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了桌,蘇令揚猶豫著要不要叫蘇母,但蘇令晚一直沒開口,他也不敢提。

程墉回家抱了一罈酒來,給蘇令揚也倒了一杯:“這麼大了,也該學著喝點。”

但剛倒好就被蘇令晚拿了過去,放在自己面前:“他還太小。”

程墉瞥她一眼:“你永遠護著他,他永遠長不大。”

蘇令晚沒說話,起身去廚房,弄了一碗米酒過來,給蘇令揚倒了一杯。

每次蘇令揚回家,蘇令晚就會做上一桌好飯菜,今晚也不例外,燉的雞湯,裡面加了松茸;酸湯豬肉丸子;買了半隻燒鵝,切成一塊一塊,用來下酒;油炸小河蝦,雙椒兔丁,兔子是今日在早市上買來的,原本想烤了吃,但蘇令晚一直想嘗試用麻椒爆炒;最後涼拌了一個豆芽菜,一個酒釀湯圓,一道水煮花生米,用來下酒。

八個菜,不大的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

她先給蘇令揚和程墉一人盛了碗雞湯:“先喝點湯,再喝酒。”

蘇令揚接過碗,喝了一口,鮮美得忍不住眯了眼:“還是姐姐做的飯菜最好吃。”

蘇令晚又加了根雞腿放在他碗裡:“多吃點。”

程墉立馬將碗遞過去:“我的呢?”

蘇令晚正要給他弄另外一隻雞腿,門外有動靜傳來。

門口有簾子,她看不清外面的情景,於是起身走了過去。

一掀開簾子,就見霍延正從馬車上下來,對方身上依舊穿著官服,此刻天已經完全黑透,他踩著鋪子門口掛著的燈籠光大步而來,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她跟前。

他停了下來,見她依舊堵在門口,便開了口:“餓了,來蹭口飯。”

蘇令晚沒動。

“乾孃今晚沒給你留飯嗎?”

“母親近日睡眠不太好,這麼晚了,我不想再打擾她!”

蘇令晚一聽,立馬擔心起來:“睡眠不好?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不知!”霍延正抬手,將她輕輕推到一旁,抬腳入內,“你不妨回去親自問問她。”

蘇令晚一時之間被長公主的睡眠吸引了注意力,等她回過神來時,霍延正已經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

蘇令晚:“......”

她讓他進了嗎?

這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賴皮?

雲嘯也走了過來,他笑著問:“姑娘有飯吃嗎?給我也來一碗。”

蘇令晚忙迎了他進來:“一大桌子菜,你坐下來一起吃。”

雲嘯忙搖頭:“姑娘給我一碗麵就成。”

規矩在這兒,霍延正在桌上,雲嘯自然不能上桌。

蘇令晚也沒勉強,進廚房給他下了碗麵,現成的雞湯,又窩了一個荷包蛋,上面鋪了滿滿一層雞肉。

雲嘯端著碗坐到一旁呼嚕呼嚕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蘇令晚又給他弄了碗酒釀湯圓,雲嘯又全都吃了進去。

吃飽喝足,他抱劍靠在門口,看著四月的深夜星空,想的卻是......要說眼光還是他家主子最有眼光,滿京城那麼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閨女他看不上,偏偏就喜歡蘇姑娘這樣的。

長得好看不說,做得一手好飯菜。

每次來她家吃飯,雲嘯都挺期待的。

一樣簡單的飯菜,她做得就是比別人好吃一些。

而此刻屋子裡,程墉親自給霍延正倒上酒:“沒什麼年份,但勝在口感還不錯。”

霍延正看他一眼:“我那邊還有幾罈好酒,明日讓人給你送來。”

“好啊,先存放在我這兒,你來了咱倆再喝。”

“嗯!”

霍延正看了蘇令揚一眼,突然開了口:“你在哪個書院?”

蘇令揚其實挺怕霍延正的。

年前霍延正來店裡過一次,他連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今兒他突然又來了,蘇令揚連話也不敢多說,只埋頭吃菜。

突然被點到名字,蘇令揚又緊張又害怕。

他忙說了自己書院的名字,霍延正點點頭:“那邊的夫子教得到底是差了些,你要是願意,我幫你弄去白鷺書院。”

蘇令揚眼睛一亮,對他的害怕也消了大半。

白鷺書院可是大業朝最好的書院,也是京城最好的書院。

京城裡但凡有點身份的公子都去了那邊,蘇令揚一直想去,但他沒那個身份。

此刻聽到霍延正親自開了這口,他連忙點了頭:“多謝霍大哥,若是能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霍延正嗓音沉穩,“你等我訊息!”

一聽這話,蘇令揚忍不住喜上眉梢。

蘇令晚在一旁看著沒說話。

將蘇令揚弄去白鷺書院,對霍延正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在蘇令晚這裡,她卻是欠了他一個極大的人情。

但她又拒絕不了。

因為私心裡,她也是盼著蘇令揚能去白鷺書院,進了那裡才有機會更進一步。

父親在世時,就一直渴望著能進入朝堂。

但他沒那個機會,所以便將希望寄託在了蘇令揚身上,這也是為什麼被趕出蘇家之後,條件那麼艱難,蘇令晚依舊送蘇令揚繼續上學的原因。

父親的遺願,她想幫他實現。

這頓飯,吃到很晚,今天剛歸家的蘇令揚堅持不住,蘇令晚便讓他先去睡了。

程墉每次都醉,他抱著雲嘯的脖子:“老兄,送爺回去。”

雲嘯一臉無奈地看向霍延正。

霍延正朝他點點頭,得了示意的雲嘯一把扛起程墉朝隔壁畫樓走去。

蘇令晚收拾好桌子,給霍延正上了壺茶,正要進廚房洗碗,卻被他叫住:“先別忙,我找你有事!”

蘇令晚看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霍延正看她一眼,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她倒了一杯,這才緩緩出了聲:“東街那邊有座大點的鋪子,我讓人盤了下來,明日我休沐,帶你去看看?”

蘇令晚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沒聽懂?”

“不懂,你盤鋪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想裝糊塗,但霍延正偏偏不如她的意。

“你不是一直想換個大點的鋪子?我可以送你!”

蘇令晚看著他,對上他幽深的黑眸,蹙緊了眉頭:“我不需要你送,我會自己掙!”

她說著起身,一把收起霍延正面前的茶盞,毫不留情地攆他:“太晚了,我要休息了,大人還是早點回去吧。”

霍延正沒動。

他黑眸直直地看著她:“不急,若你那一日需要了再來跟我說。”

蘇令晚有些生氣:“就算需要我也不會找你!”

這個時候的蘇令晚根本不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早更不能說得也太滿。

而那一日,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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