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奢侈的重騎兵和主動出擊的項羽

第291章，奢侈的重騎兵和主動出擊的項羽

大漢四年八月二十五日。

關中，美陽縣，大漢軍馬場。

馬場的牧草繁盛，在秋風輕輕的拂吹下，不斷髮出嘩嘩拉的聲音，草木隨著秋風搖擺，場面極度舒適。

而在草場一旁，徐凡頭戴一個大草帽，披著白毛巾，手中拿著一柄一丈多長的鐮刀，鐮刀的風口極其寬闊也極其鋒利，在陽光的照射下凜凜，看上去有點像死神鐮刀。

這不是徐凡在玩cosplay，而是在收割牧草，徐凡只要用力揮舞鐮刀，一大片牧草就會被割斷，站在徐凡身後的張良快速把這些牧草捆綁，搬運到一旁的馬車當中。

徐凡這個大漢天子，為了身體力行的提升勞動者的地位，基本上每到一處視察都會做一下基層的體力活（技術活做不了）。

而一直跟著徐凡的張良也熟練掌握了各種農活了。

最開始孔鮒他們極力阻止徐凡的行為，認為這樣的做有損天子的威望，但徐凡卻明白根本不會，他這會讓底層的百姓明白，他是和普通百姓站在一起的，威望會更高。

而徐凡這事情做多之後，大漢的各地府衙已經適應了徐凡的這種行為，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緊張了。

秦泊無奈道：“這也是這套馬具最大的缺陷，一般的戰馬根本扶不動如此重的馬具，更加不要說是作戰了，只有體型最大，耐力最強的戰馬才能裝備這種鐵甲.”

要是經常打仗，監管的嚴，太僕這個部門還能起到大作用。

但大統一王朝的和平時期，太僕不但會花掉大量的財政收入，還做不好他們的本職工作。

現在太僕還能起正面作用，但徐凡不用想都知道，要不了多久，太僕必定是貪汙腐敗橫行，成為一個沒有正面價值的衙門。

飯後徐凡問道：“這個馬場有多少匹馬？整個關中又有多少匹馬？”

徐凡好笑道：“朝廷掌握的刀劍和府衙，還會怕這些奸商，需要戰馬的時候，就按照戰時法令平價收購戰馬。

朝廷不佔這些商家的便宜，但要是這些商家敢騎在朝廷的頭頂頭上，真當朝廷的刀劍不利.”

也不要光養戰馬，也可以養耕牛甚至於羊，用於販賣，你們太僕要想辦法自給自足，不能光靠朝廷養活。

大漢農戶需要大量的耕牛，商隊也需要大量的輜重馬，這都是巨大的市場.”

而一旁的陳林，秦泊兩人雖然也是老手，但年紀大了，效率卻比不上年輕力壯的徐凡組。

姜長惡狠狠道：“吃裡扒外的叛徒.”

只有陳林無奈道：“陛下這種鐵馬具對戰馬的要求太高了，我們整個馬場只有50匹戰馬能滿足這樣的要求，而這五十匹都是我馬場上好的寶馬，能賣出二十萬錢以上，大部分是臣用來做種馬的.”

這個價格連徐凡都有點承受不住了，他把鋼鐵的價格打下來了，馬具不再是阻礙了，卻沒想到戰馬的價格成為了重騎兵最大的阻礙了，他忘記點開樣子養殖戰馬的科技樹。

缺少一條科技樹，重騎兵的成本就打不下來。

這樣的長柄大鐮刀更加適合用來割牧草。

當然缺陷也很明顯，費鐵費錢，但這對不斷建設高爐的大漢來說，這點鐵根本算不得什麼，所以牧場內的工人揮舞的全部都是長柄大鐮刀。

經過了半日的辛勞，四人胃口大開，吃起飯來也極其快，很快就把桌面上的食物掃蕩一空。

太僕陳林道：“美陽馬場有8145匹戰馬，馬駒2210匹，繁育用的母馬3112，戰馬2034匹，餘下七百餘匹馬，只能作為輜重馬匹.”

