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朝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怎會怕這種事?

她最怕的是又一次重蹈覆轍,又一次看著哥哥,父王,母妃離她而去。

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怕了。

“哥哥。”謝春朝低語,“你知道嗎?我後來又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楚國山河破碎,謝氏一族被夏國屠殺殆盡。”

“楚國,滅了。”

謝寧玉的心微微一顫,徹骨的寒意瀰漫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沒記錯嗎?真的是夏國?”

楚國一直以來也是和盛國交戰頗多,而盛國也是三國中國力最強盛的國家。

謝寧玉以及楚國人都認為他們的敵人會是盛國,從未將和他們國力差不多的夏國放在眼中。

“我沒有看錯,是夏國的軍旗。”

謝春朝回想起夢中那個慢條斯理男人和那雙冷白如玉的手,忍不住心神一顫,是恐懼也是害怕。

謝寧玉呢喃自語,“竟是夏國。”

他說完,很快清醒過來看向謝春朝,眼中複雜有之,心疼有之,困惑有之,

“真的只是一場夢嗎?”他輕聲說,“我有時候覺得你似乎是真的經歷過……”

否則,他的妹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謝春朝身子一僵,良久擠出一張笑臉,“當然是夢了,人怎麼可能活兩世呢?”

謝寧玉並未回答,他只是在心中說,為什麼不行呢?

如果謝春朝從前真的經歷過那些……

他桌下的手緊了緊,那麼這一世他定要走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保護好她的妹妹,還她一世無憂。

“只不過在你的夢中皇上並未對你下手,為何這次會早早就派人殺你?”

謝春朝對於這一點也早有猜測,“我想,皇上應是怕我在邊疆查到些什麼。”

“我們不提這個了。”謝春朝道,“哥哥,你聽我說。”

“我準備這次將娘子軍們帶回上陵,哥哥則在邊疆招攬兵馬。待今年荷花初開時,哥哥秘密領兵攻入上陵,我則在上陵為內應幫哥哥開啟城門。”

她會盡快將娘子軍訓成,並給她們每個人都配以暗器。

謝寧玉:“我麾下的將領大部分都願跟隨於我,只是……”

謝寧玉眉宇緊皺,“若我在這兒起事,訊息極有可能傳回上陵,若讓皇上知曉你們定然性命不保。”

“不如……”謝寧玉道,“不如你暫且留下,我再書信一份寄給父王,讓他帶著母妃一同離開上陵。”

謝春朝連連搖頭,“不好。”

“你出事後,父王就曾提出要來邊疆,他都不肯放父王離開上陵。”

“若父王母妃強行離開上陵,你謀反一事天下皆知,不僅會招來諸多麻煩,還需一座城一座城的打回上陵,無論是成是敗,對我們楚國的國力都會造成極大的損耗。”

“莫要忘了,我們的背後還有一直虎視眈眈的楚夏兩國。”

“不如,我回上陵,暫時穩住局面,哥哥倒時只需帶少數輕騎快馬趕回即可。”

“上陵城內雖有十萬兵馬,但這十萬未必都肯聽皇上的話。”

“你有主意了?”

“嗯。”謝春朝輕輕點頭,“父王在軍中素有賢名,上陵的武將也大多與父王交好,我回去後會仔細周旋,看看能不能儘可能的拉攏過來,讓他們為我們所有。”

“而且除了武官外,我還想試試另一個重要的人。”

謝寧玉神色好奇,“誰?”

謝春朝神秘一笑,並沒有告訴他,只道,“若我成功,待事成後哥哥自會知曉了。”

兩人暢聊一夜,最終定下里應外和的主意,這條路說來容易,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著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次日雞鳴,謝春朝打著哈欠被哥哥的貼身護衛送回房間,她這會已經是困得睜不開眼了。

她隨意地和林驚容打了個招呼而後倒頭就睡。

雲斜沉默著上前為郡主脫鞋脫衣,但她的手剛摸上謝春朝的鞋,就聽林驚容溫聲道,“我來吧。”

“可林公子身上的傷還未痊癒……”

“無礙。”林驚容說,“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做的。”

雲斜想著二人的關係,便服身退下,臨走時,還貼心的為兩人關上門窗。

林驚容垂下鴉青色的羽睫,伸出一根手指去按謝春朝的臉,他低聲呢喃,“去聊了什麼啊,竟聊了一晚上。”

他話音剛落就瞧見謝春朝緊皺的眉,似乎在夢裡也有無盡愁緒。

他心頭一跳,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皺起的眉頭俯身去吻,數千青絲從肩垂落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的頭髮交纏在一起。

他吻的小心翼翼,掌心捧著她的臉,小聲說,

“不要憂愁,我會幫你。”

“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他說完,側身去幫謝春朝脫去鞋襪,將她瑩白的小腳放進被子,又單手掌著她的頭為她卸下沉重華美的釵環。

似乎在睡夢中的謝春朝也感受到林驚容的溫柔,眉宇間的愁緒淡淡退了下去,睡得香甜。

林驚容撐著頭睡在裡間,抬眸瞧著她的睡顏,好似怎麼也看不膩似得。

事到如今,林驚容總算知道什麼叫美色誤人了。

他明明有許多事情要做,可看見她的臉,竟什麼事也不想做了。

“公子,謝將軍來了。”門外傳來鳴秋的輕喚。

林驚容眼中劃過一抹不耐煩,他捏了捏眉心,謝寧玉這傢伙難道不睡覺的嗎?

剛拽著他娘子聊了一晚上,又來找他?

謝寧玉確實不困,他不似謝春朝重活了一世,有著極其強大的心。

他昨夜和謝春朝聊了那麼多刺激的事,每一件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危急感和緊迫感壓著他,讓他生不出半分睏意。

謝春朝走後,他也試圖入眠,可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海裡反覆推演未來的無數種可能,讓他怎麼睡得著?

門從內被人開啟,從門後走出一位素衣公子,戴玉冠,佩玉環,恍若素雅閒逸的仙人,他服身行禮,“見過哥哥。”

“不必客氣。”謝寧玉記掛著他的傷,上前一步扶著他,道,“我們去正堂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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