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擂鼓進軍
呈凹字形的元城靜臥在荒野之上，兩面群山環繞，寬達數百米的護城河繞城而過，天空中不時有幾條鱗尾羽龍掠過，監視著城外的一舉一動。
“殿下，前鋒部隊已經接觸到牧州的龍騎斥候了，但似乎只是州牧府的私兵，並沒有穿戴龍騎營的制式裝備。”
一名親兵火速將訊息傳遞給了位於中軍的嬴陌。
因為楊衡將全州戰兵集結於元城，所以除了一些想趁亂打劫的土匪馬賊，他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別的阻礙，前鋒部隊甚至已經到了元城遠郊。
“稟告殿下，前鋒部隊稱位於育龍淵的龍騎大營已經高掛免戰牌，並沒有出兵的跡象。”
還沒有來得及消化上一條情報，又一名親兵縱馬趕了過來，彙報了最新情況。
“殿下，我雖久居影殺門，卻也聽聞過龍騎將軍王絡的名號，他是由先帝於貧民中親自提拔上來的，一直遊離於朝廷黨爭之外。”
“現在新皇未立，他這樣的態度，或許可以……”
荊軻見嬴陌思考良久，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介質子，還被打上了叛軍的名號，怎麼可能會讓他甘願臣服。”
嬴陌微微搖頭，顯然，他並不認可荊軻的看法。
在他看來，按兵不動明顯是王絡想要明哲保身的做法，他若是一舉拿下牧州那還好說。
一旦戰況失利，他毫不懷疑龍騎營會立刻出兵取他的項上人頭去堵朝廷的悠悠之口。
“不必理會龍騎營，全力進攻元城，告訴全軍，率先登城者，賜星圖丹，封萬戶侯！”
既然王絡選擇了明哲保身，嬴陌也不會浪費兵力去管他，現在勢如破竹地拿下元城才是重中之重。
別看現在的二十萬大軍氣勢兇猛，但是如果他程序受阻，神都再為牟老將軍平反，將一切罪責加於已死的李寒甚至二皇子，他將徹底處於缺錢少糧，進退兩難的不利之境。
到時候他手底下計程車兵還會不會願意頂著叛軍的名號，聽從他的調遣，那可就真說不定了。
他現在必須跟時間賽跑！
嬴陌的命令剛傳達下去，整個軍隊瞬間熱血沸騰起來，在這個武力為尊的世界，一顆星圖丹的誘惑，比萬戶侯可更讓人垂涎。
“擂鼓，進軍！”
咚咚的戰鼓聲配合上星力的加持，整片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蕭瑟的號角聲也隨之響起，盤旋在元城上空的鱗尾羽龍斥候很快便看到了宛如黑色潮水般湧來的軍隊。
“敵襲！”
“敵襲！”
很快，驅使著鱗尾羽龍的元城士兵將這一訊息傳遍了全城。
數百頭高大的草原龍蜥咆哮著向元城衝去，猙獰的面容配上背部高高隆起的棘刺，高等魔種的威勢籠罩了整片戰場。
一直駐守在北州後方計程車兵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不少人連手中的武器都無法拿穩。
“放箭！快放箭！”
在城頭維持秩序的參將竭力嘶吼著，眼看敵軍都快衝到護城河的位置了，不少守軍這才反應過來。
密集的箭矢宛如蝗蟲般射出，但是數百頭草原龍蜥皮糙肉厚的頂在最前方，給它們身後士兵帶來的傷害可謂是微乎其微。
“隕星弩呢？快推上來！”
眼看普通的弓箭對守城幾乎無用，在城樓裡督戰的楊衡此時也有點坐不住了，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張張巨大的床弩被推上城頭，經過特殊秘法和星力加持後的隕星弩向著城下的敵軍開始了瘋狂的攻擊。
宛如流星般的隕星弩箭碰撞在草原龍蜥堅硬的皮甲之上，巨大的爆炸聲後，一處處潰爛著甚至流出鮮血的傷口讓草原龍蜥也開始止不住地哀嚎起來。
“放心吧，州牧大人，看樣子，他們今天連護城河都過不了。”
看著局勢開始慢慢好轉起來，一直跟在楊衡身邊的門客也不禁變得傲慢起來。
“你太小瞧大秦邊軍的戰鬥力了，你也太小瞧那些魔種了……”
楊衡搖了搖頭，苦笑道。
果然，跟在草原龍蜥身後計程車兵有條不紊地掏出一盒彈丸，全部拋在了地上。
一陣陣充斥著刺鼻氣味的濃煙散開，片刻之後，這些草原龍蜥的傷口居然開始逐漸結痂，甚至整個身軀都變得更加堅實龐大。
“這就是牟家獨有的御獸之術。”
對此，楊衡彷彿早就心有預期。
數百頭草原龍蜥趴在護城河邊，張開血盆大口，一塊塊岩石開始在其前方凝聚，再落入護城河中。
霎那間，原本寬闊的護城河居然直接斷流。
“大將軍，我們已經突破護城河了！”
臨時提拔上來的副將連忙向蒙恬彙報道。
蒙恬雖然是被六皇子殿下直接空降下來頂替的大將軍之位，但是短短几天的時間下來，全軍上下便對這位蒙大將軍無所不服，發自內心的敬佩。
“全軍結陣！不要輕敵，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若不是隕星弩有著壓制星力的恐怖效果，憑他的實力甚至可以做到單騎破城。
當然，也正是隕星弩的存在，讓各大宗門在帝國面前，也不敢大為放肆。
畢竟，歷史上也有不少強者被軍隊使用隕星弩直接圍殺的先例。
蒙恬帶著數十騎在戰場上來回穿梭督戰，甚是引人注目。
“父親，此人應該便是叛軍的統領了，敢這樣輕騎冒進，讓我去親自將他斬於馬下！”
看到蒙恬如此囂張地在戰場上左衝右突，身邊緊靠的僅有數十輕騎，一直沒有說話的楊衝已經坐不住了。
他作為牧州龍淵閣閣主親傳弟子，大秦帝國潛龍榜前十的天驕，還從來沒有人在自己眼前這麼猖狂過。
他能遠遠感覺到蒙恬應該已達破星之境，但是那又如何？
即便他尚未武破星圖，但是死在他手上的破星強者，已不下一手之數。
“放肆！”
“大軍面前，豈是你逞個人之能的地方！”
楊衡看著自己這個眼高於天的兒子，只能說是又愛又恨。
言語間，城外的形勢卻再次改變，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轉瞬之間便黯淡下來，只有雲層的裂隙留有片片餘光。
“這是……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