“鐵馬具！”張良見過馬具騎兵，那真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那些馬具也只是皮甲，竹甲，最多有的紙甲，而現在換上鐵甲該有多堅固，戰馬會變成何等洪荒蠻獸，張良簡直不敢想象。

“來幾個人幫忙.”

秦泊呼喊著。

而後徐凡對陳林道：“太僕以這些戰馬為標準，準備1000匹戰馬.”

范增聯絡中原豪強的時候，薛郡靠的最近，姜家立刻投靠項羽，等項羽滅了田橫之後，范增開始大量的把武器鎧甲暗中輸送給姜家。

“諾”

“老爺，漢軍殺來了.”

還在縣衙幻想自己擊退漢軍的姜長忽然聽到這話嚇的半死。

商賈可以騎在上朝廷頭上，不是商賈有多厲害，本質上是商賈背後的權貴讓朝廷投鼠忌器。

“諾”

一般鐵甲重騎兵也只做破陣用，不說你要跑個上百里（沒有這個能力），但十幾裡肯定是要的，這已經是最基礎的要求了，十幾裡都不能跑，那就殺不穿敵軍陣，這樣的重騎兵也就是沒有用了。

陳林遲疑道：“戰馬是軍國利器，讓民間的商賈掌握好嗎？”

得到齊國支援武器鎧甲之後，自覺實力大增，姜長帶領400私兵直接殺了無鹽縣令，佔據了縣城，正式起兵造反。

徐凡記得有本歷史小說寫過，大概就是明朝時期吧，養馬的太僕每年要花費朝廷幾十萬兩銀子，佔據大量的肥沃土地，但卻拿不出一匹合格戰馬，最後被主角裁撤。

張良遲疑道：“這麼重，戰馬還能賓士起來？”

徐凡讓自己的親衛上去幫忙，十幾個忙碌了半炷香時間，十匹鐵甲重騎兵就出現在徐凡他們面前。

而後徐凡看向秦泊道：“你也把東西帶過來.”

陽光下鐵甲反射著鐵甲的光芒，因為披了一層鐵甲，連戰馬都看上去大了一圈。

葛嬰卻堅定道：“中原的豪強本就對我大漢不滿，項羽的造反讓他們蠢蠢欲動，要是不能立刻撲滅無鹽縣造反的豪強，只怕整個中原的豪強都會趁機作亂，這次本將去無鹽縣就結是要殺雞儆猴，讓中原的豪強看到我大漢的勢力，警告他們不要亂來.”

但一個朝廷連權貴都管不住了，那麼早點滅亡也好，省得讓天下百姓跟著這樣的朝廷受苦。

秦泊道：“諾”

姜長的親兵道：“是那些士兵開啟城門放漢軍入城的.”

秦泊道：“這是陛下要我們打造的鐵馬具.”

雖然徐凡計劃當中的上萬鐵甲重騎兵弄不出來，但先弄上千匹，後面加上紙質甲具騎兵，這樣的減配版也不差，但養護的費用就可以降到極低了。

這種合成的重騎兵營，雖然不是最強的，但卻是最適合現在的大漢。

“鐺鐺鐺！開飯的時間到了.”

一個牧場小吏敲打一個銅鐘，通知所有人。

姜長道：“對，我們快逃，範亞父在汶水安排的戰船，對某說了，要是打不過漢軍，可以渡船去齊國，我們現在就走.”

秦泊道：“諾”

徐凡想了想道：“丞相那裡也沒有餘糧了，你們太僕還是要發揮民間的力量，朕記得烏家在大秦時期就為始皇帝提供了大量的戰馬，伱們太僕可以聯合這些懂養馬的民間力量，吸納他們的資金和技術，共同開辦牧場。

陳林當即命令手下跑過去，解開了馬具，但裡面的戰馬已經疲憊的口吐白沫站立不起來了，牧民當場開始搶救這些戰馬，陳林選的都是上等寶馬，說句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而秦泊也帶著三輛馬車出現在這裡。

而後少府小吏艱難的把東西從馬車抬下來。

他們休息半個時辰之後。

宋留道：“此等造反，派遣一都尉足可，將軍何必親自出動.”

秦泊笑道：“這種鐵馬具，重200餘斤，可以防住30步內的弓箭，50步內的弩箭，一般的刀槍劍戟都奈何不了這套鐵甲.”

