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朝實在算不上會安慰人的型別,往常那些和她交好的閨閣小姐們也甚少會和她吐露什麼煩心事,她也無需想著安慰誰。

她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往常的伶俐勁也不知都上哪去了。

她沉默了一會,想抬頭瞧瞧林驚容的神色有沒有緩和一些,可剛抬起頭就對上林驚容微紅的眼眶。

她的心顫了一下,林驚容哭了?

她瞬時有點束手無措,她見過身邊的小丫頭哭,可卻從來沒見過身邊的男子哭。

謝春朝身邊的男子,無論是遼王還是哥哥,包括是寧衡,他們都是面子大過一切,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型別,所以她從未見過身邊的男子落過淚,加之她常聽人言,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林驚容卻哭了……

她經過這段時間和林驚容的相處,也深知他雖看起來柔卻絕不軟弱……

她捏了捏指尖,抬手覆上他的肩,軟聲安撫道,“你……莫哭了,這次是我做錯了。”

她最後絞盡腦汁的拿出她父王哄母妃時說的話,“等回了上陵,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別生氣了好不好?”

林驚容冷哼一聲,聳動著謝春朝按著他的肩膀,似乎是想要甩開她的手,“郡主不必如此破費,在下承受不起。”

謝春朝發現了,只要林驚容生她的氣,就會從春朝變成了郡主。

林驚容見甩不開謝春朝的手,就悶悶地想轉過身去不看她,可他卻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他剛動了下傷口就被扯得生疼,他悶哼一聲向後倒去,結果正巧倒在謝春朝懷裡。

懷中多了一具溫熱的身軀,兩人皆是一驚,謝春朝鼻尖環繞著林驚容身上淡淡的草藥氣息,她緊張的手都不知該往哪放。

臉上似乎隱隱約約感受到他鼻尖噴灑而出的溫熱氣息,林驚容的臉瞬時紅了,他掙扎著就要起來,卻被謝春朝連忙按住。

她反應過來後,紅著臉解釋道,“你身上還有傷,若是再亂動傷口會裂開感染的。”

林驚容別過眼,正要開口,卻忙被謝春朝打斷,“你可莫要再說什麼,死了算了的話了。”

“這次是我不對。”謝春朝輕聲說,“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哪怕不原諒我,也別要拿自己的身子賭氣。”

謝春朝說話時一直看著林驚容的眼睛,這雙漂亮精緻的眼睛在她注視下又紅了幾分,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落下幾滴閃著銀光的淚珠。

他哭起來的樣子實在動人,就連鼻頭都哭紅了。

謝春朝越發不知所措起來,她不知她哪一句說得不對,又引得林驚容淚雨漣漣。

她想,難不成是林驚容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所以心情起伏比較大?

她正自省呢,卻驀然被對方抱住。

林驚容抱她抱得很緊,她感受到他的身子在顫抖,

“為什麼?”

“為什麼要懷疑我?”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朝朝,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他顫抖的聲音在謝春朝耳邊迴旋,她感受到他話語中的絕望和悲慼。

這也是林驚容第一次親暱的喚她朝朝,但卻是在這種讓人心碎的情況下。

她小心翼翼地攬上林驚容的後背,“我……對不起。”

她垂下眼簾,道,“我再也不會懷疑你了。”

“你先躺回去。”謝春朝擔憂道,“你再這樣折騰,傷口真的要裂開了。”

她彷彿聞到從他身上散出來的血腥味,“快放開我,你真的想死不成?”

“你若真死了,我……我以後還懷疑你。”

林驚容聞言輕笑了兩聲,“我死了也得不到你的信任嗎?”

“你活著我就信你。”謝春朝連忙接道,“快回去躺好。”

林驚容聞言,也沒有繼續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乖乖又躺了回去,傷口顯而易見的又崩開了,新換的白色單衣上又滲出鮮豔的紅來。

謝春朝連忙喊人請軍醫。

可憐的軍醫,好不容易剛睡下,又被叫醒了。

軍醫看了眼傷口,忍不住道,“林公子,你要自己多愛惜自己的身體啊,這幾天切莫再亂動了。”

軍醫說著,又看了眼謝春朝,而後低聲道,“郡主,林公子這幾日不可行房事,在傷口結痂前,都得靜養著。”

謝春朝的臉瞬時紅了,緊接著她又看了眼剛剛在他們折騰下混亂的床鋪以及林驚容腦後凌亂的青絲,看起來就好像……

就好像剛剛在這張床上發生了什麼一樣。

她小聲說,“我記得了。”

真是冤死她了,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軍醫不會以為她不顧林驚容剛受傷的身體還要強行行房吧?

待眾人走後,謝春朝無望地癱倒在床,捂著臉說,“啊啊啊,我沒臉見人了。”

林驚容彎眸看她,笑問,“怎麼會沒臉見人?”

“你沒聽剛剛軍醫說的話嗎?”

“他們都以為……”謝春朝緩緩放下手,露出一雙靈動的大眼,“都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

林驚容微微挑眉,笑著說,“那我去和他說。”

“說什麼?”

“說是我想的,和朝朝無關。”

謝春朝直直對上林驚容帶著笑意的眼,手心下的臉又紅又燙,她有些結巴地說,“你……你在想什麼?”

林驚容微微垂下眼,暖橘色的燈火映照在他玉面若仙的臉上,這一刻他彷彿是從林中走出的狐妖,眼波流轉間就能禍亂一個朝代。

“想……一些好事。”

謝春朝微微舔了下唇,總感覺現在的林驚容像是一塊誘人的點心,勾得她想要上前將他吞入腹中。

天吶,她在想什麼?!她什麼時候這麼色了?難道她真的是個色胚不成?

她別過臉,小聲說,“你再這樣……我……我就去找雲斜一起睡。”

林驚容笑著躺了回去,拍拍身邊空著的床榻,道,“上來吧,我現在這樣,哪怕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

明明已經是夫妻了,但兩人之間有時候生澀的卻像是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

要知道,很多和謝春朝差不多大的姑娘,孩子可能都生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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