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用手藝爭取話語權
羅晴對能留在大排檔幫忙，還是非常開心的。
而且因為有羅晴在，夏蕙也覺得非常開心。
平時在大排檔只有夏蕙一個女生，自然很多時候夏蕙和別人的配合總是不好。
大多數時候，夏蕙只能是在馮正明的旁邊幫他。
可是馮正明有些時候烹飪的程序太快，會導致別人完全插不上手。
楊斌的身邊又有孫海始終跟著他的節奏。
夏蕙有時候被晾在一邊無事可做，也沒有誰可以跟她聊一會。
羅晴晚上留在大排檔幫忙，很好填補了只有夏蕙一個女生的情況。
有羅晴在，夏蕙可以在忙碌之餘，和羅晴在一起聊幾句。
兩個女生在一起聊的話題，往往是男性完全插不上嘴的。
夏蕙是馬上拍手叫好：“沒錯，晴姐說的對，師叔伱要多跟我們聊天，別總是一個人想做菜。”
稱讚過後，夏蕙又說：“對了，師叔你那個山藥也好吃，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山藥能那樣吃。”
馮正明點頭：“那算是其中一道，我覺得汪老闆他們應該會喜歡。”
接著羅晴對馮正明說：“你這師叔，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別人的情緒？大排檔不忙的時候，也跟大家聊聊天，聽聽大家的意見和想法。”
楊斌說：“肯定喜歡，那道菜調味獨特，而且那道菜是不用辣椒的，汪老闆他們那邊也是不吃辣，那道菜口味上他們會喜歡。”
楊斌說：“這個辦法好，試試看，南方人是不是吃得慣，如果南方吃的慣，以後正明你南下去開館子，也就有底氣了。”
馮正明笑著說：“今天的孜然羊肉和孜然牛肉，是不是有點意思了？”
羅晴想了想，說出她在夜校學習，以及在三叔公司裡這段時間經歷後的想法。
羅晴的一番話，把楊斌和夏蕙說的有點懵。
這邊兩個女生的笑聲很自然吸引了其他人。
馮正明再次點頭：“沒錯，口味上不做調整，看看是否能讓汪老闆他們喜歡。”
楊斌也認同：“沒錯，南下的事情不能著急，需要先有足夠的積累，尤其是要先做好我們泉城的生意，以後泉城算是我們後方補給，有足夠的盈利支撐你南下，去進一步開拓其他地方的市場，把生意做大。”
說到這裡，夏蕙突然對羅晴說：“晴姐，你可要看好師叔。”
羅晴笑了笑說：“沒關係，你難道沒發現，你這位師叔，他的心思都在做菜上嗎？”
楊斌也扭頭說：“大家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大家的想法碰撞碰撞，說不定就能碰撞出一些新想法，創造出一些新菜。”
夏蕙見羅晴如此乾脆承認，她仔細端詳馮正明烹飪的背影一番。
馮正明扭頭看向兩人有說有笑，他也笑呵呵說：“看來以後，要讓你常來，不然小夏跟我們這幫糙老爺們都沒話說。”
聽到這話，羅晴想了想說：“你是想要借招待汪老闆，看看你做菜的口味，是不是能讓南方人吃得慣？”
夏蕙聽了立刻問：“是不是又要做那個湯爆螺片了？”
夏蕙在旁邊看到羅晴盯著馮正明看，她悄悄湊近羅晴身邊，輕聲對羅晴說：“是不是看到眼裡拔不出來了？”
“師叔做菜確實是很迷人，他的動作很標準，真是能拍下來印到教科書上那種，其他廚師按照他的動作去做，做出來的菜不會難吃。”
夏蕙立刻問：“楊師叔你和師叔創造出的新菜嗎？”
馮正明有些驚訝，羅晴竟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想法。
羅晴繃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可能你還真說對了。”
她很乾脆的承認了：“對啊，我很喜歡看他做菜。”
馮正明微笑說：“南下開館子的事情，恐怕短時間內還不能推進，今年我們先把擴大後的乾飯鋪生意做好。”
馮正明點點頭：“行，以後多聽你們說，你們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
