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針鋒
“藝術品之間是不一樣的，那些都是我用心得到的財產，德里希。”他溫柔又陰暗地說：“你必須尊重家人的勞動成果，不要擅自插手，除非她們做出了違反規則的事情。”
“難道還沒有嗎？”德里希齜了下牙齒，“兩個知道秘密的人類。”
“不，她們早晚是同伴，這都在規則之中。”修堯加重了語氣，“船隻會在後天停靠維多利亞港，宥齊會在碼頭迎接，將陸瑤交給他，她會從香港回到我的懷抱。”
德里希冷嗤了一聲，“是嗎？但說不準這個脆弱的人類女孩還會不會回到你的懷抱，我會告訴你，你的決策有多麼錯誤。”
電話結束通話。
浴室的門把手被強大的力量直接擰斷，男人抬腳跨了進去。
修堯腐朽的心臟又迎來了一次意外的刺激，微妙的痛感從沒有起伏的胸膛滋生，他暗著眸，神色冷冽。
漫長的談話對峙間，陸瑤已經解決了自己能給予的最大愉悅，她狼狽倒在蓄滿水的浴缸中，沒有泡沫覆蓋的清水盪漾，將她白皙的面板勾起波瀾。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只是在聽到那可怕的動靜時併攏了雙腿，將自己蜷縮了起來。
根本沒有一絲力氣，陸瑤就這樣迷濛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德里希走近。
毫無疑問，也根本無法避免，他將她看光了，一清二楚。
但詭異的是，兩個人都沒從對方身上看到一絲羞恥，只有最野蠻和坦蕩的慾望。
德里希將她從水裡抓了上來，很粗暴的摟著她光裸的腰，將她丟到了柔軟乾淨的床上，溼漉漉的頭髮和身體上的水很快染溼了床單。
緊跟著，她的頭頂壓下一片黑影，寬闊的肩膀幾乎蓋住了壁燈的光芒。
陸瑤的下頜被他捏起，看著他近在咫尺，美到窒息的蒼白麵孔，那張嘴唇是那樣猩紅惡劣。
“多幸運，你讓我改變了主意。”
他一口咬上她的嘴唇，野蠻的咬破脆弱唇瓣，闖入搜刮帶著腥甜的蜜糖。
陸瑤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冰冷的石頭山壓著，彎曲在胸口處的手指不得不抓到他的胸膛，疼痛的在上面滑下一道眨眼就會消失的紅痕。
她皺起眉，雙腳在被褥內蹬來蹬去，迷糊的視線終於對上了德里希攝人的眼睛。
這又是個懲罰，毫無疑問。
她的眼裡溢位淚水，眼尾都染上了一層紅，堵塞的鼻子無法通氣，肺部就像吸入了水一樣無法喘息的難受。
德里希這時候突然改變了壓制她的姿勢，他坐了身，連帶著陸瑤也順著他手臂力道，坐在他的大腿上，姿態稍有狼狽。
這不代表著事情結束了，她的後頸被他握著抬起，聽他低沉的聲音詢問：“你那古董的思想現在還認為自己是乾淨的麼？”
她黑髮披散，朦朧的月光從窗外照入，映上她的身軀，灑下銀輝，潔白無瑕。
畫面確實糜爛又帶有羞辱感。
可惜陸瑤本身並沒有什麼道德觀念。
她呼吸有些微弱，也格外灼熱，沙啞的聲音發出時還帶著疼痛感，“我不在乎那種東西，我只是在乎和我上床的人，必須是愛人而已。”
“就算真的和你做了。”她貼在他懷裡，輕哼，“那也只是一夜情，什麼也不是，我不在乎，頂多...”
她停住了話，雙眸微眯，德里希一眼看出了後面的意思。
她頂多覺得噁心。
掐著她後頸的手瞬間收緊，再次咬上她的唇。
但這次的感覺不對了。
陸瑤整個人都在發燙，圓潤的肩膀都透著一層淡淡的粉色，她也根本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隨著他擺弄只是難受的默默流淚。
德里希摸上她的臉時，終於蹙眉，“你怎麼這麼燙。”
不知道，隨便吧，陸瑤什麼都懶得說，疲倦的快要死過去。
昏昏沉沉間，她被德里希抱起離開了溼透的床鋪，她的身上終於有了一塊布料，上面冰冷的香氣，應該是他大發慈悲的將外套脫下來裹住了她。
還好，不至於在醫生面前L奔。
當陸瑤再次醒來的時候，面頰正在被人溫柔的用毛巾擦拭，她睜開眼睛，對方則驚喜的低頭看她，“陸瑤，你醒了啊。”
有溫度的面板和血色，是船上的服務生。
船上竟然還有幸存的服務生，這讓她有些恍惚，晚宴上的竟然還不是全部麼。
她試著抬起胳膊，但很痛，好像痛到了骨頭裡。
旁邊的女孩壓住她的胳膊給她蓋上被子，“你昨天晚上在夾板昏迷了一夜，發燒到了40度，還好醫生來的及時，我差點就認為你要被活生生的燒死了。”
難怪渾身痠疼。
陸瑤勉強開口，“我想喝水。”
喝光了一整杯溫水，她舔了舔唇瓣，左側唇角有一大塊結痂的傷痕，是昨晚德里希咬的。
她腦袋仍然有些昏沉，“昨天發生了什麼？”
女孩說：“也沒發生什麼，就是有一些服務生下船了，臨近目的地，應該用不了太多人了吧。”
謊言。
又是擁有能力的吸血鬼編造出的謊言，不過昨天夜裡有幸存者麼？
陸瑤環顧四周，她回到了自己初始的船艙裡。
“好吧。”
“燒已經退了，我給你去拿點吃的，然後你再休息一天吧。”女孩笑起來很陽光，“德里希先生說你生病了，明天船隻會暫時停靠在維多利亞港，他會讓你先下船回家休息，工資照發。”
原定一週的行程剛剛過半，德里希就大發慈悲的放她下船？她不太相信是他做的。
“知道了，謝謝。”
陸瑤吃了點東西，緩了一會便下了床，拒絕了女孩的攙扶，慢悠悠的扶著牆壁去了昨天夜裡金碧輝煌的大廳。
這裡沒有一個人類服務生，玻璃門上的血手印還清晰可見，裡面的場景依然讓人永生難忘。
不過屍體都被拖了出來放到了甲板上，正有吸血鬼在處理這些吃乾淨的食物，將他們逐一拋入海里。
很不幸的是，昨天她沒找到的劉欣，今天在甲板上看見了。
沒有奇蹟發生。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起來死亡的時候依然難以置信，脖子上撕裂。
那個叫尤金的優雅男士，毫不猶豫的撕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