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身為血寵總要支付一點報酬吧
陸瑤吃著牛排又用手去拿旁邊炸的金黃的薯角，滿眼都是思索。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這事可能跟夏怡脫不開關係。
女主角的名字在心頭劃過，陸瑤除了不理解以外，就剩下深思。
她記得之前去濟楚家做客要簽訂兼職合同的時候，夏怡的車在他們地盤對面的懸崖上墜湖。
陸瑤還很清楚當時這些狼人的反應，雖然他們遵守規則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世，但那一張張肅穆的臉和因為隨時戒備要進攻而弓起的後背，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
當時大家都沒有決定救夏怡只是觀望的狀態，是後來濟楚發現了車子是夏怡的，大家都認定對方是他的命定，才允許濟楚冒險下去救人。
狼人在水裡的行動很受限，如果是單純的事故以他們的性子肯定會救。
這麼戒備，除了吸血鬼，沒有第二種說法。
夏怡當時驅車墜落的時候，車裡還有隻吸血鬼麼？
陸瑤目光一沉，牙齒咬穿牛肉碰到勺子發出輕微聲響。
她認為自己的推理不會出錯也最為合理，因為她還回想起當時從對面樹叢出來的，是戴著兜帽屬於修堯家族的吸血鬼。
他們追趕夏怡，只是因為那車裡藏有一個叛徒吧。
那隻反叛的吸血鬼被夏怡救助，出於某種約定和報答，所以轉化新生兒來除掉她？
陸瑤將勺子扔進吃的一乾二淨的餐盤裡，一口氣喝下半杯牛奶，喘著氣。
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真相。
夏怡這個女主偏離了人設？
她真的想殺掉她嗎？
還是說她維持了善良的本性，但魅力四射，讓那隻反叛的吸血鬼甘願背地裡幫助她解決煩惱？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她不能讓著夏怡了。
不然還沒等來男主們的審判，就要先被她弄死了。
宥齊收到修堯的命令下樓開車送陸瑤回家。
直到車子離開公館一長段距離，陸瑤扭頭問藏在兜帽下的少年，“昨天晚上是你給修堯發了訊息讓他趕回來的吧。”
他目視前方，平靜說：“是我，因為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完。”
陸瑤展開笑容，靠回椅背裡，“原來你還記得啊。”
“你做不到，我會告密。”宥齊瞥她一眼。
聽起來只是一場交易，但路遙感覺出了一種掩飾。
她撥了兩下車裡的暖氣片朝著自己，“等我給一個朋友過完生日，我會盡快帶你實現我的承諾。”
“你朋友很多。”宥齊放慢了車速，在兜帽裡轉過頭，一半有稜角的帥氣面孔對著她，沒有任何譏諷或嘲笑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淡聲問：
“只要有親密舉動就可以成為你的朋友，你對這條界限是這麼定義的嗎？”
陸瑤不在意地說：“這要看每個人的習慣吧，有的人拉拉手就可以成為男女朋友，有的人上了床，或許同時還跟三四個人一起上床，他們也依然維持著朋友關係。”
宥齊：“我明白了，你屬於後者。”
陸瑤：“...倒也沒這麼開放，只是我待人親近，又好說話可以和很多人交朋友。”
她側過身看著他，“就像現在，我們又沒拉手也沒擁抱，只是聊過幾句天而已，我就覺得我們是朋友，這條界限也可以因為對方是誰來調整吧。”
宥齊微微一怔，“是嗎。”
“是的吧，很多人都是從最客氣的朋友開始相處，在慢慢接近變成最好的朋友，關係總是循序漸進的嘛。”陸瑤感覺自己說的還挺形象的，但話落在宥齊耳朵裡又不是這樣。
“你和修堯就跨過了這些步驟。”
快到了目的地四輪車開不進去，他在附近的主幹道上停了下來。
陸瑤解開安全帶，面不改色的說：“他不一樣吧，他是我的救贖，一見鍾情的伴侶。”
宥齊平靜道：“他不允許自己有軟肋。”
“失敗了就換個人喜歡麼，這是我一直堅持的理念。”陸瑤衝他笑了一下，唇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我以後也必然會成為吸血鬼，就算不是他的伴侶，但也要找到一個愛我的吸血鬼，因為愛情誕生的一瞬間，對沒有靈魂的吸血鬼而言會永遠凝固，那我也是可以永遠幸福下去的。”
“我對修堯的愛情可以變忠誠，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放手一向很乾脆。”
陸瑤開啟車門利落下車，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宥齊才發動車子離開。
從她不想永生開始，他就對她的言行有了很大的關注。
現在他反覆推敲了她的話，興趣更加濃郁。
陸瑤撐到家門口後就累得不行了，失血過多加上溺水折騰，一進屋腳都忘記抬，在玄關處的臺階上絆了一跤，被速度超凡的沈霽一把摟住腰提起。
“你又去見了修堯？”
他眉頭緊皺，將她翻了個面抱起來放到沙發上，“一個晚上你到底跟幾隻吸血鬼接觸過？”
陸瑤癟了下嘴，瞪著那張面無表情實則很惱火的臉。
她自己也不高興地說：
“你以為我想去找修堯嗎？我昨天路過楊崗隧道的時候被兩隻新生吸血鬼堵住了去路，如果不是修堯的人在附近，我現在八成已經在殯儀館裡躺著了。”
那條路距離家還有段距離，沈霽的鼻子又不是千里鼻，他嗅不到危險很正常。
他在她的腿邊蹲下來，手指輕輕釦住她的脖子檢視她紗布包裹的傷口，“所以作為救下你的代價，你貢獻部分鮮血？”
陸瑤點點頭，“身為血寵總要支付一點報酬吧。”
“所以我說過了。”他沉聲道：“還有一個選擇。”
“我不考慮。”陸瑤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我不希望因為這個原因就莫名其妙變成了誰的伴侶，你知道如果不愛彼此還成為血族伴侶，這會有多麼痛苦才對吧？不然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再找愛人？不就是想證明你永遠愛她嗎？”
她推開沈霽的手，坐起來，又安慰他道：“我現在很能理解你，可我有自己的堅持，就算是你來幫我，沒有愛情我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