他隨後笑著說：“被你猜對了，上次你們帶汪老闆來我這邊吃飯，我看得出來汪老闆是個十足的吃客，他對美食的要求應該比較高，我想讓汪老闆嘗試一下，我們魯菜的味道，看看是不是能讓汪老闆接受。”
羅晴說：“我想經常來，可是我也要上班。”
羅晴看著馮正明很認真烹飪每道菜的樣子，她的眼神裡充斥著濃濃的愛意。
夏蕙立刻附和道：“對對，以後晴姐一定要常來。”
夏蕙一想也點點頭：“還真是，師叔整天都是在做菜和想做菜，有時候我們晚上回去，他路上都是跟楊師叔聊做菜，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說夢話都是做菜？”
馮正明笑了笑說：“給汪老闆他們來個蔥爆海參，讓他們品嚐一下我們魯菜最經典的海參做法，除了蔥爆海參，我還會給做幾道海螺菜。”
夏蕙點點頭：“確實很好吃，真的會有那種烤肉的味道，吃起來不會很乾，師叔你孜然混合芝麻一起炒，再裹在肉的表面上，真是太香了。”
羅晴有些奇怪：“看好他，為什麼？”
“要南下，還是要先做出足夠的名氣，做生意需要噱頭的，名氣就是噱頭的一種，如果你們乾飯鋪的把子肉名氣足夠大，等到南下的時候，很自然可以拿來作為一個最大噱頭，可以用這個噱頭找到一些投資。”
夏蕙神秘兮兮壓低聲音：“你不知道嗎？師叔現在名氣那麼大，好多女孩都盯著他的，晴姐你一定要看好他。”
如果用以後的流行語，羅晴盯著馮正明看的眼神真的會拉絲。
羅晴頓時被夏蕙的話給驚醒，扭頭看到夏蕙臉上笑容。
馮正明微笑說：“那天晚上的山藥還不算是完全體，明晚再招待汪老闆他們，我還要加一些東西，讓山藥泥吃起來更好。”
羅晴好奇問：“那你明晚再招待汪老闆他們，除了山藥和九轉大腸，你還準備做什麼菜？”
他們更多隻是從口味，還有南下開店的一些成本上考慮。
顯然他們不是很懂，羅晴所說的名氣當做噱頭，以及靠著噱頭吸引到別人投資。
不過馮正明倒是明白，而且他心裡也有著相似的想法。
馮正明還是很清楚，要去滬城噱頭的重要，而且不能只是單純依靠自己的資金去運營，必須要利用名氣作為噱頭，吸引到別人投資才行。
聽到羅晴說出這些，馮正明感覺到羅晴透過學習確實學到不少東西。
“哈哈哈，那些都是後話，一切的基礎都是，要先把正魯興和馮家乾飯鋪的名氣做大，不能只是在泉城出名，至少要先在全省都打響名聲。”
羅晴跟著就說：“現在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明晚汪老闆他們來吃飯，你好好做一桌招待他們，汪老闆他們見識到你的手藝，肯定會幫你宣傳的，這就是你出名的機會。”
楊斌和夏蕙一聽也都贊同羅晴的話。
“沒錯，我們師兄弟好好給那個汪老闆做一桌，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官府菜。”
“師叔你們一定可以，我們一定會揚名立萬。”
馮正明看到大家都很有信心，他也同樣是笑呵呵說：“好，讓他們見識見識。”
這一晚，馮正明他們大排檔提前收攤。
回去之後，馮正明讓大家早點休息，並且和三師兄約好，明天要早起去買東西，然後可能需要好好的備料。
尤其是汪老闆點名的九轉大腸，必須是要用豬大腸頭去做的。
而過完年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全省青年廚師烹飪交流大賽的影響，還是因為過完年之後有一些新餐館和酒樓相繼開業。
總之市場上大腸頭開始變得有些緊俏。
幸好馮正明透過爺爺的關係，在肉聯廠那邊有關係，提前瞭解了一下情況。
所以馮正明知道，明天一定要早點過去，不然肯定是拿不到大腸頭。
而馮正明也聽說，因為大腸頭比較緊俏，泉城的一些比較大的餐館裡，開始用套腸的方式去做九轉大腸。
倒也不能說人家做得不對，只是套腸的方法去做的話，多少是有一些偷工減料。
如果跟客人明說是套腸，並且價格上不收客人大腸頭的價格。
