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冬,店裡生意格外好。

哪怕過了飯點,還有客人陸陸續續地來。

等忙完中午這一波,已經是半下午。

景如月看了一眼廚房所剩不多的食材,跟惠娘說了一聲,就去了六合橋。

六合橋擺攤的很多,買各種東西的都有,景如月買了該買的食材,往回走的時候竟看到有賣野豬肉的。

她之前在村子裡住,吃過兩次野豬肉,都是隔壁鄰居打了野豬分了她一點,肉很筋道,吃著很香。

於是便買了一塊。

回到店裡,已經不早,又開始包晚上需要的餛飩。

這一忙就沒停下來,直到陳時讓來了,隨行的還有路昭。

她一直在廚房忙,並不知道陳時讓來,還是景姝跑進廚房,兩眼通紅,哭唧唧地對她說:“孃親,讓讓受傷了。”

景如月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呀。”小傢伙用小手指著外面,“讓讓來了。”

廚房裡也差不多忙完了,景如月便將廚房交給惠娘,抬腳走了出去。

果然臨窗的桌子前,陳時讓坐在那裡,他對面坐著路昭,對方見她出來了,忙起身笑著打招呼:“景娘子,陳兄說今日請我嚐嚐你家餛飩。”

路昭長得斯文,笑得也熱情,加上昨日他的也熱心的幫忙……

景如月對他印象挺好。

於是笑道:“歡迎路太醫,有雞肉和魚肉,你喜歡什麼口味?”

“雞肉吧。”

景如月點點頭,隨手泡了壺茶過來,放在桌子上:“先喝杯熱茶,餛飩一會兒就好。”

“好的不急。”

景如月也沒看陳時讓,更沒問他吃什麼,轉身進了廚房。

路昭卻看著對面沒半點尷尬正和身邊小女孩說著話的陳時讓:“你吃什麼?我去說一聲。”

“不用。”陳時讓頭也不抬,“她知道。”

“……”

他根本是多餘問那一嘴。

好氣!

很快,景如月就端了一個托盤出來,托盤上放著兩碗餛飩,她將其中一碗先給了路昭,最後一碗給了陳時讓。

惠娘也端著托盤過來,盤子裡放著兩碟小菜。

景如月拿過小菜放在桌子上,對路昭道:“慢用,不夠我再給你煮。”

“夠了夠了。多謝景娘子。”

味道聞著就香,路昭拿起筷子蠢蠢欲動。

景如月則看向黏在陳時讓身邊的景姝:“姝兒過來,我給你下了面。”

景姝卻搖頭:“孃親,我也要吃餛飩,和讓讓的一樣。”

陳時讓開了口:“我餵你。”

“讓讓最好了。”

景如月看了一眼陳時讓,對方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看過來。

他目光深邃而平和:“你去忙,我來喂她。”

“別太慣著她,她會自己吃。”

陳時讓輕輕勾唇:“好!”

景如月轉身離開之後,路昭抬眼看著對面微微含笑的某人,心裡發酸:“嘖,臭德行!”

陳時讓根本不理她,拿了小碗來,舀了幾個餛飩放在小碗裡,給了她勺子,讓她自己慢慢吃。

小景姝是個小話癆,吃飯小嘴也沒閒著。

“讓讓你被誰打了?眼圈都是青的,你也太慘了吧。”

陳時讓:“……”

她爹打的,這話要他怎麼說出口。

對面的路昭卻笑出聲來:“的確有點慘,但他甘之如飴。”

小景姝歪著小腦袋:“什麼意思?”

“就是他活該被打!”路昭賊兮兮的笑著,“他樂意!”

“你閉嘴!”陳時讓淡淡地瞥他一眼,“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景姝卻一臉詫異地看著陳時讓:“讓讓你瘋了嗎?為什麼喜歡捱打?你告訴我,誰打的你,我去幫你打回來!”

景如月走過來,抬手在她小腦袋上敲了敲:“吃飯就好好吃飯,閉嘴。”

她說著將手裡裝的餛飩倒進陳時讓的碗裡。

陳時讓看著滿滿一碗餛飩,看著她的眼神越發柔和。

路昭:“……”

明目張膽,他是瘋了吧?

一旁小景姝卻不服氣:“孃親,閉嘴怎麼吃飯?”

她說完見景如月臉色一變,忙改口:“不過孃親今天的包的餛飩比昨日好吃多了,孃親好厲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景如月輕輕嗔她一眼,丟下一句‘好好吃飯’就離開了。

等她離開之後,景姝湊到陳時讓耳邊:“我孃親雖然脾氣大,但是她喜歡聽好聽的話,每次她發火我就說好話,這一招可管用了。”

陳時讓聽得若有所思。

吃過飯,路昭就走了,陳時讓和景姝坐在角落,陪她練字。

小景姝握著他送的紫毫筆,開心得不行:“讓讓,小朋友看了我的筆都可羨慕我了,她們都想要呢。”

這筆是陳時讓親手做的,取的湘妃竹,打磨了一個多月,買的紫毫,每一處都是親手做的,筆不大,特意為了景姝的小手量身定做。

“你若是喜歡,我再給你做醫治。”

景姝忙點頭:“讓讓你太好了,你怎麼這麼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好人!”

“……”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她不止拿這一招來對付她孃親,這會兒已經用在了他身上。

不過……甘之如飴!

待惠娘走後,景如月將廚房清理乾淨,她還沒吃飯,下了點清湯麵,配著黃瓜鹹菜,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她一邊吃著一邊聽陳時讓教女兒寫字。

待她吃完,洗了碗筷過來,小景姝開始打哈欠。

景如月領她去了後院,洗漱、上床、睡覺。

小傢伙入睡極快,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景如月將她換下來的髒衣服收進筐子裡,一手拎著筐子一手拿著盆子進了前面。

鋪子裡,陳時讓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看了過來,景如月也在看他:“你怎麼還沒走?”

一開口就是嫌棄。

陳時讓抬手指著嘴角的傷:“沒塗藥。”

景如月:“……你自己沒長手?”

她說著沒好氣地放下手裡的衣筐和盆子,進了櫃檯,將藥膏從抽屜裡拿了出來。

她走到他面前,將藥膏放下:“自己抹!”

“看不見!”

“家裡沒鏡子?”

“沒……”

“陳時讓,你別太過分!”

面對突然惱了的景如月,陳時讓一臉平靜,仔細看還有幾分無辜:“家裡窮,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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