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瑤只覺得渾身骨頭都疼，像是開裂了一樣，喝了靈露，又吃了自己做的藥丸子，這才覺得緩過氣兒來。聽到聲音，她就忙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陰影，再仔細看去，就看到一個身材清瘦的少年擋在自己面前。
楞了一下，什麼時候這裡又多了個人？
等她眼睛在往上看去，又看到少年額頭上的角，頓時驚訝無比，這是……玉蛟？
化成人了？
程九瑤頭一回見這樣的盛景，骨頭疼什麼的全都扔腦後了，一咕嚕的爬起來，“玉蛟？”
玉蛟猛地聽到身後的聲音，渾身一僵，定定神，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一眼就對上程九瑤亮晶晶閃著好奇的眼睛，忽然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決定還是閉嘴不開口的好。
程九瑤瞧著他沒反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正想要多問幾句，眼睛一抬，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她看到了誰？
歸辭淵！
沃日，恢復了成人模樣的歸辭淵，要不是那張臉沒變，只看那渾身的煞氣，都覺得他才是那個邪修才對。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已經把人名字給喊出來了。
被忽略的歸辭淵心情很不美好，冷著一張臉，鼻子裡哼出一聲，權當回應了。
程九瑤：……
這幅欠揍的大爺樣兒，沒錯，就是他了！
“你怎麼來這裡了？”說著程九瑤又看看玉蛟恍然大悟，“你也是為了他來的？那你可來晚了，他現在是我的。”
歸辭淵看著程九瑤得意的小模樣，強壓下心頭的一口鬱氣。
一頭蛟龍而已，他至於搶她的？
乍逢故人，又遇上玉蛟化形，全都是喜事兒，就是程九瑤以往略冷清的性子，這會兒也著實開心起來。
開心過後，又想起石寬他們，叫了一聲糟糕，“我得去看看其他人，你先在這裡休息會兒啊。”
歸辭淵伸手攔住程九瑤，“不用去了，薛易跟譚卓在。”
程九瑤聽著就一下子放鬆下來，“你不早說？”
歸辭淵定睛看著程九瑤，“你沒問。”
所以是她的錯？
她跟他爭什麼，反正倆人的腦回路永遠不在一條線上，沒有共同語言。
知道別人沒有危險，程九瑤就放鬆下來，看著玉蛟遠遠地坐在一邊，她就索性跟歸辭淵說話，“你怎麼來了？看樣子是恢復好了？”
歸辭淵點點頭，“好了。”沒回答之前那個問題。
他沒回答，程九瑤也不以為意，這人毛病多，話少棺材臉，而且她又不是八婆。
一下子冷了場。
程九瑤瞧著歸辭淵臉還是那張臉，就是氣勢更勝了，黑著臉比得上地府閻羅，嘖嘖。
誰喜歡看這張冷臉！
程九瑤跟他沒話聊，索性去逗玉蛟。
自打錢多多到了她身邊，整日話嘮加逗比，真的，程九瑤自己的性子也被他帶的像是回到了師父在的那幾年。
曾經她也是被師父慣得紅衣仗劍走天涯，一身是膽渾不怕的嬌嬌女啊。
如今離域就在這片大陸，距離師父越來越近，她心頭上的巨石一旦搬開，那曾經惡劣的性子就慢慢地冒出頭來。
本來，她就不覺得自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