那種沒用的東西，這能比審判犯人讓我快樂？”
話頓了頓，又道：“在我還能抽雪茄的年紀，我只需要花錢就能找巴黎的女郎舔我的鞋尖，愛情有用嗎？她們卑微又沒有尊嚴。”
他說的很淡然，彷彿這是一件非常稀鬆平常的往事。
而陸瑤知道他描述的是一個怎樣的時代，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有愛人，“好吧，聽起來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
德里希的眼眸裡並沒有一絲懷念，畢竟他最喜歡審判別人的事已經維持下來了，至於其他的，“根本不用在意。”
“喝點什麼？”陸瑤說：“我不知道怎麼招待吸血鬼，茶？”
宥齊說：“吸血鬼嘗不出味道。”
“哦，那總不能今天又是特地過來品嚐我的血吧？”陸瑤明知故問。
德里希看著她，端坐著，“我親自拜訪，除了順應修堯的要求向你承諾不會私自對你處刑，只剩下了一些審問。”
陸瑤坐到了沙發上去儘可能遠離了他一些，“你問，我不會對你撒謊。”
“當然。”德里希偏頭對著戴兜帽的冷酷宥齊說：“我的人不會給你撒謊的機會，我們知道了很多真相。”
德里希緊跟著問：“最近京城的新生兒數量增長，他們四處散落，不像軍隊，沒有組織沒有紀律，但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想殺掉你。”
平心而論，陸瑤不想放過這次能夠給夏怡挖坑的機會，但漫畫裡德里希也是男主，她若是現在脫口夏怡，算不算反派給女主和男主製造機會相親相愛了？
不、也不是，當時夏怡和那隻吸血鬼被追殺，就是他們乾的呀。
按道理來說，這些吸血鬼是知道夏怡的存在。
大腦飛速風暴，很快陸瑤做出了絕對不能撒謊的答案，肯定是夏怡用了辦法保護了那隻叛徒。
果然是女主光環。
“那是我們族群中的叛徒做的，你認識他，或者在包庇他麼？”德里希慢悠悠地問。
“不認識，但之前有一次我去找我班上的同學玩，無意看見了一次我們老師的車子落水，當時距離遠我沒看清，但也看見了有像你們一樣的黑袍者在追殺。”
陸瑤說：“她和我有些淵源，後來有一次上選修課，我看見了她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咬痕，我懷疑她和吸血鬼勾結吧。”
德里希：“她叫什麼？”
陸瑤：“夏怡。”
德里希在修堯的口中聽見過這個名字。
他驀然發出了一聲極為嘲諷的笑，“啊，他可真是把你耍的團團轉，我都要可憐你了，不過你沒有一點可以鑑賞的藝術細胞，這點還是算了。”
陸瑤沉默了一下，“話題跳的真快，你在說什麼？別總是在我面前說修堯先生的壞話好嗎？我相信他。”
這樣戀愛腦又追捧的話，逗得德里希笑靠在了椅背上，窗外的陽光填滿他深邃的面孔，璀璨生輝。
笑夠了，他用蒼白的指腹按壓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收起嘲笑，多了看見玩具的樂趣，“說真的，就算沒有這些多餘的戲碼，你也只有兩種選擇，死亡或者追隨，我們有很擅長連線情感紐帶的朋友，不過聽說這對你也不起作用，一切都要靠你自願，還挺遺憾。”
陸瑤鎮定喝了口茶，“我解釋過了，我只需要一年的時間來看清自己的愛情，這和我的忠誠無關，我確實會加入你們。”
人間確實美好，她這個人怕死和寂寞也都是真的，可以成為吸血鬼，但她確實需要一位帶著忠誠和熱愛的永恆伴侶一起凝固。
“我記得，不久後有一場聚會，那些虛偽的繁華里，修堯大概會帶著他的人類姑娘盛裝出席，需要我來邀請你嗎？”
德里希含笑說：“我覺得那一定很好玩，足以打破你的信念，投奔別人的懷抱。”
陸瑤：“投奔誰？你嗎？”
德里希微微挑眉，“如果你能懂得義大利歌劇的美妙之處。”
陸瑤冷笑了一聲，“我比較喜歡互相欣賞，如果能以此為前提，估計我們不會再出現像上次泳池邊一樣的糟糕。”
“好吧。”德里希嘴上這麼說，眼裡就是“你算個屁”的神情，他站起身，看向宥齊：“既然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夏怡，就讓修堯來解決吧，也讓這位人類姑娘，我們未來的夥伴，看看他究竟有多麼殘忍。”
“愛情....呵。”
“最沒用的垃圾。”
德里希來的快去的也很快，但宥齊留了下來沒走。
他在路上就收到了德里希的指示，最近不用再到處奔走殺戮，只需要留在陸瑤身邊，解決那些可能漏掉的新生兒保全她的性命。
確保德里希的車子離開了，陸瑤讓宥齊走進屋，門一關，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你啊！”
宥齊的兜帽因為被扯住的披風落下，露出一張年輕俊俏的面孔。
他垂眸，感受著柔軟的身軀撞到身上，聽著她略有激動的心跳聲，詢問：“為什麼要謝？”
陸瑤抬頭，眼睛亮亮的，“因為你提前提醒我了啊，這麼危險的事你都做了，所以謝謝你。”
宥齊沉默，又說：“你答應我的事情。”
陸瑤馬上道：“你今晚有空嗎？我們出去玩啊，我帶你體會體會年輕人的夜生活。”
她沒有立刻離開他的胸膛，而是熱情推薦起了幾個目的地，“遊樂園、酒吧、賽車場、室內玩具場...你打算從哪個開始？”
她說的這些東西，思維直線化腦子裡只有殺叛徒、吸血、發呆的宥齊，一個也沒體會過。
“不知道。”
他反應很純粹。
陸瑤眨了眨眼，“真的假的？你活了這麼久什麼也沒體驗過？你是給你的家族從小打沒自由的童工啊？”
“是我自願的。”宥齊感覺她的視線太亮太直白，面板貼著自己又軟又熱，隨從內心，垂落的手放到了她的後腰貼住。
“所以你覺得，從哪個開始好？”
（一更，任何出現的男配角都可以是主角嗷，主打一個撒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