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別亂動。”他低冷地說。
陸瑤哼哼唧唧,媚態十足,“我熱。”
“快到了。”
她偏頭,整個人都彎腰下去,看著沈霽胸口垂掛出來的十字項鍊,忽然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讓男人轉眸睨了她一眼。
“什麼?”
陸瑤直接將臉蹭到他的手背上,像貓兒似得蹭蹭解渴,嘴裡開始胡言亂語,“都說吸血鬼的愛情在確定後就會永恆,我覺得真可憐,你明明沒愛過對方還硬是裝成無法忘懷的樣子。”
沈霽的手指驟然收緊,就連聲音都寒了幾個度,“陸瑤,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什麼?”
陸瑤吃痛,張唇就咬在了他的虎口上,“唔....鬆手,痛。”
她很快鬆開嘴,只感覺自己咬到了一塊加溫石頭,硌牙的不行。
她淚眼汪汪的轉頭控訴,“難道我說錯了嗎?”
“吸血鬼的愛情一旦永恆就是不滅,無人替代的,你明明是吸血鬼,還移情別戀,說明你從來沒愛過那個人嘛。”
醉酒又被下藥的陸瑤,直接將自己內心深處對漫畫有感的想法給吐出來了。
沈霽忽而一腳猛踩剎車,幸虧有安全帶綁著,她沒有被甩出去。
撞回椅背裡的時候陸瑤扭頭去看沈霽,男人蒼白的面孔在車裡格外森然可怖,血紅的那隻眼睛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你說錯了。”
他為自己辯解,“我是半吸血鬼。”
陸瑤清醒的神智又跑回來了幾分,在她隱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以後,唇角扯出一絲討好的笑來,有點狼狽傻氣,“我知道啊,我不是說你啊,我說的是讓我定期提供血液的那隻吸血鬼。”
“我剛剛認錯了人。”
很明顯的狡辯,那閃躲的眼神根本逃不過沈霽的眼睛。
但他從來沒見過眼前這個少女,更何況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就算有清楚的人也早就埋進了黃土裡。
他的神色越來越冷,緊繃的表情結了厚厚一層冰霜。
眼前危機感越來越重,陸瑤乾脆將自己柔軟到沒有骨頭的身體傾斜過去,越過扶手盒,仰頭,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好吧,我是知道了有關你的一些事,但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只是想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而已。”
不得已,陸瑤只能用撒謊的方式來矇混過關。
沈霽被她突然的吻搞的猝不及防,將她從身邊扯離後,他從齒縫間漏出話來,“坐好。”
陸瑤乖乖坐好,禁錮在手腕上的大手也收了回去,車子一路在城區超速行駛,抵達醫院後沈霽將人抱出來,送到了急症室裡。
陸瑤試圖拉他的大衣邊角讓他留下來,都被毫不留情的擋開了手。
“...”
說他不,這是鬧情緒了?
她躺在病床上被醫生各種檢查擺弄,換上病號服紮上針後,才終於舒緩下來。
隨著身上那股難以忍受的躁意退去,時間已經快凌晨三點,沈霽才開門走進來。
這會他的情緒從外觀上看已經恢復正常,臂彎裡掛著那件被她蹭到酒水的大衣,繞過病床到一側停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是怎麼知道的?”
冷白的燈光下,少女眼眸低垂,紅唇抿著,不敢用正眼看他,似乎在對自己剛剛失控的行為尷尬。
沈霽拉開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後在她旁邊落座。
“我和居瑾的事,誰告訴你的。”
“一個吸血鬼。”
陸瑤轉過頭,面向白牆,輕聲編造理由:“他告訴我,他記得且有名的獵人是個銀髮混血種,天生一雙異瞳,因為愛人被吸血鬼獵殺,轉而憎恨整個種族,想把他們全部清除掉。”
“我知道他說的是你,也只有你了。”
她停頓了一下,“當然後面那些話是我亂說的,因為我....”
陸瑤咬了咬唇,剛紅潤起來的面色又逐漸白了下去,總不能說因為她嘴賤吧。
雖然那確實是客觀事實來著。
“因為我有了點別的私心。”
那一枚保藏少女心思的吻,沈霽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年紀的少女心思,平直的聲線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我對你沒有任何額外的情感,我不希望你亂想玷汙我的愛人。”
或許他的內心是有過沖擊,產生過一瞬間的懷疑,但沈霽依舊選擇了無視。
緬懷了數百年的愛人,有朝一日被人告知他根本不愛她,沒人能一下子就接受這個事實。
陸瑤看起來被打擊的難堪又難過,她的眼裡因為泛起淚花顯得格外可憐。
靠,腳趾這時候抽筋了!
好痛好痛好痛!
她內心嚎叫著,努力繃直腿想讓它鬆懈下來。
看在眼裡的沈霽又覺得是另外一回事,他下意識的想幫她去擦掉眼淚,放在腿上的手指動了動,又忽而垂下眸去看著自己胸前的吊墜。
最終他說:
“你這個年紀的女孩情感只是一時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對你太過介意。”
陸瑤哭的更兇了,“你能扶我起來一下嗎?”
沈霽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將她扶起,雙腳一沾到地上,陸瑤像個木頭似得杵在那幾秒,抽筋的腳趾總算正常了。
她鬆了口氣,順便吸了吸鼻子,一步一挪的帶著輸液架鑽進了廁所裡。
喝了那麼多酒,她還急需釋放一下。
調整好情緒,舒緩的陸瑤從廁所裡出來,看著沈霽還站在床邊,她抹了一把臉,“那個,我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沈霽,你能不能把今天晚上我的胡言亂語全都忘掉啊。”
她走到他面前低下頭,囁喏說:“可能是你幾次三番的救我,長得又那麼好看,能給我帶來從別人那獲取不到的安全感,讓我產生了一些妄念。”
“總之...希望你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對不起啊。”
她的態度誠懇,好像真的是放棄了。
沈霽內心深處又覺得有一絲彆扭,他淡漠的神情上絲毫不顯,另一股意識在告訴自己,他並沒有說錯什麼。
退一萬步而言他也不能戀愛,誰知道仇敵什麼時候會找上門將她殺掉呢。
陸瑤需要留院觀察一晚,但她嫌棄住院費貴,荷包乾癟的她不想住,拔掉了針以後就想出院了。
她不顧勸阻下床,惹來護士的抱怨,“你男朋友也在旁邊,看起來不像差這點錢吧?為了身體重要,別這麼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