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嵐負手緩緩走出九堂。

長舒一口氣,扮黑臉可真累,但效果不錯。白一嵐心裡有些得意,但在堂內沒有顯露出來。

他走在九堂的大道上,回憶著周圍傳遞過來的目光。白一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已經成功地在九堂樹立起了威信。

不過白一嵐還是注意到歐陽屏這個人城府很深

。雖然他看似對自己恭敬無比,可是他的眼神中總是透露出一股陰鬱。

白一嵐繼續在大道上閒逛,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往九鼎殿走去。

不知是故意如此還是趕巧,白一嵐竟然路過了煉藥堂。

天魔教二十四堂,前十八堂為殺手組織。後六堂則分別是,煉藥,製毒,煅兵,情報,後勤,護衛等組織。

白一嵐記得,花若若便是這煉藥堂的堂主,不知道她現在在不在堂裡面。

白一嵐心念轉動間,朝著煉藥堂走去。他倒是很期待能夠見到花若若。

畢竟出塔三天了,還沒見過花若若。

煉藥堂外,兩名弟子守候。他們見到白一嵐的到來,立刻躬身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白一嵐微笑著點點頭,說道:"麻煩幫我通報一聲,就說白一嵐找花若若有要事!"

"白堂主稍等。"

兩個弟子快步離去。片刻之後,兩個弟子又折返回來。他們說道:"白堂主,花堂主有請。"

白一嵐淡淡點頭:"有勞!"

兩個弟子將白一嵐引到煉藥堂內,來到了花若若所在的庭院。

這座庭院,在煉藥堂的核心區域,佔地廣袤。裡面花草繁茂,各類珍稀花草爭奇鬥豔,綠葉成蔭。庭院中間種植著許多鮮花。庭院內有一個涼亭,涼亭旁有一棵古松。

在古松下的石桌前,花若若坐在那裡,正品茶呢。

白一嵐看著花若若的打扮一時間出了神。

花若若穿著一件紫紅色的羅裙,袖口和裙襬都繡著精美的花紋,裙襬上還鑲嵌了金絲線和銀邊,腰際束著寬闊的腰帶。烏髮挽了一個墮馬髻,斜插一支赤金釵,頭頂戴著金步搖。

耳朵上戴了兩枚赤金耳墜,手腕上纏繞著紅繩。之前黑乎乎的臉蛋,此刻天差地別,吹彈可破的面板,只是略施粉黛,卻整個人顯得格外嬌媚,春色無限。

白一嵐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痴迷。

花若若也注意到了白一嵐的目光,她放下茶杯,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這時,兩名弟子將白一嵐帶到涼亭中央,隨即離去。

白一嵐坐定,看著花若若,心跳加速。花若若雖然是女人,但她渾身上下卻散發出女強人的氣質,尤其是她舉止投足間的風範更是讓白一嵐難以把持住,他感覺這個女人突然就變了一個人,變的像罌粟一般,讓人沉迷。

"有事嗎?"花若若開門見山的問道。

白一嵐回過神來,笑道:"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嗎?"

花若若沒有說話。

白一嵐見狀,心中有些尷尬,隨即轉移話題問道:"我看你氣色似乎不太好?怎麼了?沒有休息好,還是堂裡的人不服你?"

"都不是,只是最近事情比較多罷了。"花若若淡淡的說道。

"那就好,我就怕你不適應這邊的生活......"白一嵐擔憂的看著花若若。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該做什麼,你應該操心你自己。"

花若若打斷了白一嵐的話。

白一嵐見狀,有些無奈,他不敢逼迫花若若做什麼,因為他知道花若若的脾氣,她不願意的事,沒有人可以勉強她。

白一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太辛苦......"

"沒關係,這段時間我會調整好的。"花若若淡淡的回應,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哀樂。

白一嵐看花若若的態度,知道花若若不想談論這件事,只好閉口不提。

白一嵐一陣無言,只得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水。

涼風拂過,引得松樹沙沙作響。幾枚松針不偏不倚的飄進白一嵐剛放下的茶杯裡。

白一嵐剛拿起茶壺,也只得停在手裡。手足無措之下,陪著個笑臉,將茶壺向花若若的茶杯移去。

花若若也識趣的將茶一飲而盡,把茶杯遞了過去。看著白一嵐杯子裡松針,說道“杯子裡進東西了,我叫人給你重新拿個杯子?”

