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宋梔子59
羅文忠下朝回到家，便聽說了餘氏打了蔡姨娘的事，他直接去了蔡姨娘住的院子。
一進屋，便見自己的庶子一臉陰沉地坐在那裡，見他進來，起身拱手：“父親。”
羅文忠朝他點點頭，抬腳進了內室。
內室的床上，蔡姨娘躺在那裡，臉頰腫得老高，正昏睡著，一旁的被子裡，小女兒躺在那裡，眼角還帶著淚。
羅文忠不僅疼蔡姨娘，更疼這個小女兒。
見兩人都被餘氏打了，一時之間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忍了又忍，最後問站在一旁的羅靳：“大夫可來過？”
“是，母親倒還好，她是大人還能承受得住母親的幾腳，但小妹太過年幼，大夫說不敢保證內腑是否有傷？”
一聽這話，羅文忠一下子就握緊了拳頭。
他對羅靳道：“你看著你姨娘和妹妹，我去一趟。”
說著轉身大步離開。
此刻的羅文忠非常生氣。
他進了主院，在屋子裡聽到動靜的王嬤嬤立馬迎了出來，剛想行禮，就被羅文忠一腳踹到一旁：“滾開！”
屋子裡正在喝茶的餘氏一聽到這動靜嚇了一跳，就連坐在她身旁的羅夢圓都嚇了一跳，趕忙站了起來。
羅文忠進屋後，她本想行禮，但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嚇得忙躲到了一旁。
而一旁的餘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阿香和囡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休了你這個賤婦！”
被掐住脖子的餘氏整張臉憋得通紅，嘴裡發出‘嗬嗬’地動靜，一旁王嬤嬤見了嚇得撲過來：“饒命啊老爺，夫人再怎麼樣，那也是您的髮妻……”
“滾開，你這個老虔婆。”羅文忠抬腳踹向王嬤嬤，王嬤嬤再次被踹倒在地上，連續兩次摔倒，她好半晌沒爬起來。
此刻的餘氏已經沒法呼吸，臉已經由通紅逐漸變紫。
原本躲到一旁的羅夢圓一見不好，立馬跑過來，伸手去扯父親的衣服：“父親，父親饒了母親這一次吧，母親她知道錯了。”
羅文忠看也不看她一眼，依舊掐著餘氏的脖子不放！
羅夢圓情急之下喊了一句：“父親就算不待見母親，總得想想舅舅吧，母親若是傷了，他們定不會饒你……”
此話一出，羅文忠終於鬆開了餘氏。
他怒氣衝衝地看著羅夢圓：“你敢拿他們來威脅我？”
羅夢圓跪在地上，哭著道：“母親若是死了，女兒也不活了……”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屋子裡一團糟。
羅文忠看了餘氏一眼，眼神冰冷又嫌惡：“你被王府的人打，都是活該，小趙氏現在回了孃家不回來，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仗著她性子軟弱使勁磋磨她，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身份，你配人家伺候你嗎？你什麼身份讓她伺候你？”
“我今日不妨把這話就撂在這兒，若小趙氏鬧著和斌兒和離，我就休了你這個賤婦！別以為有你大哥在我就怕了你，你攪得我們全家不安寧，就算他不說，此事我非得找他理論一番！”
撂下這句話，羅文忠拂袖離去。
他離去之後，王嬤嬤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地叫著：“快，快去找大夫。”
隨後她一把抱住餘氏，哭著喊著：“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羅夢圓也跑上前哭著叫母親，一時之間，整個屋子一團糟。
而此刻的羅斌，還陷在雪孃的溫柔鄉里。
他昨夜是第一次留宿在外面，和雪娘鬧到天明才睡去，兩人抱在一起一覺睡到大中午。
起來吃了個飯，這才想起昨晚徹夜未歸，不知道家裡如何？
於是忙往府裡去，走到一半遇上來尋他的府中下人，對方一見到他就急忙道：“大少爺您快回去吧，老爺和夫人……”
羅斌一聽，忙問：“父親和母親怎麼樣了？”
“夫人差點被老爺掐死，這會兒大夫正看著呢。”
一聽這個，羅斌臉色一變，連忙跟著回了府。
等他來到餘氏屋子裡，餘氏已經幽幽轉醒。
見到他回來，眼淚就流了下來，羅斌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掐痕，頓時又氣又急，轉身就去找父親理論。
羅文忠正陪在蔡姨娘身邊，聽到羅斌來了，起身走出內室。
羅斌一見他，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一開口就是指責：“為了一個姨娘，父親差點把母親掐死，在父親心裡，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主母？”
“放肆！”
羅文忠氣得不輕，“你哪來的資格指責我？”
隨後又道：“你怎麼不問問你母親都做了什麼？蔡姨娘和你小妹差點被她打死！”
羅斌一愣。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見他不說話了，羅文忠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一向聽你母親的話，她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作為一個男人，卻是半分主見也無，我好後悔，當初和王府的這門親事就該給你弟弟，他比你優秀得多，也出色得多，更有擔當！”
羅斌一聽，惱羞成怒。
“他一個庶子他也配！”
“他是庶子不假，但出門在外，靳兒替我掙夠了臉面，他是響噹噹的解元，誰提起來不羨慕我有這麼個好兒子？你呢？考了這麼多年連個秀才都沒考上，你哪來的臉和他相提並論！”
羅斌臉色青白交加。
這麼多年，他知道父親看不起他，明明他是嫡長子，但父親卻更加偏愛羅靳。
就因為他學業出色！就因為他考了個解元！
見他不出聲，羅文忠嘆了口氣。
“我不求你多有出息，但小趙氏你必須給我哄回來，和王府的聯姻不能也不可能斷，若是斷了和王府的親事，咱倆羅家還有什麼可依靠的？你的前程也都完了！”
提到小趙氏，羅斌一下子冷靜不少。
他有些垂頭喪氣：“現在趙家不待見我，我去哄也無用！”
羅文忠一聽又火冒三丈。
“你不去哄怎麼就知道無用？小趙氏的性子軟，耳根也是個軟的，你說上幾句好話，她自然就原諒你了！”
羅斌卻道：“我去過一次，但被趙家人趕了出來！”
“趕出去又如何？你臉皮就不能放厚一點？趕出去一次再去，再趕你再去，一次到小趙氏心軟為止！”
“她若是不心軟呢？堅持與我和離呢？”
“哼，那你這輩子就算完了！”羅文忠冷冷地看著他，“別怪父親說話不中聽，你讀書不中用，若是失了王府這個依仗，你的前程也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