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安剛給宋明薔施完針,宋晏就來了。

他看到青鸞坐在外間,便拱手行禮:“今日之事感恩皇后娘娘護佑,娘娘的恩典,宋晏銘記在心。”

青鸞起身,看著眼前的年輕公子,含笑著點點頭。

“宋公子不必客氣,娘娘也是心疼大姑娘的遭遇,小小年紀差點就被人害死,都是當母親的人,大姑娘又和公主一般大的年紀……”青鸞說著也紅了眼眶,“你們的母親若泉下有知,得有多疼呢。”

果然是有了後孃就有後爹。

今日若非青鸞逼著,那淮安侯肯定又要重拿輕放,估計也不過就是訓斥那餘氏一頓,此事也就過去了。

他一個當親爹的,是半分沒將孩子的生死放在心上。

見她提到母親,宋晏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沉重。

他再次朝青鸞拱手:“宋晏定會保護好兩個妹妹,不再讓她們受到欺負!”

“嗯,宋公子作為兄長,理應多照應她們才是。”青鸞說著又問,“宋公子今年年歲?”

“及冠之年。”

男子二十及冠。

青鸞看著他,眼底劃過一抹驚詫:“宋公子這般年紀都已經做了知縣,當真是年輕有為。”

她隨後又問:“我記得前年探花郎姓宋,難不成你就是那個探花郎?”

“正是。”

“哎呦真不錯,當時娘娘還誇你來呢,說你一手好文章,驚才絕豔,一手隸書也十分漂亮。”

“多謝娘娘謬讚。”

兩人正聊著,霍念安從內室走出來。

她在裡面已經聽到兩人在外面的聲音,當得知宋晏是前年的探花郎,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前年的探花郎,當時在京中的確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但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母后在她耳邊提了兩回,而且還都是說給霍晉書這個太子聽的。

霍晉書一手隸書寫得跟鬼畫符似的,母后每次看了都頭疼不已,所以逮到一個寫字好看的探花郎,母親就一個勁兒地說,最後不止霍念安記住了這個探花郎,霍晉書更是提到探花郎就頭疼。

哦!

原來這個讓霍晉書頭疼的冤家竟是宋晏!

還真是……挺巧。

見霍念安出來,宋晏便朝她致謝:“我替大妹妹先謝過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日後公主若有用得著宋晏的地方,宋晏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霍念安看他一眼:“宋公子不必客氣,我是公主,也是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所在,你不用有負擔。”

她說完不等宋晏再開口,就對青鸞道:“嬤嬤,您幫我跑一趟師父那兒,替我再取幾味藥來。”

她說著讓雲歡準備紙和筆,寫了一張方子遞給青鸞:“師父都知道。”

“好。”

青鸞拿著方子要走,一旁宋晏道:“我送嬤嬤過去。”

青鸞看他一眼:“行,勞煩公子了。”

“嬤嬤受累,該說勞煩的是宋晏才對。”

青鸞也沒和再多客套,領著人就走了。

霍念安回到內室,坐在一旁,宋明薇替她送上一盞茶水,她接過來喝了好幾口。

的確是渴了。

她喝完將茶盞放在一旁,看著一旁的宋明薇,見她臉色蠟黃,於是伸手過來輕釦住她手腕,閉上了眼睛。

半響後,她看著宋明薇:“晚上睡不好?”

宋明薇輕輕點了點頭:“一閉上眼睛就是噩夢,每次都被驚醒,再也睡不著。”

“你這是嚇著了。”霍念安拿起筆開方子,“一會兒你自己去抓點藥來,這些藥一般藥鋪子都有,兩碗水熬上半碗,每天臨睡之前喝上。”

宋明薇感動得不行。

“公主,您待我真好。”

霍念安沒說話,將開好的方子遞給她,隨後對上她泛紅的眼眶,輕聲道:“以後要堅強一些,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只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不會被人欺負知道嗎?”

宋明薇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我知道,哥哥昨晚也說了這話,”她接著道,“哥哥說等姐姐好了之後,便將我我們接去陽州,和他一起。”

霍念安聽了,倒有些意外。

“他外派幾年了?”

“一年。”宋明薇道,“哥哥還有兩年才能回京述職。”

霍念安點點頭,不再說話。

青鸞很快就回來了,蘇令晚將那幾位藥分好放進不同的布袋裡,本打算交給宋明薇,但看她精神不濟的模樣,最後手一轉給了站在一旁的宋晏。

“黑色標記袋子裡的藥材,是用來泡藥浴,要泡足整整一個時辰才行;白色記號的這個,是湯藥,是三碗水熬成半碗,餵給大姑娘喝下去,連泡三天,連喝三天,三天後,我再來替她行針。”

宋明薔中毒太深,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行針三天停三天,這三日先以藥浴和湯藥為主。

宋晏伸手接過:“多謝!”

霍念安微微頷首:“那我們就先走了,三日後我會再來。”

她說著抬腳往外去,宋晏將手裡的藥材交給一旁的宋明薇,大步跟上來:“宋某送公主回宮。”

霍念安回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這會兒她累得很,也不想再和他客套來客套去,她只想趕緊回宮,好好睡上一覺。

每次行完針,她都很累。

治病救人不是那麼容易的活。

十分耗費精力。

上了馬車,霍念安往青鸞懷裡一趟,就閉上了眼睛。

青鸞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雲歡拿了一條薄毯子替她蓋上,馬車緩緩地動了。

因在馬車裡,霍念安睡得昏昏沉沉,耳邊一直有馬蹄聲,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的馬車旁。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還很小,大約七八歲的樣子。

六歲她就跟在師父身邊行醫,但是因為年紀太小,太遠的地方師父不帶她去,只有在京城範圍內,她才會允許她跟著。

那是一間屋子,厚重的帳幔裡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已經病入膏肓,師父看了一眼便搖頭嘆息:“太晚了。”

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突然跪在師父面前,脊背挺得筆直,明明稚嫩的聲音卻有著不同年齡的成熟。

“宋晏求您開一副湯藥,讓母親活過這個新年......”

霍念安從睡夢中驚醒。

她撩起簾子,看著騎馬走在馬車旁的男人,突然明白過來她為何對他的名字有著一種說不清楚的熟悉感。

原來,很多年前,他倆曾經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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