白一嵐連忙搖頭,添滿水後放下茶壺,趕緊將自己杯裡的松針抖落出來。喃喃道“在塔裡不知年月,想來是入秋了。”

“秋風不解意,冷暖人自知。”

“你是說我不懂人情冷暖咯。”花若若面露慍色。

花若若針鋒相對的言語,著實讓白一嵐不知所措,或許是情竇初開,或許是十年情誼,但都被花若若冷漠給堵了回去。白一嵐一句話也不敢反駁,生怕惹怒了花若若。

這麼多年了,他深知花若若的秉性,嘴厲害,動起手來功夫更厲害。如果說咱們三人裡誰最先能進入出神入化境,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也一定是她了。

這時,花梵來了。

看著花梵走過來,白一嵐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站起來。

“喲,白一嵐你也在呀。”花梵看到石桌前的兩人,眼神開始玩味“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沒有沒有,是有什麼事嗎?”白一嵐趕緊過去抓住花梵的手,在花梵耳邊悄悄說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花梵一聽便知道白一嵐又在妹妹這裡碰了壁,哈哈大笑起來。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但卻搞不懂白一嵐,平時是個多麼精明又有城府的人,怎麼對這個妹妹一點辦法也沒有。

隨即在兩人中間找了個座位,撣了撣上面的松針,坐下“我從七堂那邊回來。”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白一嵐知道新人上任的難處,便問道。

“我可是姓花,是天魔教的少主,誰敢對我不敬!”花梵不以為然,然後指了指白一嵐“倒是你,初來乍到的,而且可是正邪不兩立哦,萬劍山莊少莊主你怎麼樣…”

說罷才發覺自己失語,不該提起萬劍山莊這個傷心地。還想說什麼也都嚥到肚子裡。

白一嵐卻是淡淡一笑“沒什麼問題,跟副堂主打了一架。”

“贏了?”花若若破天荒開口。

“贏了。”

花梵拍了拍白一嵐,又大大咧咧笑起來“還好沒給咱們丟臉。”

笑過一陣,花梵突然想到還有正事“對了,我本來是說找完若若再去你的。”

花梵順手拿過白一嵐的茶杯,端起茶壺想喝口水。結果茶壺最後流出幾滴水珠便空空如也了。

白一嵐見狀略顯尷尬。

花梵也只得就此作罷,將幾滴水一飲而盡。繼續說道“今天找你們是有正事,我從七堂出來,有黑袍人傳信,讓我們去無雙宮一趟。”

“爺爺叫我們過去?”花若若率先開口“有什麼事嗎?”

“若若,你還記得,爺爺叫我們進塔最根本的原因嗎?”

“天魔教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團結,教內派系林立。但為了大業,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清除,爺爺只能培養新的親信來制衡他人。”花若若眼神堅定,說道。

白一嵐先是一愣,原來天魔教內還有這麼多看不見的事。自己也是教主用來制衡他人的棋子吧。

“所以,要用我來制衡別人,總得讓我知道對手是誰吧”白一嵐想知道現在的處境,當棋子,也得要未雨綢繆了。

花梵一拍桌子,“跟你說話就是輕鬆,一點就通。你也不要有什麼壓力,咱們的後邊還有爺爺了。”

“先給你講個故事,關於我們爹孃的。”

花梵第一次在白一嵐面前提起自己的爹孃,白一嵐一聽也瞬間起了精神。確實十年來,只知道兄妹倆跟花萬仞的關係,卻從來沒聽他提過爹孃。

花梵繼續訴說道“我的爹孃,曾經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在天魔教建立之初,他們是第一任的青龍朱雀護法。那時候爹孃剛生下我們沒多久,爺爺重傷初愈。他們倆氣不過當年被整個江湖圍剿,便二人攜手潛入中原,合力暗殺了正派眾多高手,令正派之人聞風喪膽。讓所謂的正派一日不得安寧,但卻無可奈何。天魔教的名聲有一半是因為爺爺的名聲,另外一半可以說就是他們倆打下來的。但是他倆最後並沒折在正派之人手裡,而是被我們自己人算計,在他們想暗殺下一個正派掌門時,聖教內部給了他們錯誤的情報,被情報引進護山大陣被上百人圍攻,最後兩人以功力盡失為代價拼死殺出重圍。但自此下落不明。只留下一封書信給爺爺,給我倆。”說著花梵和花若若都握了握拳頭。

花梵看出白一嵐的疑惑繼續說道“書信的大致意思就是,告訴爺爺教內有人二心,而且教內情報機構與外界從不接觸,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只是心灰意冷,兩人武功盡失不能在為聖教做事,自此隱居。然後就是筆下態度堅決,讓咱倆以後一定不要學武,待到成人,讓我倆自行選擇出路………”

“很絕情對吧。”花梵自言自語。

“可以理解。”白一嵐搖搖頭道“他倆自知已經無力護你們周全,讓你們待在這裡受天魔教的庇護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哈哈哈哈,跟我的想法一樣。”花梵聽著這個回答很滿意“所以呀,我知道他們的苦衷,但我一定要練好武功,將來把他們找回來,由我來保護他們!”

花梵意識到有點跑題了,繼續迴歸正題“爺爺看到這封信後。大發雷霆。自己的兒子被自己教內的人陷害。甚至到現在都還找不出元兇。爺爺也不可能將整個天魔教都屠戮殆盡,這都是稱霸江湖的主力軍。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所以才有了咱們。”

白一嵐頓時明白,自己能什麼也不幹直接當上這個堂主,可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麼優秀,而且教內需要有新的血液來攪亂現在的格局,一潭死水只有流動起來才有可能找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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