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瑤隨意的點點頭，“我會讓小紙把藥材收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去管，她會弄的。”
看著程九瑤一點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九幽反而有點不上不下的憋悶，不怎麼開心的應了一聲，他覺得程九瑤應該知道他在撒謊。
“我是騙你了，其實認主的時候你就能進來的，只是那時候我不想讓你進來。而且我當時的確很虛弱，也不太能承受得住。”
程九瑤聽著九幽暴躁的聲音，低頭看著他，“我並不在意這些，於我而言你能幫我種植藥草，收納東西，這就是最厲害的地方了。”
“什麼？你就把我當塊地，當個包袱使了就滿足了？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很厲害的，我的神通還沒展現……”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程九瑤打斷他，“你的終究是你的，而我的才是我的。”
九幽的暴躁一下子就破了洞，聽著程九瑤這樣的口氣跟生疏的話，他覺得自己聽難受的。
又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難受，他其實一直以來不就是期盼著自己不受人控制嗎？
可是真的這樣了，他不太高興呢？
好煩。
九幽偷摸的看了程九瑤一眼，就看到她又拿起沒看完的醫書繼續看，眉眼淡淡的，好像方才就像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渾然沒放在心上。
可是，這事關倆人之間的信任跟相處。
她應該責怪自己，怒罵自己，或者是跟自己談談條件才是。
可她什麼都沒做，他反而更不安了。
九幽悄悄地開啟了禁制，只要程九瑤想就能進入育靈環，但是她想都沒想，育靈環一點波動也無，靜悄悄的，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小紙任勞任怨的收割藥材，然後按照主人的吩咐分類處理，一樣一樣的裝進玉盒準備帶出去。
九幽使了個法子把小紙困在裡頭，就問他，“你就不能把人叫進來處理？”
他知道小紙聽得懂自己的話。
小紙託著十幾個玉盒頂在頭上，細胳膊細腿卻毫不費力，他歪著頭掃了一圈，然後眼睛定在一處，嘴角往上勾起，大大的弧度瞧著有點滲人，然後極快的搖搖頭，漆黑的眼珠溜溜直轉，瞧著怪滲人。
九幽是器靈，還是半神器的器靈，他能隱藏自己的行蹤在這空間之內，他就是這空間的主宰。
但是想不到小紙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他附身之處，九幽渾身一毛，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半神器，便是玄神大陸頂尖的煉器師打造出來的頂級靈器蘊養出來的器靈，也絕對不會找到他的存在。
這是等級的壓制，除非他們到了同等級的存在才能看穿。
所以，這個小小的紙人，是跟自己一樣的品階？
怎麼可能呢？
九幽太受打擊了，都沒注意到，自己設下禁止小紙的屏障，被他輕而易舉的破除，輕輕鬆鬆的出了育靈環的空間。
小紙跳到桌子上，將一摞玉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手腳比劃著，很開心的樣子。
程九瑤眉峰一挑，在小紙的眉心一點，“調皮，你招惹他做什麼？”
小紙做了一個扭頭不高興的動作。
程九瑤眉眼微彎，這是替自己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