這都是半壟斷性質的行業了，只要不是貪汙腐敗的太嚴重，賺錢是必定的。

戰馬全身重鐵甲，再加上他們身上的鐵甲，根本沒有缺陷，這樣的鐵騎他們想不出，有什麼敵人能夠擊敗他們。

於是他對副將宋留道：“你坐鎮魯縣防備項羽，這次的造反一定和他們有關，不要讓齊國鑽了空子，本將帶領鐵甲營去撲滅無鹽縣的造反豪強.”

沒多久，陳林讓牧民挑選出最強壯高大的100匹戰馬，出現在徐凡面前，每匹戰馬前面都有一個牧民牽著馬繩。

“老爺，我們快逃吧.”

徐凡聽到這聲音，擦了一把汗對張良說道：“我們去吃飯.”

徐帆力氣大，鐮刀又鋒利，在他不斷的揮舞下，很快就割出了一大片地區，可以看出來徐凡和張良的組合極其高效。

“陳野，騎著這些戰馬來回跑個十里”徐凡道。

有如此多的兵力在手，足夠他守住縣城一個月時間。

會有這麼長的時間足夠齊王來支援他，到時候他和齊軍內外夾擊，足夠滅了薛郡的漢軍。

陳林道：“但這關乎我大漢軍事力量，沒有合格的戰馬哪來的我大漢鐵騎，季心，葛嬰每個月都給我催，要我們提供戰馬，朝廷的驍騎營，越騎營也要找我們太僕，太僕的養馬場，每個月都要拿出上千匹戰馬，提供給大漢軍方，現在天子又說要發兵六十萬，戰馬的數量就更加不夠了.”

在佔立無鹽縣城之後，姜長聯合無鹽幾家對大漢不滿的豪強，同時大肆抓捕無鹽縣城的百姓當兵，很快集結了3000人。

而在這片牧場區有大量這樣的收割隊，牧民們兩人一組，揮舞著大鐮刀快速的收割的這些牧草，馬車上堆滿牧草之後，他們會被運輸到專門處理青儲飼料的儲存室當中。

張良吃驚道：“要組建這樣一個重騎兵營需要五千匹這樣的寶馬，光戰馬就要花費10億錢？這要是再把鐵甲各種武器裝備算上去，一支重騎兵營要花費十幾億錢？”

“關中有十二個這樣的馬場，其中隴西馬場數量多，戰馬的質量也最好，整個關中的馬匹大概有8萬匹，能成為戰馬的接近3萬匹。

徐凡對陳林道：“把你們馬場最好的100匹戰馬挑選出來.”

但跑了沒多久，他就發現這些戰馬跑的很慢，在馬賓士了沒多久就減慢了速度，行進了七八里就開始氣喘吁吁，他們這十人的鐵甲重騎兵，最後只是勉強跑到回來，其中有兩匹戰馬在快到終點的時候直接倒下了。

但他太高看自己了，他為了自己的土地造大漢的反沒錯，但無鹽縣百姓為什麼要造反，難道是為了姜家再欺負他們，奪走他們的土地？

所以葛嬰的大軍一到無鹽縣，就有士兵按照開啟無鹽縣的城門，葛嬰5000鐵甲騎兵瞬間殺進無鹽縣。

雖然徐凡也不懂看戰馬，但這些戰馬比其他馬明顯都要高大一圈。

徐凡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重騎兵為什麼會緩慢的在天朝消失，就像一個農業國要搞裝甲師一樣，即便你砸鍋賣鐵買來了坦克，那也養不起啊，而中原又如此廣闊，重騎兵的機動力太差，讓他跟不上大部隊，價效比太低了，以至於逐步被淘汰了。

“諾”

陳林道：“這等價格勉強還能承受關鍵是養護，如此重的鐵甲對戰馬的損耗會極其重的，即便不打仗，每年光訓練的磨損就有幾百匹，這就要花費幾億錢，要是打起仗了，花費就更大了.”

