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市,特別是過年這幾天,人特別多。

陳時讓很少來這種地方,哪怕他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

他們並未逛多久,景姝困了,一個勁兒地揉眼睛打哈欠,先前開心的勁兒也過去了,陳時讓抱著她,景如月見了,便和桑寧商量著回家。

到家已經亥時,景姝已經睡著了。

景如月將她放在床上,脫去她身上的衣服,擰了熱帕子替她簡單地擦洗了一下。

屋子裡燒著火盆,倒是不冷。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去了前面。

陳時讓還在,安靜地坐在臨窗的桌子前,他面前放著一個紫檀木的四方盒子,看到景如月過來,他看著她出了聲:“過來坐。”

景如月泡了壺茶,又端來一盤果脯蜜餞和鹽焗瓜子。

兩人相對而坐,陳時讓將那紫檀木的盒子朝她遞過去:“新年禮盒。”

景如月抬眸看他:“我的?”

“嗯。”

景如月沒動,視線落在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盒子上,醞釀著該如何拒絕,誰知陳時讓卻先一步開啟錦盒,拿出那枚翡翠鐲子。

二話不說,在景如月驚詫的眼神中拉過她的手腕,極順手地就給她套了上去。

他鬆開她的手,視線落在手腕間,小娘子手腕白淨,那一抹翠綠的翡翠點綴其間,讓人驚豔。

他抬眸看她:“好看!”

景如月作勢要去取下來給他,卻被對方一把摁住了她的手:“為什麼要取?”

“無功不受祿!”

“我送的是我的心意,何需什麼功?”陳時讓傾身過去,離她近了幾分,“你不喜歡?”

景如月垂眸,看著手腕上的鐲子,晶瑩剔透,翠綠飄花,一看價值不菲。

“陳大人,我就是一個賣餛飩的,戴這麼貴重的鐲子多少有些暴殄天物。”

陳時讓一把握緊了她的手腕,多少有些生氣:“景如月,你能不能別妄自菲薄?你值得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東西。”

景如月輕輕垂眸,表情微動。

陳時讓鬆開手,身體後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他一邊把著杯盞一邊低低出聲:“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景如月,承認你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景如月神情一震。

她嘴唇動了動,最後依舊是沒出聲。

陳時讓好像有些失望,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突然起身站在一旁:“夜深了,你早點休息。”

說著抬腳大步離去。

景如月沒動。

當耳邊傳來門開又被關上的聲音,她依舊沒動。

直到門外有風吹過之後,整個世界歸於沉寂。

她低垂的眉眼終於有了動靜,輕輕抬眸落在手腕上的鐲子上,白皙的指尖落在上面,輕輕地摩挲著,一遍又一遍……

過了許久,她取下手鐲,放進盒子。

起身鎖上鋪子門,熄了燈,抱著那個紫檀木盒,她進了後院。

這一晚,輾轉難眠,直到天明時分才沉沉睡去。

……

新年一晃而過,轉眼天就暖和起來。

陽春三月,門口的杏花開了,一簇簇,十分漂亮。

小景姝過幾日便要去學堂報道,這幾日天又暖和,她在外面玩得不捨得回家,每次都是景如月拎著她的耳朵才能把人給叫回來。

這一日,天都黑了還不見人影。

景如月讓惠娘看著店裡,自己拎著棍子將周圍幾條巷子找遍了,最後在一個廢棄的窩棚裡將幾個孩子找到,幾個孃親,一手拎著一個,各自回了家。

小景姝一路很不服氣:“你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拎我的耳朵,我不好面子的嗎?”

景如月冷哼:“你要什麼面子?再說一句,我打你屁股!”

景姝立馬就慫了。

在進鋪子的時候,她期待地在店裡找了一遍,沒找到她想見的人,多少有些失望。

景如月進了廚房,她也跟了進去。

“孃親,讓讓怎麼一直沒來?他是不是生病了?”

在小孩子的心裡,比如說若是有小朋友好幾天沒出來玩,那定是生病了。

所以景姝以為陳時讓也生病了。

她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景如月手上動作一頓。

但很快她就恢復如常:“他是大人,生病也會照顧好自己。”

“可是他什麼時候能好?他之前說過要送我去上學的……”小傢伙有些難過,“你們大人好奇怪,既然做不到的事,為何要提前承諾?”

景如月沒說話。

景姝也不開心,扭頭出了廚房去了後院。

她將自己的書包拿出來,將那套陳時讓給她做的毛筆放進去,又放了一個本子,硯臺,想了想,又偷偷地將自己的沙包放了進去。

準備好之後,她將書包放在一旁,唉聲嘆氣好一陣……好想讓讓!

……

陳時讓最近按部就班地去翰林院上值、下值、回家。

每天過的都是三點一線的日子,枯燥而乏味。

終於在這一天,路昭堵住了即將回家的他,將他生拖硬拽到酒樓,點了酒菜,親自給他添了滿滿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陳時讓那冰凌了無數日的眉眼終於有了冰裂之勢。

路昭忙打聽:“你和景娘子是不是掰了?”

一道冷眼落過來,嚇得路昭忙解釋:“你別兇我,我也是猜測,你以前恨不能一天三趟往那邊跑,最近卻是坐車路過也目不斜視,不是鬧掰了是什麼?”

陳時讓收回視線,落在面前的酒杯上。

酒業透明,散發著醇厚的香氣。

陳時讓突然想起除夕那一晚,景如月捧著酒杯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覺得好喝又偷偷地喝了一大口,就像是嚐到好吃零嘴的孩子,那抹開心不言而喻。

神情微微緩和。

他出聲:“沒!”

“嗯?”

“沒鬧掰!”

陳時讓端起酒盞喝了一口,放下的同時接著出聲,“我不想再逼她。”

路昭聽得雲裡霧裡:“沒鬧掰?不逼她?什麼意思?”

他接著瞪大眼睛,像是領悟了什麼。

“景娘子不喜歡你?!”

此話一落,就對上陳時讓不悅的眼神,路昭冤枉:“你看我作甚?是你自己說的……”

陳時讓收回視線,不再說話。

見他如此,路昭幽幽嘆了口氣。

“要說景娘子不喜歡你,那也是不對的,我長了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裡是對你有意的,你更是心悅她許久,明明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怎地又走到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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