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朝抬腳跨過高檻,進入庭院,正屋的門上掛著一個繡著傲雪寒梅圖的暖簾用以擋風,在門簾上方則掛著招牌。

明明是隆冬季,外面的河都早已結冰,可這庭院內的池子卻依舊從假山涓涓流淌,池上泛著一層白霧,宛若置身於瑤池仙境。

謝春朝並沒有刻意湊近去看,但她在經過小池時,無意看見池內還遊著幾尾漂亮的紅魚。

林驚容抬手揭開暖簾,屋內的暖氣撲面而來,溫暖他們被冷風吹的僵硬的臉。

雨凝和鳴秋各自為謝春朝和林驚容取了披在身後的大氅,謝春朝只覺身子一輕,瞬間輕快許多。

店家熱情的上前從雨凝和鳴秋手中接過他們的東西,而後笑問,“二位客觀是要泡溫泉嗎?剛好還剩下兩個池子了。”

這裡溫泉池分為兩種,一種是較為大眾的大溫泉,分為男浴和女浴,它的價格要划算許多,來泡這個的多半是家境殷實但又不至於大富大貴的人家。

還有一種便是比較私密的單人浴池。

店家一看謝春朝,林驚容的打扮和模樣,就知曉他們定不願和別人擠在一個浴池中。

“是。”謝春朝脆聲答道,“這兩個溫泉池給我們留著吧。”

謝春朝心道,正好她和母妃一個浴池,林驚容則一個人一個浴池。

“好勒。”店家脆聲應道,近日天氣寒涼,他們的生意也紅火得很,每日不說日進斗金,至少也有半鬥了。

雨凝問過價錢後,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店家,算是正式定下這兩池溫泉。

“要不你先進去吧。”謝春朝道,“我在這兒等母親。”

因出門在外,謝春朝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就連稱呼母妃的方式也變為了尋常人家的方式。

“我不急。”林驚容搖搖頭,說,“我陪你一起等。”

大堂內專門設有讓客人休息的座位,兩人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小窗上糊著一層輕薄的白紗,不過這紗雖輕薄,外面的冷風卻半點也沒吹進來,反而能讓謝春朝模模糊糊的看清外邊的景緻。

店家殷勤的奉上新鮮的瓜果以及可口的點心,熱情的招呼道,“二位可以嚐嚐本店的小點心,免費送,若是覺得好,招呼一聲我再給您送。”

“好。”謝春朝笑著接受,心道,看來這裡生意紅火不是沒有原因的。

雨凝小心用銀針試過後,謝春朝方拿了塊刻著吉祥紋的芙蓉糕,入口即化,綿軟香滑,這手藝竟比家中師傅的手藝還要好。

謝春朝現在理解母妃為何在未出閣時常來這兒,溫泉好不好還不知曉,至少這點心做的是真不錯。

謝春朝嚥下嘴裡的糕點,道,“驚容,你也嚐嚐,味道很不錯。”

林驚容的目光落在謝春朝嘴角的位置,殷紅的唇邊沾著些許糕點的碎屑,他黝黑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

謝春朝見林驚容久久不言,抬眸就對上林驚容幽深的視線,不由有幾分不自在,氣氛好像和平常有一點不同,她不自然的抿了下唇,問,“怎麼了嗎?”

林驚容搖搖頭,而後指了下唇邊。

謝春朝恍然大悟,意識到是唇邊沾染了東西,她低下頭忙用手帕擦了擦唇邊殘留的糕點碎屑,接著說,“這塊糕點真的很好吃,你不嚐嚐嗎?”

林驚容其實並不喜甜食,但他見謝春朝熱情推薦,還是抬手拿了一塊芙蓉糕。

站在林驚容身後的鳴秋眼睛都瞪大了,他看見了什麼?

他家公子竟然吃甜糕了?

也不知是沉迷角色無法自拔,還是……

鳴秋看了眼公子對面的謝春朝。

謝春朝剛吃完兩塊糕,結果一抬頭看了眼櫃檯的方向,又瞧見她最不想見的人之一。

她有時候都懷疑,西瑤是不是偷偷監視她了?

不然她怎麼每次難得出一次門的時候都能遇上她?

謝春朝見她身邊也沒跟幾個人,便知她也是掩著身份出門的。

她索性低下頭,眼不見心不煩。

林驚容見她驟然低頭,甚為不解的要回頭去看,卻被謝春朝伸手一把按住,“別看。”

林驚容轉動的頭定在原處,當他緩緩把頭轉過來對上她的視線時,謝春朝才驚覺自己幹了什麼。

她的手竟然覆在林驚容的臉上!

別說,他的臉不止看起來細嫩,摸起來的手感也是又滑又嫩,還有點點軟,像是一塊軟玉,又像是一匹上好的絲綢。

她面色一紅,忙把手收了回來,磕磕絆絆地說,

“西瑤在那邊。”

林驚容收起臉上的驚訝,而後低聲道,“原來如此。”

若是細看,也能瞧見林驚容白如冷玉的臉上也泛起了一層淺淡的紅暈,謝春朝更是尷尬的不知手該往哪裡放。

手掌上似乎還殘有林驚容臉上的溫度。

溫熱,柔軟,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幽香。

“什麼?私人浴室沒有了?”

“對啊,若這位小姐要現在泡只能去……”

“你當我們家小姐是什麼人?怎能跟那些賤民泡在一起?”

這話一出,掌櫃的表情也有幾分尷尬,但憑藉他做生意的眼光也能瞧出來者的身份非富即貴,遠非他能得罪得起。

謝春朝邊吃糕點邊感慨,做了公主就是不一樣啊,身邊的丫鬟開口閉口的賤民,要知道她之前的身份可連丫鬟口中的賤民還不如呢。

“我不管你這些,你現在立馬給我家小姐找出一間來,不然讓你這店馬上關門信不信!”

“這……”店家聞言眼神為難的看向謝春朝這邊。

西瑤注意到店家的眼神,也回頭看向角落裡坐著的二人。

西瑤對謝春朝本就極為熟悉,所以這打眼一瞅,就立刻認出她了。

她也顧不得和店家糾纏了,而是笑著走上前,出聲道,

“原來姐姐也在這兒,真巧啊。”

謝春朝聽得彆扭極了,從前她還能義正言辭的說,兩者並非親戚,這聲姐姐犯不上。

可現在,單從血緣關係上論,西瑤是她正兒八經的表妹。

嘖,有種癩蛤蟆趴在腳背上的噁心。

“對啊。”謝春朝說,“巧到我都感覺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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