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甦醒過來,是在一間寬敞又陌生的豪華臥室裡。

時間應該沒有很久,她被那隻冰涼的手丟下時,就有了自我意識。

慶幸的是遊輪好歹是按照人類的方式建造,她發覺自己躺在一張柔軟到可以把身體陷進去的鵝絨被裡。

不幸的是,腦袋很疼,上面有溫熱的東西留下來糊住了眼睛,睫毛壓著視線抬起時,只能隱約看見床邊走來一個人影。

聞到她的氣味,對方的喉嚨像是被灼燒到的壓抑著聲音,“真麻煩,她的味道聞起來真濃郁。”

陸瑤又聽見了空氣被割裂的聲音,又有人突然出現在了床的另一邊,是衣袍刮過的動靜。

一股清冷的味道侵佔她的鼻腔,黑影停留在她的身體上方,用著冷嗤的語調低沉沉地說:“抓緊你的治療,別讓她流血死了,我可不想被迫在這將她轉化。”

聽到這句話,陸瑤強撐的意志終於倒下,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等再次甦醒已經是午夜。

她睜開眼睛,臥室裡放著古典樂,留聲機的音質結合義大利的語種,她已經確認了救命的是誰。

壁燈散著微弱光芒,陸瑤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便看見了床正對面的沙發裡,一身暗紅西裝,姿態優雅的德里希。

四目相對,他先開口,陰沉沉的語調帶著極具個人風格的譏諷,“看來修堯將他珍貴的財產丟上了船?”

“音樂不錯。”

陸瑤轉頭看向那臺留聲機,“你到哪都喜歡搬著這個行動嗎?”

曾經兩人在郵件裡因為音樂吵得不可開交,她的突然誇讚,倒是讓德里希無言數秒,然後抬起高傲下巴,淡淡道:“我當然知道它很不錯,難道還會容許那些鄉村音樂進入我的耳朵?”

如果短暫的誇讚可以保命,陸瑤也可以勉為其難的忍受,她摸了摸額頭上纏繞的繃帶,“我的朋友去哪裡了。”

“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德里希端坐在那,一臉冷酷:“這艘船上的人都是食物,你能活下來,只是因為你是我們共有的私人財產。”

財產?

在他的眼裡,人類=財產,吸血鬼=同伴....

陸瑤微微蹙眉,明白都是因為那所謂的天賦,她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水壺,吞嚥了乾澀的喉嚨。

使喚德里希拿一杯水,大概跟一根活蹦亂跳的炸雞腿問人類小孩要水喝差不多,她自己掀開被子,雙腳一沾地面站起身,整個人便感覺天旋地轉,搖搖晃晃的。

她強撐著走到床尾的沙發邊,便再也忍不住那直衝上來的眩暈感,腿一軟,就坐在了旁邊鋪著軟墊的地面。

太難受了,她把身子歪了過去,腦袋不得不靠著德里希的小腿,嘴裡急促的喘著氣。

德里希哼笑一聲,“向我求饒?”

陸瑤:“...”

她靠著驚人的意志力,雙手撐著地面,緩和後拿起了桌子上的陶瓷壺就往嘴裡灌。

哪想那裡面不是水,而是濃稠刺鼻的血液。

剛含入嘴裡的血很快就被她吐了出來,嘔的眼淚水都飆出來了。

德里希嫌棄的捏著她的後頸,拖著人離開桌面,“你是想喝水?”

陸瑤眼淚汪汪,被血液噁心到了。

“我要喝水。”她聲音沙啞,沾著血的雙手搭在他的腿上,“德里希。”

德里希湊近看她,臉上還有乾涸的血漬,實在狼狽,他嘲諷道:“在修堯保不了你的的地方,才和我示弱麼。”

陸瑤抿了抿唇,神色黯淡下去,“我沒指望他保護我了。”

德里希揚眉,看起來有了一絲興趣,視線中全是他散落下來的金髮,“那是個虛偽的傢伙,看起來你清楚了。”

陸瑤仰著頭,傷痛後的眼底情緒混亂交織,“大概。”

她的手指無意識攥緊了他的褲腿,“但我仍然不會洩露秘密,我依然擁有忠誠。”

德里希深深看著她半晌,眼底詭異的雀躍,認同修堯是個虛偽的壞蛋好像會讓他愉悅...