“漢軍怎麼殺過來的？”姜長不敢想象，他手中有三千士兵，怎麼連一日都沒有守住。

“諾”

而後幾人就走到一個樹影下面，太僕的小吏已經安置好漢桌和漢凳子。

（不要再糾結這個時代沒有這些東西啦，主角都來這個世界好幾年了，肯定會弄出一些方便自己的東西。

）

牧場條件簡陋，沒有太多的講究。

徐凡這個天子，張良這個假相，和少府令秦泊，太僕陳林四人坐在一起。

太僕雖然是九卿職能部門，但其實更像一個大型的官營企業，只不過他們的客戶只有一個那就是朝廷，以前是大秦朝廷，現在是大漢朝廷。

大漢四年八月二十七日。

薛郡

這明顯是鐵甲，但大的有點誇張了，根本不像是人能穿戴的。

反而是不和百姓接觸，脫離了底層，那才是真正的危險了，會制定出一些何不食肉泥的政策，明明是想要為百姓做點事情，結果利益卻全部進入了豪強的口袋了。

會成為一個雞蛋連幾文錢都不知道的蠢貨。

天下人都想對自己弄個資訊繭房，徐凡要想不被騙，只能自己主動和底層接觸，徐凡在後世有太多這樣的教訓了，

所以徐凡這個天子在關中兩年，不是在工地上和工匠交流，就是在田地當中農戶交流，幾年下來，也沒有看到天子的威望下降，反而是關中百姓更加尊重徐凡這個天子。

陳野帶領九個親衛，組成一個小型的鋒矢陣，激動的騎著這鐵甲戰馬開始奔跑。

從陛下您開始進攻匈奴人開始，因為繳獲了大量匈奴人的牲口，加上遼東諸侯販賣的戰馬，河西諸侯販賣的戰馬，太僕的戰馬的數量在快速增加，光今年就增加了3萬匹.”

假相張良笑道：“每個馬場都是吞金獸，每建設一個都是幾億錢，陳太僕你一下子要建設五個馬場，即便整個大漢的財政結餘，也不夠你花的，周丞相當然不會同意了.”

陳野無奈道：“鐵甲雖然防禦好，但太重了戰馬浮動不起來，我等還沒有全副武裝，要不然只怕這些戰馬根本跑不回來.”

造反的無鹽豪強姓姜，在本地也是一個大姓，當初大漢佔據魯縣，因為要分封士兵，姜家有大量的土地被強制收購了，這引起了姜長的極大不滿，而後大漢的三成田賦更是引起了他的仇恨。

徐凡道：“有什麼不好，朝廷缺馬了，就從民間購買，不缺馬了，你們這些牧場就把馬和牛賣給民間，賺取錢財，這樣也就不用看朝廷撥款了.”

就上次的經驗之後，秦泊他們專門找了幾匹高大且耐力足的戰馬，而這些戰馬的成績極其優秀，可以賓士，也可以跑回來，雖然狀態也不算好，但在戰場上，好歹可以來一回合的衝鋒破陣。

“這是什麼，鎧甲？”張良遲疑道。

張良遲疑道：“要是那些奸商提價怎麼辦？”

“正好今年陛下俘虜大量的胡人，他們都是最優秀的牧民，太僕因為招募了他們，今年戰馬繁育的數量明顯提升，臣還打算在上郡，雲中郡，九原郡，雁門郡，遼東分別開設馬場，以擴大大漢的馬源，只是丞相還沒有給臣這個預算，臣也只能先找命人尋適時候的草場.”

徐凡道：“再找幾匹身材高大，耐力足的戰馬實驗.”

葛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無鹽縣的豪強和齊國勾結，在前日舉兵造反，攻佔了無鹽縣，葛嬰擔心豪強造反勢力會波及到整個薛郡乃至中原。

那乾脆現在改制了，由衙門變成企業，這再要養不好馬就裁掉換人，這也容易多了。

而後葛嬰帶領5000騎兵撲向無鹽縣。

徐凡想了想對秦泊道：“再想辦法把這馬甲的重量給減下來.”

姜長帶著幾百親衛馬上逃離無鹽縣，而其他豪強也帶著自己傢俬兵逃走了。

葛嬰發現造反的姜長等豪強逃走，留下2000士兵看守俘虜，他則帶著餘下的騎兵繼續追殺姜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