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梟到最後真給了蘇令晚一把匕首。

蘇令晚將其藏了起來,然後跟著鬼梟去了趙江所在的院子。

進屋的時候,鬼梟先進,隨後蘇令晚被叫了進去。

一進去,蘇令晚便被屋子裡奢華給驚到了,屋子裡的佈置奢華到什麼地步呢?

就連腳下踩的地毯都鑲著金邊。

而趙江坐在榻上,他身邊一左一右兩侍女,四月天雖暖,但還沒到穿薄紗的地步,二人身著薄紗,一眼就能看到白花花的肉。

蘇令晚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趙江抬眸,看著眼前的蘇令晚,陰沉的視線將她好一通打量之後,出了聲:“你叫什麼?”

“趙西杳。”

“趙…….西杳?”趙江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見了朕為何不跪?”

蘇令晚垂眸不語。

跪他?

他算好幾!

別以為自己封了個真元皇,他當真就是個皇帝。

不過是個東躲西藏的老鼠罷了,也只會使些陰招,算什麼東西?

還敢自稱朕。

啊呸!

見蘇令晚一動不動也不吭聲,趙江突然怒了,他伸手,一把抓過桌子上裝著點心的碟子,朝蘇令晚砸過來。

也幸虧鬼梟提醒過她,趙江瘋得很。

蘇令晚一直注意著趙江的動作,見他抓著碟子砸過來,她忙一躲,躲開那碟子。

碟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見她還敢躲,趙江更怒了,他大叫一聲:“來人,把這賤人給朕殺了,朕要親眼看著她被剮成一片一片的,晚上用來燙鍋子吃。”

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立馬有人走進來,作勢要來摁住蘇令晚。

一旁鬼梟適時出了聲:“費這麼大勁兒抓她來就是為了湯鍋子?”

趙江瞬間冷靜下來。

他陰惻惻地盯著蘇令晚,這才想起他抓她來的目的。

這可是霍延正心尖尖上的女人,有她在身邊,霍延正不敢對他怎麼樣?

於是揮揮手,讓下人出去,隨後換了一副模樣,看著蘇令晚又和藹起來:“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說起來你也是朕二叔嫡親的女兒,你也該喚朕一聲堂哥。”

剛才的一幕真的嚇到蘇令晚了。

鬼梟說他是個瘋子,她以為趙江能有多瘋。

現在看來,他真是個瘋子。

拿活人的肉來燙鍋子,他竟然敢吃人肉……

蘇令晚強忍著噁心,抬頭看向趙江:“你和霍延正之間的事,我管不著,你若是想用我來牽制他,我勸你對我客氣點,趙家人的脾氣都是一樣的,你喜歡瘋,我也挺喜歡的。”

她一把抽出身上的匕首,作勢就要往自己身上捅去。

嚇得趙江瞪圓了眼睛:“你敢……”

好在鬼梟眼疾手快,一把奪去她手裡的匕首,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趙江一個健步衝到蘇令晚面前,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啪’地一聲脆響,打得蘇令晚嘴裡立馬有些血腥之氣。

趙江咆哮起來:“趙西杳,你敢在朕面前放肆!”

蘇令晚沒有任何猶豫,反手就還給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整個屋子,安靜得詭異。

蘇令晚對上趙京震驚的眼神,冷冷一笑:“趙江,我不妨告訴你,這一路走來,今天被劫,明天被暗殺,這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趙京眼神陰沉地盯著她,咬牙切齒!

蘇令晚根本不懼他:“所以我勸你在我面前收斂一點,下次再敢惹我,你就等我給我收屍!”

“你你你……”趙江哪見過如此一心求死之人,暴跳如雷,卻又無計可施,“你簡直膽大包天,竟敢……”

竟敢打他?!

蘇令晚一臉不屑:“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我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她淡淡地睨著他:“你敢嗎?”

敢嗎?

趙江自然是不敢!

她可是他手裡最大的籌碼!

於是咬咬牙,將這口氣給嚥了下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丫鬟被他,”她抬手一指鬼梟,恨得咬牙,“被他挑斷了手筋,我需要給她治療,你給我找最好的大夫來。”

趙江:“你想得……”

一個美字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趙江很清楚自己和霍延正之間的實力。

一個不到二十萬的兵力,一個五十萬的霍家軍,他與他之間實力相差懸殊,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惜威脅鬼梟讓他將蘇令晚綁來的原因。

他聽說霍延正愛極了他這個堂妹。

若是將她抓在手裡,至少能保住自己這條命。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趙西杳竟然……竟然活夠了,一心求死,比他還瘋!

於是忍了又忍,最後答應了蘇令晚的要求。

但…..

“你給朕老實地待著,若再給我鬧今日這麼一出,我就將你那小丫鬟給煮了!”

蘇令晚看他一眼,懶得搭理,徑直走了。

氣得趙江一把掐住身邊侍女的脖子,他將那脖子想象成趙西杳的,很不能一把掐死她。

鬼梟也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一路沒說話,直到回到院子,蘇令晚突然轉身看向鬼梟:“你確定你的妻女被他抓了?”

鬼梟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蘇令晚道:“我聽聞趙江此人奸詐得很,你可別被他騙了。”

她說完就進了屋子。

一直被關在屋子裡的青柚見她好好地回來了,頓時鬆了口氣:“姑娘,你沒事吧?”

蘇令晚轉身往外看了一眼,見鬼梟走了,於是一把抱住青柚,激動得不行:“今日可真是太爽了,我把那趙江給嚇住了。”

青柚趕緊拍馬屁:“姑娘真的好厲害,比奴婢還厲害。”

“柚子,對趙江這樣的人,你就要比他更瘋。”蘇令晚突然覺得好像找到了出路,“趙江雖然瘋,但他怕死得很,他想用我來牽制霍延正,就得什麼都聽我的。”

“咱們先治手,待你的手傷好了,咱們想法逃出去。”

“好,都聽姑娘的。”

…….

鬼梟回了自己屋子。

他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塊玉佩來。

玉佩上刻著一塊月亮,這是他親手刻的,送給了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景如月,當初他就是用這塊玉佩將她哄著留在身邊。

但三年前,妻子突然離去,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女兒,未留隻言片語,只帶了這塊玉佩。

但現在這塊玉佩卻出現在趙江手裡……

趙江說如月和女兒在漠北。

他只要為他效力,趙江便會保證母女的安全。

看到這塊玉佩的那一刻,鬼梟從未有過懷疑,但剛才蘇令晚一句提醒,突然讓他有了懷疑……

如月和女兒當真在趙江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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