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大將軍,校尉韓普已經戰死.....!”先前向秦逍敬酒的遊騎將軍張猛想到什麼,他站在不遠處,猛然出聲提醒:“他不是韓.....!”

張猛話音未落,秦逍已經後退了一步。

秦逍經歷過了太多生死一線間的時刻,有著狼一樣的敏銳。

這兩人身上的殺氣,秦逍第一時間就感覺到。

秦逍後退一步之際,那兩人幾乎同時出手,那何世亮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身形如電,猛撲向秦逍,手中的匕首直往秦逍心口刺過去。

另一人卻是一拳打出,剛猛無比。

匕首未到,拳頭已至,瞬間便到了秦逍的胸口,赤手空拳之人,武功顯然比那持刀之人要高明許多。

陡起變故,周圍的將士們都是駭然,難以相信這個時候會有人行刺大將軍。

有精明之人心中驚駭無比,更是憤怒異常。

這兩年此刻是遼東軍裝束,在這收容營行刺大將軍,無論是否成功,後果都是極其嚴重。

如果行刺失敗,大將軍肯定不會再信任遼東降兵,之前大將軍許諾的條件,很可能蕩然無存。

最要命的是,如果龍銳軍大將軍死在收容營,他麾下的將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收容營只有不到三千手無寸鐵的軍士,而城中有數萬龍銳兵,大將軍被刺,數萬龍銳兵殺過來,這幾千俘虜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

可是也有人懷疑,這兩人當真是遼東兵?是否有人喬裝打扮,混在收容營,伺機行刺?

秦逍正對兩人,見到了兩張陌生的面孔。

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韓普臉上分明戴著人皮面具,僵硬無比。

韓普出拳速度快如閃電,在他拳頭擊在秦逍胸口的剎那間,秦逍的胸口卻是陡然凹了下去。

那人眼眸中有錯愕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秦逍的身體竟然與棉花彷彿,任意漲縮。

他這一拳,只要再入半寸,就能結結實實打在秦逍的胸口,甚至可以將秦逍的胸骨打斷,可就是差了這半寸,他蓄謀已久的一拳卻如清風拂柳般,對秦逍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也幾乎在此時,何世亮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在了秦逍的心口。

只是讓何世亮震驚的是,匕首明明已經刺中,卻宛若刺中銅牆鐵壁,再無法向前分毫。

難道秦逍竟然練了鐵布衫功夫?

只是還沒等他多想,秦逍也已經出手,左手已經如毒蛇般扣住了何世亮的手腕,聽得輕笑一聲低吼,手臂一揮,何世亮整個人就如同紙鳶一般飛出去。

面對秦逍這樣的高手,一擊不中,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

何世亮的武功及不上那韓普,又因為匕首沒能刺入秦逍身體而呆滯一下,秦逍又豈會再給他反應的機會?

何世亮飛出之後,“砰”的一聲,種種落在人群之中。

韓普一擊也是未能得逞,但他的反應遠比何世亮迅疾的多,化拳為爪,反手就抓,只是秦逍的身體已經向後,“嗤”的一聲響,這一爪沒能抓到秦逍的肌膚,卻是撕下了秦逍胸口的衣襟。

那人另一隻手也已經打出,可就在此時,刀風凌厲,卻是軒轅衝見到秦逍被刺,想也不想,拔刀衝上來,大刀兜頭照著韓普砍了過來。

秦逍沉聲道:“軒轅退下!”

行家出手,就知道深淺。

軒轅衝雖然勇猛,但秦逍知道這假扮韓普的刺客身手了得,絕非軒轅衝所能敵。

他雖然出聲提醒,但軒轅衝這一刀還是砍了下去。

韓普身形卻是一閃,輕鬆避開這一刀,閃躲之際,右手探出,沒等軒轅衝反應過來,已經生生從他手中奪下了大刀。

軒轅衝甚至不知道對手用了什麼手段,只感覺手上一麻,戰刀已經落入敵手。

韓普奪刀之後,便要揮刀先斬殺軒轅衝,可就在此時,卻感覺身後風起,他立刻閃避,眼角餘光卻發現從人群中衝出兩個人,直向他撲過來。

這兩人都是遼東兵,兩人也都明白,一旦秦逍被刺,將給收容營的幾千遼東將士帶來滅頂之災。

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刺客行兇。

見得韓普距離不遠,兩名遼東兵幾乎是同時衝過去,想要制住韓普。

韓普見狀,眸中卻是殺意凜然,迅疾而又兇狠地揮刀。

一刀揮出,兩道刀光,兩顆首級帶著一腔熱血飛出。

那兩名遼東兵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就被韓普削飛了首級。

目睹這一幕的遼東兵們都是悲憤交加,雖然手無寸鐵,四周卻有無數人便要撲上去。

何世亮摔落在地之後,本想掙扎起身,卻早已經被幾名遼東兵撲上去摁在地上,大刀也已經被奪。

有人也看出他臉上不對勁,在他臉上撕扯,卻果真扯下一塊人皮面具,顯出一張陌生的臉龐,有兵士驚聲道:“果然是假冒的,他不是何校尉!”

