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頭。
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感慨著。
而一直以話癆著稱的程咬金，這次卻少有的沒有說話。
見狀，李世民也是有些狐疑道：“這次老程怎麼沒開口呢？”
“是啊。”
長孫無忌也看了眼程咬金說道：“老程，你今日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
“俺能說什麼？”
“俺老程的兒子，現在可已經在那出征的船上了，俺老程還能說什麼？”
顯然，程咬金現在十分的氣惱。
尤其是在他得知，在唐初三流氓當中，只有他的兒子程懷亮要隨軍出征時，更是如此。
若是以往，都是坑爹三人組一起出徵。
可這一次，因為李承乾還有要事要處理。
而如今已經成為了巡查史候選人的長孫衝更是全心全意的撲向了文官路線。
故而，出征的只有程懷亮一人而已。
而老程也著實是有些擔憂那李崇義的指揮才能。
他是真擔心，自己兒子會被那傢伙給帶到溝裡面去。
只不過，他也不能將這份不滿發洩在李承乾的身上。
所以乾脆，他就直接在這兩人的面前爆發了。
“俺老程哪裡有你們倆這般好的心情？”
“還能沒事兒感慨感慨？”
“現在俺老程滿心都是兒子。”
程咬金自顧自的嘟囔道：“要是俺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俺老程非去找那河間王拼命不可……”
見他這模樣，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對視一眼，緊接著也都笑出了聲。
李世民直看著程咬金道：“老程，你這般想就是你的不對了。”
“孩子們要為國效力，要為國盡忠，你怎麼可以在後面扯後腿？”
“況且你的孩子是孩子，那河間王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別的不說，那河間王昨日還與我來鬧了一陣。”
“難道你也想跟我鬧一陣？”
李世民那也是滿臉過來人的模樣道：“所以還是放寬心吧，孩子們想要建功立業，就隨他們去好了。兒孫也自有兒孫福。”
“況且我也相信懷亮的能力與崇義的能力。”
“此次，這二人做聯合統帥，定能取得開門紅，拿下最終的勝利。”
李世民走上前，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道：“等懷亮他們回來，朕定會重重的嘉獎他們……”
聽見這話，程咬金的心情倒也還算好了一些。
他直抬頭看向李世民道：“您嘉獎的是您自己的女婿，跟俺老程有什麼關係？”
“但今日，您必須得請俺老程喝酒。”
好麼，這耍賴都耍到自己身上來了。
李世民也是格外的無語。
不過，仔細想了那麼一想，李世民也是笑著說道：“今日朕也好不容易能出宮休息休息。”
“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在外面逛一逛，那豈不是太吃虧了？”
說話間，李世民亦是看向了身旁的長孫無忌道：“無忌，今日就去你家酒樓如何？”
什麼叫躺著也中槍？
什麼叫躺在地下室也中槍？
本來，聽見這兩人的話音，長孫無忌就知道大事不妙。
故而他都已經退後了好幾步，生怕兩人注意到自己。
可現在倒好，李世民直接把話頭引到他的身上來了。
這也是讓長孫無忌格外的無語。
他直滿面苦澀的說道：“陛下，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難道你怕朕不給錢？”
李世民故作憤慨的說道：“朕像那種吃白食的人嗎？”
您是不像。
但特孃的你給錢，我也得敢收才行啊。
而這時，程咬金也是邁步走上前來。
他依舊故作苦澀的說：“無忌啊，俺老程這輩子愛吃的東西也沒多少，唯獨就喜歡你家的蔥爆羊肉。”
“而今日幸得陛下請客，你就讓俺老程好好解解饞，怎樣？”
“就看在俺家小程已經為國出征的份上，如何？”
顯然，這兩個傢伙已經是站在了同一陣線，打定了主意要坑他了。
而長孫無忌還能說什麼呢？
程咬金可是都把自己那為國出征的兒子抬出來了。
若是他再推三阻四，那著實是有些不是事兒了。
所以，長孫無忌也是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好好好，既然您二位這般喜歡我家酒樓的蔥爆羊肉，今日我做東，請二位吃一頓。”
而另外兩人等得就是他這句話。
此時此刻，兩人就差蹦起來叫好了。
李世民直說道：“那咱們就走著，今日不醉不歸……”
而另一邊的程咬金的臉上也是沒有了絲毫的悲傷神色，甚至還有那麼一丟丟的興奮。
見到這般情景，長孫無忌那是要多氣有多氣。
這兩個老流氓啊，簡直流氓到家了……
……
另一邊，東宮。
在與高至行吃喝完畢後，李承乾也是一路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東宮之內。
而也就在他剛剛走進書房，坐在書桌後時。
窗戶也是陡然發出了一陣響動。
緊接著，苑鴛便出現在了李承乾的眼前。
見狀，李承乾先是看了眼窗戶，而後又看了眼大門，道：“我說你這傢伙是不是走窗戶走習慣了，連大門都不記得在什麼地方了？”
聽聞這話，苑鴛也是有那麼些許的尷尬。
她清了清喉嚨道：“的確是有些習慣了……”
聽見這話，李承乾險些當場一屁股坐地上。
這傢伙可還真敢說啊。
不過，李承乾也知道，她來找自己，肯定是有正事兒。
而且看她這模樣，應該是等候有好一陣了。
所以，李承乾也不遲疑，直接開口問道：“怎麼著，是我讓你查的事兒，有結果了？”
“嗯。”
苑鴛點了點頭，隨即亦是伸手從袖口內抽出了一條寫滿了字的帕子。
她直將帕子遞給李承乾道：“你想知道的，都在上面寫著呢。”
聞言，李承乾也是沒有遲疑，直將帕子上面的內容盡數看了一遍。
隨後，他抬頭看向苑鴛道：“若是如此說的話，這個公子齊，現在還有用處？”
“嗯。”
“他的影響力依舊還在，而且實力也沒有受損太多。”
“只不過，你……”
苑鴛看了眼李承乾，道：“他下手太過狠辣，也太過迅捷，讓公子齊看清了現實而已。”
“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得找時間跟這個公子齊好好聊聊了。”
李承乾眯了眯眼睛，隨即道：“要不，你陪我去一趟？”
“我不去。”
苑鴛拒絕的十分乾脆。
李承乾那也是滿臉的尷尬。
他直起身道：“一個奶油蛋糕！”
聞言，苑鴛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隨即道：“兩個……”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