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辭淵滿面寒霜的帶著人回了王府，進府之後，不知道在想什麼，抬腳去了程九瑤那邊。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屋子裡有微弱的燈光亮著。
他在院子裡一戰，就看到門簾一動，臨湘從裡頭走出來，見到他，就過來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程九瑤打量著臨湘，就看著她眼眶紅紅的，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臨湘抹一把眼睛，低聲說道：“石寬偷偷回去祭拜關二爺，卻發現有人偷開二爺的棺槨，於是就追了上去。奴婢擔心他的安全，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瞧著他平安無事這是高興地。”
歸辭淵微蹙著眉，“石寬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大半個時辰了，王爺，您別治他的罪，他打小在關家長大，關家對他有恩，他只是太難過了。”
大半個時辰？
時間對不上，對金道焜出手的不是石寬，那會是誰？
歸辭淵又問道：“王妃呢？”
“王妃早就歇下了，這幾日王妃沒日沒夜的讀醫書累壞了。”臨湘回道。
歸辭淵抬腳往裡走，“本王去看看。”
臨湘也沒攔著，跟在王爺身後忙說道：“您放輕點腳步，王妃好不容易睡著了。”
跟在王爺身後的薛易瞅了一眼臨湘，膽子夠大的，居然敢這麼跟王爺說話。
但是瞧著王爺還真的放緩了腳步，薛易閉緊了嘴，呵呵，他什麼都沒想。
只有牆角一盞宮燈亮著，烏雲紗帳里程九瑤閉著眼睛睡得正香，眼下一片青色，確實是沒休息好的樣子。床前的腳踏上擺著一雙淺藍色的繡鞋，鞋尖上綴著一顆拇指大的明珠，金線繡成的攢花紋映的明珠耀眼生輝。
“好好照顧王妃。”歸辭淵慢慢的收回目光，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是。”臨湘恭敬的應了一聲，瞧著王爺出去了，這才覺得腳發軟，差點跪在地上。
“王妃，王爺走了。”臨湘輕輕地掀起紗帳進去，抖著音回了一句。
程九瑤今日符咒用得太多，現在渾身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
引了天雷，已經是她動用了大部分的力量，後來殺了金道焜是意外，透支了自己的力量，若不是石寬把她揹回來，她估計要睡大街了。
睜開眼睛看著臨湘嚇得滿臉煞白，程九瑤就道：“你也去休息吧。”
臨湘有無數的話要問，但是看著王妃這樣一個字也不敢問了，點點頭退了出去。
站在廊簷下，她忽然覺得，自己伺候了這麼多年的王妃，其實並不是很瞭解。
又想起石寬對王妃恭敬的樣子，越發的不敢問了。
總覺得現在的王妃很陌生，但是卻又讓她感到心安。
一回頭，就看到石寬出現在自己身後，嚇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王妃怎麼樣了？”石寬沉聲問道，眼睛也不往屋子裡看，只盯著地面問臨湘。
“方才醒了，現在又睡了。”臨湘回了一句，猶豫一下，還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王妃怎麼會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