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蕭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喬流夏和蘇令晚擋在身後。

他身量極高,只比喬流夏高一點的喬恆萬立馬被他比了下去。

喬恆萬不甘心地看了蘇令晚一眼,隨後看向鄭南蕭,臉色不鬱:“鄭公子這是何意?這是在我家,流夏是我妹妹,我還能欺負了她不成?”

鄭南蕭看著他,一臉冷漠:“喬公子名聲在外,依我看,你最好離姑娘們遠一點!”

“你......鄭南蕭,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我府上你囂張什麼?”

“我是不是東西暫且不說,但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個東西!”

“你......”

喬恆萬氣極,“來人,來人,把他給我攆出去!”

他身後跟著的下人立馬圍了上來。

喬流夏想上前,卻被鄭南蕭攔住了:“急什麼?他敢動我一個指頭試試。”

被看不起的喬恆萬氣得直跳腳。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

一群人圍上來,鄭南蕭站著未動,直到對方到了跟前,他這才一腳踹上去,直接倒了一大片。

看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一群人,他冷笑一聲:“廢物!”

他罵完,抬腳朝喬恆萬走去。

上一刻還極其囂張的喬恆萬扭頭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鄭南蕭也沒追,他轉身走到喬流夏和蘇令晚面前:“沒事吧?”

喬流夏:“表哥,你再晚來一步就有事了,我沒想到我二哥無恥到這種地步,我都說了蘇姐姐是我好友,他還想動手,簡直氣死了!”

鄭南蕭這才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蘇令晚。

他眸色清亮,語氣清悅爽朗;“蘇姑娘沒被嚇著吧?”

蘇令晚忙搖頭:“我還好,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客氣,我恰好路過,聽到夏夏的聲音就順聲趕了過來。”他又問道,“你倆這是要去哪兒?”

“我本來打算帶蘇姐姐去看我養的小龜,但現在已經沒時間了,一會兒就要開宴席了。”喬流夏抱歉地看向蘇令晚,“對不起蘇姐姐。”

蘇令晚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頰,柔聲道:“別自責,我真的沒事。”

鄭南蕭看向蘇令晚,視線多停留了一瞬,接著轉向喬流夏。

“咱們過去吧,別讓姑姑擔心。”

“好。”

三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喬流夏挽著蘇令晚的胳膊走在前面,鄭南蕭落後幾步走在後面,他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蘇令晚身上。

突然很好奇,這是誰家的姑娘?

怎麼之前一次沒見過?

三人很快到了宴席處,鄭夫人正要派人去找喬流夏,見兩人回來,難免對自己女兒輕責了一番:“今日你的生辰,怎麼還到處亂跑?”

喬流夏附耳在母親身邊,將剛才發生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聽得鄭氏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她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大房夫人餘氏,氣得暗暗拽緊了手裡的帕子。

隨後她牽過蘇令哇的手,一臉歉意:“晚晚受驚了。”

蘇令晚安慰她:“夫人莫擔心,鄭公子及時出現,我並未被欺負!”

“也幸好蕭哥兒去了,不然這後果......”她暗暗咬牙,“此事我日後定會給你討回來!”

蘇令晚沒說話。

喬家的事,她不想摻和進去。

宴席上,蘇令晚吃得不多。

她一直在等喬流夏,她說過吃過飯要帶她去看秦陽王妃。

而喬流夏作為今日生辰宴的主角,一直忙到最後才得了空。

秦陽王妃住在英國公府單獨闢出來的南湘樓,據說已經過世的老英國公極其寵愛自己唯一的女兒,便讓人給她蓋了這棟小樓,並用她的名字取了名,叫南湘樓。

沒出嫁之前,喬南湘在喬家就是被父兄捧在手心裡的千金。

出嫁之後,嫁給秦陽王,秦陽王待她更是十年如一日的寵愛。

但人生哪有完美的?

小女兒的丟失是秦陽王妃最大的夢魘,她現在整個人陷在這個夢魘裡,十幾年都沒走出來過。

到了南湘樓,守在門口的侍衛見了,便進去稟報。

很快就走出來:“二位姑娘請進,王妃在畫室。”

喬流夏忙拉著蘇令晚的手走了進去。

畫室在二樓,兩人沿著樓梯一路往上,上了二樓。

二樓清幽,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檀香之氣。

喬流夏輕輕地叫了一聲:“姑母?”

一旁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丫鬟,對方笑著向二人問好,隨著領著兩人就進了畫室。

畫室不大,一張桌子和後面一整面的書架,看起來開闊又壯觀,滿屋子的墨香和書香,讓蘇令晚不自覺平靜下來。

正在畫畫的秦陽王妃放下手裡的畫筆,轉過身子朝蘇令晚看過來。

當看到她的那一刻,對方不由自主地愣怔了一下。

但很快回過神:“是晚晚嗎?”

蘇令晚忙上前請安:“晚晚見過王妃。”

“好孩子。”秦陽王妃上前一步,親自扶了她站起來,隨後緊緊拉著她的手,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一番,柔聲開了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總覺得你與我有緣,想起第一次見你,我就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蘇令晚心頭一動。

其實,她對王妃也有同樣的感覺。

她雖然比不上她的感覺來得強烈,但就覺得眼前這位夫人身上有股子吸引她的東西,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親近。

見兩人一見面就手拉手到了一起,喬流夏不滿地嘟起小嘴。

“姑母偏心,才見過蘇姐姐一次就喜歡上她了,那您以後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傻瓜!”秦陽王妃鬆開蘇令晚的手,拉過喬流夏的小手,輕輕地搖了搖,“姑母最喜歡我們的夏夏,誰都比不了。”

三人在一起說了會話,秦陽王妃便領著二人走到畫桌前,指著上面剛完工的畫說:“看看像誰?”

喬流夏看了一眼搖搖頭:“有點眼熟。”

蘇令晚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乾孃。”

秦陽王妃點點頭:“的確是靜昭,是她年輕的時候,前些日子她來看我,非央著我給她畫一幅畫。”

她說著問蘇令晚:“像嗎?”

“極像的,原來乾孃年輕時這樣好看。”

“是啊,你乾孃年輕時可是滿京城最嬌的一朵花,好多世家公子喜歡呢,但最後還是讓國公爺霍戰年佔了先機。”

蘇令晚忍俊不禁。

她看向秦陽王妃,衷心道:“晚晚覺得乾孃若是花中牡丹,那王妃您就是一株清幽蘭花,您和乾孃身上有不同的氣質,卻同樣吸引人,都很美!”

秦陽王妃一臉震驚。

她看著蘇令晚,眸色滑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有人也曾無數次誇我像一株幽蘭,你可知那人是誰?”

蘇令晚搖搖頭。

“他就是我的夫君,秦陽王!”

蘇令晚也很意外。

王妃看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晚晚,說不定你真的與我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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