他後手一鬆,將她丟到了沙發上,“還沒那麼蠢,待在這裡,別亂走。”

德里希離開了臥室,五分鐘後又折返回來,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

陸瑤的口渴問題得以解決,嘴巴里的血腥味被沖淡,她仰躺在沙發上,看著船艙的天花板,小心詢問:“這艘船上為什麼全部都是吸血鬼。”

德里希解開了西裝紐扣,脫掉外套隨意丟在一邊,走到留聲機前換了一張碟片,“讓我看看這是什麼....愛之甘醇,你聽過麼。”

答非所問,陸瑤自知沒有拒絕的餘地,“聽過一段。”

德里希將碟片放入,“說說看。”

“故事麼?”陸瑤努力回想了一下,偏過頭看著佇立牆邊的他,“嗯、一個富家女愛上農民,又和軍官扯上關係的三角戀。”

“結局。”

“結局...一貫的老套路,女孩跟農民在一起了。”

德里希走過來,用著恢復平淡的語氣,“你覺得那名軍官在想什麼?”

“痛失所愛。”陸瑤看著他,“放手成全。”

德里希勾唇,“所以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張了。”

他俯身撐住沙發,年輕而精緻的面龐暗藏陰鷙,“合格的軍人只需要提槍上陣,空閒下來,他也只需要花幾個鋼鏰,每天晚上都能得到不同女孩的愛情。”

“修堯和我都是最合格的執法者,你認為你的愛情,值多少錢?”

“肯定沒有忠誠值錢。”陸瑤看著他,如是說。

德里希:“真聰明。”

他現在相信她擁有做衛士的能力。

“那麼,您跟多少女人做過?”

陸瑤反問他,目光清明,內心思緒翻飛,“或者說,除了床上服務以外,您有躺在任何一個女人的大腿上,跟對方聊過家常,瞭解為人嗎?”

看德里希的表情變化,就知道他壓根就沒這麼幹過。

撐死了在二戰時期,他會讓女人來為他服侍,但絕對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情感付出。

鐵血的軍人野心勃勃,這很正常。

“只是一塊肉。”德里希將身子壓的更低,目光血紅,“還是你指望,我跟玩具來交心?”

陸瑤微微一笑,摸上他蒼白而冰冷的臉,“那是因為你沒愛過人,要知道那種感覺,就像螞蟻啃食心臟,每天都會酸脹疼痛,但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將自己蠶食殆盡。”

德里希冷嗤,“你在形容誰呢?修堯?”

他的眼裡已經有了嘲諷的笑意,但陸瑤很平靜地說:“是我啊。”

“我認為我的愛情挺能拿得出手。”她的兩隻手都大膽放在了德里希的臉頰,微微勾唇,語氣清淡,“畢竟,我是真的願意為愛去死的。”

“如果修堯愛我,他讓我從懸崖上跳下去,我都跳。”

“這種感情是你認為的不值錢嗎?”陸瑤輕聲說:“那些j女,富家女、窺視你的財產、你的身體、你的權利,她們願意為你去死嗎?”

“如果我愛你,我就願意呢。”

“畢竟,我愛的從來是人的本身,無關任何東西。”

(陸pua大師瑤)

(額外提一嘴,瞭解過德國軍官的應該都曉得戰爭時期是有xx所的,遍地j院,也很兇殘,在我這裡,德里希有類似過往很正常,沒有戀愛,我就認為他是乾淨的哈,另有間接不cue他就行,另外,買股文基本沒啥三觀,不用太帶入現實,整個基調就是無厘頭瑪麗蘇海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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