那麼套腸去做九轉大腸自然也是無可厚非。
但是如果用了套腸的方法做，結果卻要賣顧客大腸頭做的價錢。
這必然是會被顧客嫌棄，也是會被同行所恥笑。
馮正明要用九轉大腸接待汪老闆，肯定是不能用套腸的方式去做。
晚上回到家裡，讓馮正明意外的是，爺爺竟然還沒有休息。
“爺，怎麼還沒睡？”
馮爺爺笑呵呵說：“是專門等你回來，把小羅送回家了？”
馮正明答應著：“送回家了，爺你不用等我的，今天收的比較早，現在也快1點了，你晚睡不好。”
馮爺爺說：“不礙事，年齡大睡眠少，過來坐下。”
馮正明看出來，爺爺應該是有話要說。
他走過去坐下。
馮爺爺一臉認真說：“晚上和你三叔聊了幾句，估計他晚上回家，應該要給陶家那妮子的五哥打電話，他們是高中同學，那時候關係很好，他經常帶人家回來吃把子肉，也經常去人家家裡玩的。”
馮正明沒有去打斷爺爺，靜靜聽著爺爺繼續說。
“我估計，他打電話邀請陶景武明晚來，一來是想要讓陶景武和汪老闆認識一下，讓陶景武接下來出點錢給他，二來是想讓陶景武把他妹妹陶夢冉一起帶上，還是想要藉助陶家的一些家世，給汪老闆一個他挺有背景印象。”
馮正明點點頭這才開口：“爺，三叔這樣做挺好，借別人的勢，很多時候確實很有必要。”
馮爺爺搖頭說：“他應該還有一個想法，是希望你和陶夢冉多接觸。”
馮正明聽到這裡先是一愣，然後不用爺爺繼續往下說，他自己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
“爺，我和羅晴感情挺好的，羅晴她家裡確實很普通，她自己很努力，我覺得她跟我比較般配，她在三叔那磨練磨練，將來會成為我的好幫手。”
馮爺爺笑了起來：“我知道，所以我跟你三叔也說了，你三叔答應過，不會給你們拉郎配。”
馮正明有點哭笑不得：“爺，三叔他真的很需要陶家幫忙？”
“他並不是很需要，相反我覺得可能陶家反倒是需要他幫忙，陶夢冉上面有七個哥哥，聽你三叔說，陶夢冉二哥算是最上進，其他幾個都不算是很有能力，你看她五哥還要找你三叔幫忙，也應該能明白。”
馮正明有些不解：“那三叔為什麼想撮合我和陶夢冉？”
馮爺爺說：“他是覺得，或許陶夢冉能幫到你。”
馮正明先是一愣，然後仔細想了想他所知道陶夢冉家裡的情況。
很快馮正明大概明白了爺爺所說的三叔的意思。
“爺，我覺得憑我自己的手藝，我應該還是能揚名立萬的，不一定非要藉助別人的力量，我從火車站賣盒飯，到如今已經泉城小有名氣，一直都是爺爺你們在幫我，和我們自己的努力，我不覺得接下來需要借別人的勢。”
馮爺爺盯著馮正明，突然很嚴肅地說：“可如果陶夢冉家裡幫你，或許可以讓你少走很長一段路的，讓你成為在泉城擁有話語權的廚師。”
爺孫倆說到這，爺爺才算是真正一針見血點破了關鍵點。
雖然馮正明去年年底的時候，在全省青年廚師烹飪交流大賽上大放異彩，成為了全省青年廚師狀元。
而且他的菜，連京城來的評審都是大加讚賞的。
但是過完年之後，馮正明獲得的宣傳和關注已經越來越少。
固然有馮家乾飯鋪過完年一直在擴建裝修沒有營業。
實際上，還是廚行內部某些人的一些小心思。
畢竟馮正明太年輕，而且師承的燕喜樓如今連老酒樓都被賣掉。
再加上顏老師傅的兒子開了顏家菜館，藉助顏老師傅的名聲，成為了真正的顏家菜傳承。
馮正明現在也就變成了沒有師門根基，完全要靠自己去打拼的廚師。
那些有著師門根基做靠山的廚師們，很自然不希望馮正明名聲更響。
爺爺說的廚行內話語權，自然是因為陶夢冉父親以前是勞動部，馮正明確實可以借陶家的勢，爭奪到廚行內的一些話語權。
馮正明看著爺爺，沒有絲毫猶豫地說：“我有手藝，只要我堅守住我的手藝，做出大家喜歡吃的菜，相信會有更多人自發幫我宣傳，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壓不住我。”
獲得這樣回答，馮爺爺滿意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