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垃圾電話
濟楚裝了一袋店裡的鴨貨遞給她，“照顧孩子的工作太累了，那小傢伙每天晚上都要定點喝奶哭鬧，早點回去休息。”
兩人都不贊成她去照顧孩子，陸瑤很堅持說：“我不要特殊關照，我之前總是請假拿錢不幹活，總得讓我補上吧。”
沒辦法，安慕楚第一個軟下來，“好吧，我們忙完就會回來。”
狼人家的房子陸瑤輕車熟路，拒絕了兩人送她回去的好意，她用剛買的手機給沈霽發了訊息報備行程，坐上公車一直坐到最後一站，就是山腳下了。
公交車開到半路，上來兩個穿著純白套裝的外國人，那獨特的希臘面孔吸引了公交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陸瑤。
她的位置是雙人座，靠沒什麼人的後排，兩人分別在她的身邊和前面落座，將她堵在了窗戶邊。
她記得他們，聽完沈霽說過的過往以後就更難忘了。
因為不知道來意，陸瑤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心中警惕。
“路易斯，我的名字。”旁邊的男人側過身，將修長乾淨的手伸到她面前，笑容親和。
別人都打招呼了，陸瑤也不得不碰了碰他的手，“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了。”
“陸瑤，沈霽告訴我們的，你是那個他快要急瘋，不惜代價與我們交易的姑娘。”路易斯又介紹了前面看起來年紀稍大的男人，“他是我的父親。”
前面的男人回頭，微笑說：“那是我們第一次看見，沈霽臉上還有第二種表情。”
這臺詞怎麼聽都像是說給女主的。
陸瑤：“所以，找我有什麼事嗎？”
“只是好奇，你從血宴上活下來的原因，看看你是否需要提供一些別的幫助。”
路易斯將帶來的一本白皮書遞給她。
書封沒有名字，翻開第一頁，是聖經的開場白。
陸瑤收下書，直白問：“你們想了解修堯？我以為這麼多年的相處，你們對彼此都足夠熟悉了。”
“並不是，遊輪的主人是德里希，殘暴著稱的君主。”路易斯微笑說：“曾經我們的摯愛都有死在過他手中，他們沒有犯下任何過錯，你是如何從他手裡活著下船的呢？”
看著眼前這雙深邃的笑眼，陸瑤感到十分危險。
“我也沒有犯下任何過錯，我是被人陷害到了船上去的。”
“我們只是你是如何在那麼多的吸血鬼中得到德里希的庇護逃脫的，這對我們至關重要。”
“為什麼？”
“因為這看起來，像是見證了一場偉大的愛情誕生呢。”
陸瑤微微揚眉，公車到站又開動的時刻，她隨著一些低語輕笑出聲，“德里希和我？你們認為是偉大的愛情？”
她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又忍耐到肩膀聳動，表情抽搐。
路易斯看著她，“不是嗎？還有第二種放過你的理由嗎？”
陸瑤笑夠了，才解釋自己都不知道說了幾次的話，
“我只是被修堯選中會成為衛士的人類而已，我是一件極具價值的藝術品，這樣說你們能夠明白嗎？”
她摸了摸臉頰上不存在的淚水，露出恰到好處的輕諷，“他們喜歡的另有其人，也是那個女人把我弄上船的，他們放縱在乎的物件是她。”
路易斯露出憐憫的眼神，手壓在她放在腿上的聖經上，“能和吸血鬼為伍的人類都是被上帝拋棄的，那是誰呢？”
直覺告訴陸瑤，這些人雖然隱藏的不錯，但話裡話外都裡希的弱點，而且一致認為弱點是愛情和女人。
他們之間似乎有不為人知的仇。
於是陸瑤露出憤怒的眼神，“夏怡啊，那個經常出現在新聞上的千金，我之前的選修課老師，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吸血鬼秘密，但依然沒有被執行死刑的人類呢，要說摯愛，那必須是她呀。”
路易斯看出了女孩眼底不加掩飾的仇恨，她沒有半點謊言，說的全是真的。
這只是個因為天賦而被注意到的可憐姑娘。
“你不想成為吸血鬼。”他的聲音更加柔和。
“誰會喜歡成為那樣的怪物。”陸瑤回應的堅決，“我很討厭他們企圖剝奪我溫暖的生活，而我沒有一點反抗的辦法。”
路易斯摸了摸白皮書的皮革封面，“背面有我們在這的教會地址，歡迎你隨時來，我想你會在我們這裡找到新辦法的。”
陸瑤同意了，“我會去試試的。”
“我會等你。”
在公車到最後一站前，兩人下了車。
陸瑤隔著玻璃窗看著路燈下的路易斯，那絲絲暖光落在他的肩膀，白色衣服折射光紋，看起來還真有點邪惡的神性。
她轉頭收回目光，摸了摸白皮聖經，目光變得思索。
教會的人也沒有那麼單純，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次是單獨行動麼。
...
知道她來幫忙，濟凌卡著時間點等在山腳，騎機車將陸瑤給送上山去。
她跟陸瑤簡單說了半夜的喝奶時間，以及孩子喜歡的哄抱姿勢，還有一些注意事項就出門了。
陸瑤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嬰兒床的邊上，趴在旁邊看著奶乎乎的孩子睡得很香，忍不住拿起手機拍了兩張。
然後就非常掃興的，一串陌生電話打進來，鈴聲刺耳，貼著寶寶臉拍照的手機直接給孩子吵醒了。
他兩眼一睜，看見一張陌生臉，直接給嚇的哇哇大哭。
陸瑤手忙腳亂的按斷電話把手機丟到一邊，抱起孩子就滿屋子的轉圈圈哄，內心咒罵。
真是服了這些垃圾電話，大半夜的還要打進來吵人。
而且同一個號碼，接連打進來兩次，陸瑤擰著眉撈起手機直接拉黑，並調成靜音模式。
煩死了！
那頭，修堯放下手機，看著螢幕上無法接通的字樣，微勾的偽善笑容莫名陰冷。
自陸瑤血宴回來，從他的別墅離開後，他們沒有再見過面。
曾經她說的每週給他打電話，到如今變成了他不受控制的打出了第一個電話。
但她沒接。
意料之外，無法接受。
宥齊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公館到了。”
修堯放下手機，手指在扶手上輕點片刻，改了主意，“去陸瑤住的地方。”
宥齊微微抿唇，將車子一路開到了老城區的巷子口。
這會時間已經不早了，年紀大要早睡的老人們早早上床熟睡，窄路上沒幾個人，老房屋裡也沒有燈光亮著。
比起繁華的市中心，這裡就像被時代節奏拋棄的地方。
宥齊：“陸瑤的家在那條窄巷子裡，車子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