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禮物超過了範疇
“禮物超過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範圍。”陸瑤偏頭，面頰蹭著他溫熱的面龐，嘴唇有意無意的蹭過，親吻上那些隨著動作散落下來的萬千銀絲。
絲髮從唇中縫隙掃過，帶著潮溼，在沈霽拉開少許距離正視她時，少許銀髮黏著她的唇瓣，如有實質的引誘。
親吻上她的，也可以不是頭髮。
他明白了陸瑤微朦眼神中釋放出的訊號。
“回饋？”他的指腹勾掉髮絲，揉在她的唇角，“你想用這個？”
陸瑤一側唇角微勾，主動湊近他，似吻又停在微妙的毫米距離，聲音細微如絲，“這個吻在今晚，不需要你對未來做任何抉擇，我當然清楚，放下一個紀念百年的人是一件困難的事，但...”
她頓了頓，抬眸，“偶爾也可以跟著內心走一次不是麼？沈霽。”
“你想對我做什麼？今晚都可以。”
她的話很有歧義。
跟從內心的抉擇，如果是居瑾，沈霽在此刻仍然將她放在第一位，就連陸瑤引誘都仍然保持住了理智。
他真對陸瑤沒有動搖，那就不會像衝出荊棘叢獵豹，在她話落瞬間咬上她的嘴唇，堪稱野蠻又急不可耐的衝入那汪平靜湖泊，濺起漣漪。
沈霽一隻胳膊緊緊圈著她的腰，另外一隻，則放到了不允許她退縮的後腦勺，讓她直面他所有的慾望，狂風驟雨。
沈霽清楚陸瑤的退讓，他感到愧疚。
愧疚的物件不是居瑾，而是自己對拋棄過去和迎接未來的天平始終無法傾斜抉擇。
另一方面，他又愉悅。
確認陸瑤的退讓是因為喜歡，他很愉悅。
而陸瑤認為，今晚的親吻沒有被浪費掉。
她感覺到沈霽的心正狂撞著胸口，連帶著她壓在上面的面板，都能受到那清晰有力的震動感。
她堅定自己在沈霽心中的地位，最起碼她認為他會站在她這邊，他的喜歡全部寫在慾望裡，根本無法忽略。
而居瑾壓根、從未教過他戀愛。
這個冰塊蠢貨，愚蠢的將一段害怕魔鬼而選擇臣服的女孩，當成愛情。
也難怪，他在漫畫裡會愛上女主。
以夏怡與居瑾相似的臉蛋，演繹一段同款救贖故事，那她對沈霽而言就是最特別的那個。
真正的愛情是什麼？
反正一定不是救贖，重複他人曾經做過的事，在陸瑤這裡，她混亂的思緒裡只是想一定要讓對方感到撕心裂肺，才會知道什麼是愛吧。
陸瑤睫毛顫動，藏匿清冷的眼底，漸漸浮出生理淚光。
頭頂的老燈泡閃爍，最後因為某些問題，熄滅。
店鋪失去光源，全靠櫥窗外倒吊著的銅燈提供進入微弱光源。
極致的親吻也可以帶給人強大的生理體驗，手腳發軟，氣息混亂，喉關不斷重複吞嚥的動作，但口乾舌燥，被髮起瘋來的人絞的什麼也剩不下。
在嗓子冒煙之前，陸瑤強行離開了沈霽的唇瓣，軟在他肩頭呼吸急促。
沈霽沒有鬆手，一直抱著她。
如果可以，理智仍然出走的他可以在這裡抱著陸瑤永遠，將她一直黏在身上。
“我渴了。”陸瑤壓著嗓子，有點難受。
銀器店的櫃檯後面還有一個門，裡面是沈霽休息的地方，作為混血種，他依然站在人類這邊，自然生活上面也會擁有一張床，雖然休息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他緩了一會便單手抱起陸瑤開門進屋，將她放到床邊的咖色小沙發，轉身去倒水。
陸瑤看見了放在門邊的飲水機，上面水桶下去大半，說明沈霽也經常飲用。
比起只吸血就能轉化能量而不用排洩的吸血鬼，沈霽親人的行為在她眼裡的威脅程度和濟楚他們差不多。
她喝下一杯水緩解，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我該回家了。”
沈霽聲調微啞，“現在沒有公交車了，在這住一晚吧。”
想到後續還要出海一週，這周的夏怡可能會出現在沈霽面前繼續戀愛進度，而對方明顯想利用吸血鬼殺掉自己。
同樣，陸瑤自己也有了危險的心思，一個濟楚不行，她就要上另外的保險。
陸瑤思索片刻，轉頭看向那張床，“比我家裡的大多了，是雙人床，平常都睡兩個人呢。”
“之前沒有。”沈霽說：“今晚可以睡下兩個人。”
陸瑤微微揚眉，轉頭看他，“只有今天是特別的夜晚。”
沈霽喉結微滾，“嗯...”
他們心照不宣，保持了詭異又極致曖昧的氛圍。
“我想洗澡。”陸瑤站起身，“可我沒有睡衣。”
沈霽沉默幾秒，開啟房間裡的木質衣櫃。
裡面有很多他的換洗衣物，光是看起來材質就很好，他拿出一件黑色的圓領打底衫，“有這個。”
陸瑤接過，“好。”
她找到浴室開門進去，頓了頓，轉身問：“毛巾？”
沈霽拿出換洗的遞給她，眼看她進入門內，聽著她脫完衣服後開啟花灑淅淅瀝瀝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捂住口鼻，不想再去聞那沐浴液裡夾雜的女孩香氣，轉身出了臥室。
他找來新的燈泡將剛剛燒斷燈絲的老燈泡換下來，安裝好後，暖黃色的光芒重新亮起。
但這沒有熄滅他內心翻湧的慾望浪潮。
沈霽望向就正掛在牆柱上，老式銀邊包裹的大鏡子，它正對著櫃檯的位置，畫面甚至自動在眼前浮現出了他剛剛壓著陸瑤的脖子，恨不得將她吃下去的狂熱動作。
他猛地扭頭，胸口跟著輕微晃動的十字項鍊，時刻都在提醒著他。
他的狀況越接近陸瑤，就越發的糟糕了。
陸瑤洗完澡，看了一眼衣服下面晃盪的兩條大腿，然後將手裡的褲子抱著開門走入臥室，把它疊好放到了沙發裡。
沈霽的衣服足夠長能遮擋過臀，但也僅僅卡在危險線上，她無法做出任何外腰或者大邁步的動作。
看起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引誘。
但陸瑤認為只要還在被兩人同時賦予的特殊一夜裡，是會被沈霽允許的。
她有百分百的把握。
陸瑤推開門，站在櫃檯裡面環視一圈，沒有沈霽的身影。
剛疑惑他去哪裡了，銀器店的大門開啟關閉，一頭銀髮的男人提著購物袋進入。
“你去哪了？”她問。
沈霽關門上鎖轉身望向聲源處，目光定格，驟然起了變化。
只穿著他的衣服，渾身沾滿他氣味的少女笑容淺淡，白皙的長腿交錯，肩膀倚靠門框，清純又豔色。
從骨子裡透出的吸引力，正牢牢勾住他的目光，挑起他剛沉寂下去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