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整天,你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她上午來感謝你,你又在你表妹面前擺出一副不認識的態度,你們壓根不是親戚關係吧?”
連珠炮似得一串質問,陸瑤傻眼了。
怎麼回事?
她不是盡力在當條不搞事的舔狗了麼,這鍋怎麼還要她背呢?
她頓時轉頭望向沈霽,他則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異色的瞳孔,像是一潭沉沉死水,盯的夏朋友背後深寒。
“如果你認為我可以一路拖著她進醫院,那我確實抱她了。”
“你!”
這位朋友被氣到,陸瑤也挺無語的,搞不懂他幹嘛一夜之間長反骨了。
她不得不出聲試圖為他掃尾,“是這樣,夏老師可能跟我表哥的一位故人長得相似,他一時間沒控制好情緒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他人平時挺好的,以後夏老師多跟他接觸接觸會明白的。”
夏怡正好結完賬回來,聽見她的一番話,略有訝異的問:“我像他的故人?”
說實話,誰也不喜歡有人說自己跟某某平平無奇的人很像。
陸瑤同樣深知這點,又解釋道:“已經因故去世了,在很多年前,對我表哥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親人。”
摯愛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用親人來表述這沒錯吧?反正他們拿的也是替身變真愛劇本。
果然,夏怡的表情軟化下去了,“原來是這樣。”
她自動將自己帶入了是沈霽的母親一類重要角色,溫柔說:“如果你還思念她,可以來找我的。”
陸瑤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是這個美麗的誤會,但也算是撮合了對吧?以後增進感情的機會不是一抓一大把?
偏偏,沈霽就是一點也不配合。
他看起來被惹怒,狹長的眸子森冷的盯著陸瑤,“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她和任何人都不相似。”
夏怡剛溫柔下來的表情又僵住了。
這話根本就不是對她說的,他在看別人。
她的視線在陸瑤和沈霽上分別掃了兩眼,總覺得自己是被當作他們相互賭氣的犧牲品了。
夏怡真的生氣了。
“我先走了。”
她沉著臉背起包,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拉過朋友的手轉身就走。
兩個人離開包廂,陸瑤才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轉頭問他:“你就不可以和別人好好說話嗎?明明你昨天晚上不是這樣啊。”
他那小心翼翼怕傷到人家的動作,她又不是瞎子,那珍惜程度誰看不出來啊。
沈霽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手指握住她的椅背,直接將她連人帶椅的轉了個身。
陸瑤晃了一下,抓緊他的胳膊,抬起頭。
沈霽彎下腰,伏身幾乎快籠罩住她的身體,獵食者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驚了一瞬,看著他肩上的碎髮垂墜下來,一時不敢出聲了。
“你昨晚看見了。”
他冷冰冰的問:“就因為這個,你一直在諷刺我嗎?一整天,你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陸瑤:???
天地良心!
她有諷刺嗎!她都趴下給他們當狗了!
“我諷刺你?”
她感覺自己有點乳腺不暢通了。
陸瑤睜大眼瞪他,“對對對,我是在諷刺你,希望你以後別後悔。”
他不懂得珍惜她爭取來的機會,後面還有234個男主搶著要呢,她可不只是為他一個人服務的舔狗!
她起身就要從他的臂彎裡鑽出去就走,卻被沈霽一手按肩,牢牢壓回了椅子。
剛剛一言不發的沈霽,現在的句子又多又冷又完整。
“你不會明白,居瑾對我來說獨一無二的意義,沒人可以替代她。”
昨晚那一瞬間的恍神讓他以為再次見到了她,做出那樣的事,這點毫無疑問確實是他的問題。
可他只認為是回憶與緬懷,沒有其他情緒。
“我不會愛上一個替身也不會喜歡你,別再做這種可笑的事,不管你今天是出於對我的不滿還是別的原因。”
陸瑤由衷的希望,沈霽他以後不會對自己的話打臉,當然,這話只指提到替身的前半句。
她說:“我當然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我並不指望你會喜歡我。”
說到這,她已經明白沈霽今天為什麼會這麼牴觸夏怡了。
全是因為她醉酒時在車上的那番言論刺激到沈霽,動搖了他心中對摯愛地位的認知。
誰說雪中送炭了幾次,就一定要愛上那個人奉獻出一生呢?
沈霽沒有想明白,但把曾經唯一的救贖當成了愛,直到遇見夏怡。
陸瑤仰頭,看著他昳麗的臉,內心嘆息,開口道:
“昨晚那番言論我再次和你道歉,那確實是因為我個人私心故意來質疑你的,因為我希望你能拋棄過往喜歡我,畢竟沒有哪個少女心裡不會喜歡上三番四次救自己的英雄,我也不例外。”
沈霽抿了唇,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又像下了決心,“你還小。”
陸瑤順勢點了點頭,“沒錯,我還小,所以我對感情沒有很清晰的認知,認為你對我好就是喜歡我了,我現在已經收起了這樣的想法。”
“關於夏老師的事...”她垂下眸,將惡人的擔子暫時攬了過來,“我確實是故意的,因為我生氣你前面剛拒絕我,轉頭就可以對另外一個人那樣親密。”
話落,包廂的門忽然被敲響。
兩人齊齊望過去,陸瑤瞳孔一縮,心態崩了。
“夏老師...”
明明已經負氣離開的夏怡,這會又出現在了包廂門口,她看向陸瑤的眼神如此不屑和意味深長。
她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最後一句話。
“我剛剛走的太急,手機忘記拿了。”
她假裝自己沒聽到那番言論,拿起桌上被餐碗擋住的手機,看了一眼沈霽,轉身離開。
陸瑤蔫了。
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
夏怡會怎麼想?大概已經在心裡將她定義成惡毒女配了。
不過...她確實是惡毒女配來著,想逆天改命的那種。
沈霽沒有她這麼多心思,對現在的他而言對方也只是一個長得像居瑾,會引起他情緒上某些波動的陌生人。
他直起身,將座椅背上的大衣拿下來,披到她身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