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烈火前夕
她的手裡還拿著一個街邊買的紙包薑糖餅乾，身後是慢悠悠跟著的宥齊。
維多利亞港對不死家族而言是個中轉站，這裡的景色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在他前方的陸瑤卻是第一次來，她的臉上寫滿新奇。
走入一家別緻的手工藝品店，她看中了一塊針織的小方巾，將餅乾塞進宥齊手裡，把小方巾繫到了頭上。
“顏色還挺好看。”她對著鏡子裡的人說：“你覺得呢？”
“像孩子戴的。”宥齊中肯評價。
陸瑤轉頭，“可這是現在流行。”
宥齊點點頭，“歲數上不是很合適，但想戴就戴吧。”
他真的不會撒謊，說什麼都很實誠，能把好心情瞬間破滅大半...
陸瑤放下方巾，又拿起一條不錯的木珠項鍊，就聽身後的人主動問：“你脖子上的項鍊，是從哪裡來的。”
之前她不佩戴任何飾品，宥齊再次見到她，那黑繩掛著的銀鹿項鍊緊貼胸口，很惹眼。
陸瑤低頭，“這個啊，朋友送的。”
宥齊語氣很果斷：“那隻混血種。”
陸瑤揚眉，走近他，“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
這個問題很平常，但宥齊一下子沒答上來，他也沒想過為什麼要問，就是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了。
見他仔細想了又想，陸瑤也很耐心的等他回答。
半晌，宥齊說：“好奇。”
陸瑤揚眉，“你對我很好奇。”
“嗯。”宥齊只能把那些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和一些微妙情緒，歸咎為對她的好奇，他簡單的生活狀況和情感經歷，還處理不了男女之間太複雜的東西。
而往往，喜歡一個人總是從好奇的探索欲開始的。
陸瑤勾唇笑了，轉頭往旁邊櫃檯裡的首飾看去，然後拉開玻璃櫃門，從裡面選出了一條明碼標價的紅繩手鍊。
繩子是手工編織，上面只有兩顆橢圓的木頭珠子，單條這樣的售價只需要一百。
而旁邊鍍金刻字的小圓球，每加一個，需要五百。
那東西她當然不會當冤大頭買，但不妨礙她給齊淺淺下個套。
她握住宥齊的手腕，“抬起來。”
少年跟著照做，陸瑤將紅繩手鍊綁到了他蒼白的手腕，“別人可以送我東西，我也可以送你東西，但這不一樣，我也是第一次想賦予它一些特別的意義。”
“是嗎？”
宥齊轉動了手腕，沒看出這串東西有什麼特別的，他眼底的好奇心加重，“是什麼？”
“你做過出格的事嗎？或者人生裡從未出現過的事，好的壞的糟糕的特別的。”陸瑤問他。
宥齊很簡單的回答她，“沒有，只有背叛。”
對他而言背叛家族，就是他唯一認為出格的事。
至於其他，他把自己的過往翻來覆去，最特殊的也只有身為人類時被啃食身軀。
殺戮也好、生活也好，他走的每一步都在遵循修堯的意思，他從未做過規則以外的事情自然那也無所謂好壞區分。
陸瑤當然猜到了，笑意加深，“我覺得不止如此，等我教你那些事後，每做一次，你就買下一顆金珠在上面刻一道痕跡怎麼樣？”
宥齊看起來還是有些無法理解她的意思，他像塊木頭。
但沒關係，陸瑤握住他的手，墊腳貼近他的面孔，“我在向你兌現我的承諾啊，這會很有趣。”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他再次同意了。
“好。”
離開店鋪後，陸瑤開啟一直被他拿著的薑糖餅乾袋子，發現裡面大半都被宥齊捏成了碎末，她向他看了一眼，抱怨，“你怎麼都捏碎了。”
“我再給你買。”
夜幕降臨。
陸瑤詢問了幾個當地人，找到了一家最特殊有夜秀的酒吧。
在12點前，入場的女孩們酒水全部免費暢飲。
宥齊付錢訂了最中心位置的豪華卡座，裡面附贈的酒水和果盤在桌上排開，正前方的小高臺上是一個安裝燈帶，可容納一人的玻璃櫃。
場子還未正式開熱，就有不少前來搭訕蹭卡座的美女。
她們畫著精緻的濃妝，端著免費酒，主動走到宥齊面前彎腰與他碰杯，“帥哥，就你們兩個人？一起玩嗎？”
宥齊不是沒來過酒吧，他打算和往常一樣拒絕這些女孩時，含笑看著這一幕的陸瑤大方舉杯，叫她們都留下來玩。
結果坐下來才不過五分鐘，兩人的身邊就圍滿了男女。
陸瑤這清純的打扮在這滿是熱辣短裙的酒吧裡面，還真是一股引人注目的清流。
她勾起了不少潮流精緻男孩的注意力，雖然男生們沒有宥齊那樣深邃俊美的五官，但在濃妝和幽暗燈光的加持下，看起來也很養眼。
這放在曾經的現實生活裡，陸瑤還真享受不到這種坐高階卡座被帥哥倒酒，媚眼不斷的生活。
清純的裝扮沒有影響到她想瘋玩的行為，或許是身邊有宥齊在，他肩負任務一定不會讓她出事，她在金屬樂重響的酒吧裡，忘卻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恐懼，肆無忌憚的享受酒精快樂。
她和身邊的帥哥們學會了划拳，玩的不亦樂乎，隨後又欣賞渾身一絲不掛，站在玻璃箱中跳鋼管舞的熱辣美女。
偶爾陸瑤餘光看向宥齊時，對方也只是端著酒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他的眼眸在黑暗絢爛的光線中模糊不清，他的面龐輪廓也很模糊，看起來有些置身事外的模樣，完全不爽快。
等陸瑤走到他身邊已經酒精上頭，她險些被人絆倒，宥齊及時扶了她一把，聲音微沉，“你喝多了。”
酒液灑在了她的裙襬，在大腿位置溼了很大一片，鵝黃清透的裙子布料緊貼身體。
“沒關係啊，有你呢。”
陸瑤晃了晃杯子裡剩下的酒，望向宥齊的眼神迷離，“這裡不好玩嗎？”
“氣味很雜亂。”他終於說出自己的感受，“無法形容的臭。”
陸瑤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可是這就是人類啊，而且我們的鼻子都很遲鈍，我根本聞不到臭味，全是那些美女身上的香水味。”
“香水夾著汗液。”宥齊自己添了一個評價。
陸瑤歪著腦袋靠上他的肩膀，看著天花板晃來晃去的求，“你可以用點更好的詞彙。”
“什麼詞彙？”
她轉過頭，溢位酒氣的唇靠近他的脖頸，“比如這是荷爾蒙爆發的預告，轉轉你的眼睛仔細看看你的周圍，那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