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走投無路
沾著藥水的毛巾捂到她的口鼻，陸瑤很快軟倒暈了過去。
購物袋就這麼被遺棄在了地上，過往路人偶爾看了幾眼，直到一個老太太快步走來，將袋子拎起抱在懷裡快步往家走。
被一盆冷水潑醒，陸瑤狼狽趴在地上咳嗽，瑟瑟發抖。
“還不是被我逮著了。”
一隻手粗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模糊的視線裡，她看見一張肥肉橫飛的臉滿眼不懷好意。
她很快就想起來，這是不久前到她家裡來鬧過的那幫人。
陸瑤壓住恐慌，眨著溼漉漉的眼睛，乾澀的問：“你們想怎樣？”
“算上之前你朋友打我們的醫藥費，你欠的更多了。”
男人拍拍她的臉，直起身，旁邊又湧上來三個男人。
“今天請你來，要麼在我們這上班還錢，要麼，讓我們哥幾個玩爛了再走。”
“你選吧。”
其中有人開始向她解開金屬皮帶，臉上的笑容猥瑣極了。
陸瑤很識時務，她抹了把臉將視線越過所有人，望向那個始終坐在老闆椅裡一言不發的中年男子，心中有了底。
“我在這當小姐，要我籤合約嗎？”
這會她這麼配合，反倒讓他們意外了。
幾個男人還想有所動作，中年男人敲了敲桌子，“那是留給客人的。”
很快，陸瑤被押到了桌前，一紙合同放在上面，她都沒仔細看上面的條款，就簽字按了手印。
總歸她對沈霽還有恩情在，半夜她一個學生不回家，他但凡有一絲良心都會出來找她的，她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還是順從一些好。
“別想玩兒什麼花招。”
“在我們這，報警也是沒有用的。”
陸瑤很淡定的回答：“我的手機不是被你們沒收了嗎。”
她很快被人推到一個化妝間裡，都沒有任何的上崗培訓，當天晚上就被這裡充當老鴇似得的女人押著去洗了澡。
對方看她一身旗袍撐不起身材曲線，端詳了她的臉一番，抬手丟給她一件白色長裙，上面縫製著一層層的網狀蕾絲，還有許多玻璃珠子點綴，看上去跟公主裙似得。
陸瑤換上後才發現前面只能堪堪蓋住膝蓋上方，後面像是斗篷的大擺，夢幻極了。
“果然，這種衣服就是適合學生妹。”
女人抽著煙，手裡推了她一把，“不用想著找人求救，來這的老闆都心知肚明這兒的情況，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去238包間給客人倒酒去，讓我看看你的表現。”
“表現不錯，你今晚還能睡個安生覺。”
陸瑤明面上應了聲好，乖乖巧巧的按照指引拉開包廂的門，裡面衝出一股濃烈的菸酒氣味，惹得她呼吸一窒，差點咳出來。
與她同行的姑娘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強行把人拽進去，臉上掛起笑容對著軟沙發裡的老闆說：“新貨。”
稍加打扮過的陸瑤看起來就是清水芙蓉，一股子的青春氣息，與這聲色犬馬的場所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學生？”
年過三十的黃老闆頓時來了興趣，將旁邊的姑娘推開，衝她招招手，“來坐。”
陸瑤很聽話的坐下，背後一隻手就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一杯酒擺到面前，“會喝？”
“不太會。”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伸手接過，仰頭喝下去。
烈酒灌喉的感覺很難受，陸瑤忍了，她給面子的行為也讓幾個老闆哈哈大笑，圍觀的同行放下心來。
以為她真的玩得開，黃老闆的手開始不規矩，往她的大腿上摸，“今年多大了？”
陸瑤面不改色的將一杯酒塞進他的掌中阻擋他的動作，“21。”
“果然年輕，還想上學麼？”
“嗯。”她乖巧的點頭。
黃老闆笑了笑，“那我找你們老闆商量商量，包了你？”
陸瑤轉頭看向他，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還算幹練，也不顯老態，真走投無路的女人還真會同意這個條件。
現在麼，她說：“我背了幾百萬的債務，黃老闆替我還？”
這句話讓男人的臉僵了一瞬，礙於面子，他又說：“我搞基金的，你那點錢對我來說可不算什麼，但要為你花百來萬，你值這個價？”
陸瑤抿了下唇，再次擋掉他的手，“那肯定是不值的。”
她乾脆的起身，走到另一個男人身邊坐下，陪對方喝酒。
這行為差點沒給黃老闆氣死，他的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被陸瑤挨著坐的胡老闆倒是咧嘴笑了，一手握住陸瑤的胳膊搓了搓，“這就來投奔我了？那我也出不起幾百萬啊，幾萬塊錢睡你一晚還是有的。”
陸瑤也只是想拖延時間，但她明顯低估了這些人的好色程度。
當她不知道第幾次推開對方的手後，他們終於發現了她的計謀。
“搞半天都不給摸一下，還在這裝貞潔烈女呢。”
陸瑤站起身，腦袋已經喝的暈乎乎，她晃了晃，衝著對方笑道：“我上個廁所，回來就依你。”
她在人員的監視下衝進廁所，將胃裡所有的酒液都從喉嚨裡摳了出來，吐到幾乎脫力，她跌坐在地，沙啞的聲音問：“幾點了？”
後面的女人好心回答，“12點剛過。”
她沉了眸，“我還需要工作多久？”
“直到老闆要點你陪睡為止咯。”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沈霽還會來嗎？
陸瑤抹了一把唇，思考著直接砸碎酒瓶割開手腕的備用方案。
以她弱小的力氣肯定弄不過幾個男人，這絕對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試圖弄死自己，讓對方把她丟出去或者送進醫院。
她的學籍還沒登出，長時間不上課，不管如何老師肯定會查到報警，這些人為了不惹麻煩應該都不會繼續強迫她。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重新回到包廂。
滿眼陰沉的黃老闆就站在門邊，他忽然抓過陸瑤的頭髮，迫使她仰頭，將一杯添過料的酒灌進了她的嘴裡。
“這麼裝，看看喝了這個，還不得當條狗。”
事情還是超出了陸瑤所想。
...
九點一刻過了，還不見人回來的沈霽將銀色的長髮梳起，銀色的短刀別在腰間，滿面冰霜的出了門。
剛從巷子裡出來，他就在迎面來的一老人手中的購物袋，嗅到了屬於陸瑤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