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輕哼,隨即開啟手機翻閱訊息。

濟楚因為打了夏怡,被輔導員以傷害老師的名義請了家長,他沒辦法抽出時間跟陸瑤去買東西了。

陸瑤回完他的訊息,又回覆了安慕楚的日常問候,最後在資訊欄裡看見了一條陌生訊息。

光看上面熟悉的借錢字眼,陸瑤就知道是陸有志發來的。

他拿回了那套房子,勉強付清房租後就不夠吃飯了,想靠送外賣度日,讓她買輛電瓶車。

不用想也知道是個藉口。

陸瑤再度將號碼拉黑,等沈霽將車停好,他下車走到她身邊,往一處黑暗裡瞥了一眼。

“你父親來了。”

陸瑤皺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估計巷子裡那些老太太八卦打聽來我的行蹤,告訴他的。”

就躲在牆後的陸有志被沈霽直白的眼神嚇到,他不知道距離這麼遠,這個奇怪的男人怎麼還能精準發現他。

在陸瑤看過來後,他飛速跑走。

沈霽說:“跑了。”

陸瑤:“上樓去,我得告訴房東奶奶一聲。”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敲響房東奶奶的門後,對方就不是很贊同的跟她說:“你花了你爸爸全部的積蓄出來租房子,害得他現在工作丟了還沒辦法生活,這樣怎麼行呢。”

奶奶還一臉不信任的看著沈霽,“你不是說你表哥離開了麼,怎麼又來了?”

她認為陸瑤為了交男友撒謊了。

“上次那個恐怕也不是朋友吧?你究竟在我的屋裡幹什麼?”

平常經常看新聞的奶奶,一但懷疑沈霽不是表哥,加上安慕楚那衣服破碎離開房子的模樣,她不得不想多了。

現在不要好的大學生在校外做那種皮肉生意也不是沒有。

都沒給陸瑤解釋的機會,房東奶奶已經滿臉沉重的說:“你還小,可不能亂做一些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陸瑤無奈扶額,她拍拍沈霽的胳膊,“你的教師工作證呢?”

沈霽反問她,“還有誰來過夜了?”

“沒有人過夜。”陸瑤向他攤開手,“工作證。”

沈霽擅長腦補,他可以預見狼人或者吸血鬼在那張狹窄的床上,對毫無反抗之力的陸瑤做出那種事。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工作牌。

陸瑤拿過遞給房東奶奶看,“他確實是我表哥,也是我學校的老師,那天回鄉下是他有急事,並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至於我的父親,他是個會打人的賭鬼。”

她還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搬出來的原因,以及自己被賣掉過是沈霽救的自己。

房東奶奶聽的神色大變,“你的爸爸找到我的時候看起來很老實,還帶了你們的全家福,我看他穿的破破爛爛,還借給他三千元,答應他不收你的房租,讓你搬回家去住...”

陸瑤能理解老人年紀大了不太繞的過來,但還是忍不住說:“奶奶,誰家的父親會專門帶著全家福出來跟人借錢啊,他早就想好了套路,專門坑你呢。”

房東奶奶扶著門框,尷尬又慚愧,“我老糊塗了。”

現在錢也借出去了,陸瑤也只能自己先把錢還上,然後報警讓警察處理。

經過一番折騰,從警局做完筆錄回來,倒在沙發上的她精疲力盡。

沈霽將門關上,走進小廚房,屋子足夠的小,他清楚自己說什麼陸瑤都能聽見。

“是誰來過。”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具體人名。

陸瑤趴在沙發上開啟電視,懶洋洋地說:“安慕楚,濟楚的兄弟,在校門口經營熟食店,那天他和我一起去養老院做小時工,回來的路上太晚了,我就請他來家裡吃了晚飯。”

沈霽淡淡道:“所以你們什麼都沒有做過。”

陸瑤的腦子裡一閃而過那日他趴在胸口,探出舌尖的畫面,雙腿微攏,“嗯,當時太晚了,第二天我還要上課呢,他離開的時候估計撞上房東奶奶了,她就誤會了。”

這麼一解釋,倒也說得通。

畢竟安慕楚這號人物帶給沈霽的不適感,遠遠不如正面碰撞過多次的濟楚來得多。

他做好晚餐放到了客廳的矮桌上,陸瑤從沙發上滑下來,食指大動。

“對了,我馬上要和班上同學去海島玩,你身為老師去麼?”

沈霽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我申請了。”

湊巧這時候他的申請被駁回的訊息傳了過來,語調急轉直下,“但去不了。”

去海島的學生分批前往,正好沈霽上課的班卡在下一批,他作為老師還要繼續留在那上課。

這層身份帶來的利弊,在這時候清晰體現。

陸瑤看了一眼簡訊內容,眼珠微動,“這樣啊。”

那就意味著這次的旅行除了夏怡,不會有任何熟人出現了。

只有她和濟楚。

那濟楚一定要她報名,還主動給她交費用,就是算準了只會有他們兩個人麼?

這麼一想,還挺有可能的。

陸瑤難過的嘆息,黏著沈霽說:“我還挺想你去的,陽光下的海水肯定很舒服,我們可以一起游泳。”

“下次。”沈霽說完,頓了頓,又道:“等你回來就去。”

陸瑤眨眨眼,轉頭看他,故意道:“你很迫不及待啊,沈霽。”

他眸光微暗,夾了一筷子的肉絲放進她碗裡,“吃飯。”

陸瑤一臉我猜對了的表情,兩人擠在矮桌後面,親暱的吃完了一餐晚飯。

飯後,她主動收拾了碗筷,在沈霽洗完澡出來後抱上自己的衣服走了進去。

沐浴露的氣味很快融進了別樣的味道。

原本坐在小床等待的沈霽嗅到那一絲氣味,有別於新鮮血液的味道,是一種沉澱很久的特殊氣味。

他了解人體的生理結構,知道陸瑤的經期到了。

“我說怎麼這麼痠疼呢。”

等陸瑤處理好,捂著肚子走到小床邊,還有點警惕的詢問沈霽,“我經期到了,你聞到了嗎?會不會讓你發狂想吸我的血,要不你晚上不住這?”

沈霽很淡定的鋪開床,“我沒有要吸那部分血的習慣,那太噁心了陸瑤。”

陸瑤抿唇,猶豫片刻在他旁邊坐下,“我聞著怎麼樣?”

沈霽:“很不錯。”

“那你還不想!”

他直接將人從床邊抱著躺上床,拿被子給她卷牢了,自己在旁邊躺下,解釋:“經期的血液不新鮮,很少有吸血鬼會喜歡,偶爾新生的血種還有可能。”

“更何況。”他轉過頭,嗓音喑啞,“我是隻混血種,血液不是必需品,能讓我咬你的只有兩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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