何世亮被制住,韓普孤身一人,眼瞧見四周無數軍士眼中帶著怒火要撲上來,卻是冷聲道:“你們要造反?”抬手在臉上抹了抹,隨後一扯,顯出一張有些蒼老的面龐。

“大.....大將軍!”

人群中有人驚呼。

本來欲要撲上來的軍士們頓時都愣住,許多人都已經認出來,眼前這名刺客,竟赫然是安東大將軍汪興朝。

假扮韓普刺殺秦逍的竟然是汪興朝!

“本將在此,你們想幹什麼?”汪興朝震住眾軍士,這才緩緩轉身,面向秦逍,目光如刀。

秦逍此刻卻是單手揹負身後,神色冷漠,一雙眼睛也是盯住汪興朝。

“聽本將軍令,誅殺叛將秦逍。”汪興朝握著手中刀,刀鋒前指,指向秦逍:“誰能取他首級,賞金千兩!”

但在場卻無一人動作。

汪興朝四下看了看,皺眉道:“耳朵都聾了?還不動手?”看向遊騎將軍張猛,沉聲道:“張猛,你殺了秦逍!”

張猛只是用悲憤的目光看著汪興朝,抬手指著地上被汪興朝砍下首級的兩名遼東兵屍首,問道:“他們曾是你的部下,為你出生入死,為何如此決然要殺他們?”

“他們對本將動手,以下犯上,難道不該死?”

“你扮成刺客,他們不知是你。”

“可是他們阻攔本將殺死秦逍。”汪興朝道:“僅此一點,就該千刀萬剮。”

張猛嘆道:“我最後叫你一聲大將軍。大將軍殺他們的時候,可想過他們的妻兒老小要靠他們活命?大將軍可想過,他們的父親也曾經在軍中為你效命,等他們的父輩老去,他們進入軍營,繼續為你出生入死?兩代人的忠誠,你一刀就砍了,於心何忍?”

汪興朝神色冷峻,道:“你是在指責本將?”

張猛淡淡道:“以前我不敢。可是我們為你出生入死,在最要緊的時候,你卻臨陣而走,拋棄了弟兄們,那時候大家就已經心寒。現在你又視弟兄們的性命如草芥,又有什麼資格繼續做我們的大將軍?”

眾軍士都是悲憤,看汪興朝的目光也都是痛恨。

“我並沒有拋棄你們。”汪興朝顯然看出眾軍士已經對自己的態度,嘆道:“當時敵強我弱,我只能想其他辦法扭轉局面。我沒有丟下你們逃出城,這些天本將一直潛伏在收容營,就是在等待機會。秦逍假仁假義,你們都是本將訓練出來的精兵,他要收買你們的心,就一定會親自前來收容營向你們示好。一切正如本將所料.....!”刀鋒指向秦逍道:“賊將就在這裡,勢單力薄,大家群起攻之,誅殺此賊,敵軍必亂,我們便可扭轉大局。”

眾軍士聞言,面面相覷。

秦逍卻是鎮定自如,忽然抬起手,道:“大家都退下!”

說也奇怪,汪興朝先前下令,在場遼東兵無一人動作,此刻秦逍只是擺擺手,遼東兵們竟然是情不自禁地向後退,空出了中間的場地。

汪興朝見狀,一顆心直墜谷底。

他想不到一夜之間,自己的嫡系部下就轉變了立場,竟然無人理會自己的軍令。

他潛伏在收容營,確實一直在等待機會,而今晚秦逍親自前來,他也本以為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這裡都是自己麾下將士,即使行刺不成,只要自己露面,一聲令下,哪怕秦逍武功了得,可是在幾千人的圍攻下,肯定是粉身碎骨。

扭轉局勢,這幾乎沒有可能,汪興朝也沒有想過真的能夠東山再起。

但他卻立誓要殺死秦逍。

自己的愛子死在秦逍手中,遼東四郡也被秦逍從自己手中搶過去,此等仇恨,汪興朝當然是鐵了心要報。

他也盤算好,如果能在收容營殺死秦逍,也算是一洩心頭之恨,事後自己大可以趁亂遠走高飛。

他甚至想到,在收容營殺死秦逍,這裡的遼東將士們肯定會遭受龍銳軍的報復,到時候很可能就是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但只要能夠一些自己心頭之恨,殺死秦逍報仇,這幾千人的性命,他還真不在意。

只是他沒有想到,秦逍今夜的真誠,已經讓軍士們對秦逍心生欽佩和敬畏之心,事態的發展,完全沒有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

這些人本來都是自己的嫡系,眼下自己號令不動,反倒是秦逍一揮手就能讓大家遵從,汪興朝自知失算,待見得秦逍一雙眼睛如刀鋒般盯著自己,心下一凜,額頭禁不住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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