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甘的聲音逐漸遠去,盛國皇帝方和藹地看向謝春朝,

“真是讓楚公主見笑了。”

“朕聽說楚皇只有一個兒子?”

“哎,真好啊,也不會發生兄弟相爭這種事。”

謝春朝只是微笑道,“皇上說笑了,自古以來只有子嗣越繁茂越好的道理,只有一個兒子有什麼好。”

盛國皇帝呵呵一笑,“兒子太多也不是好事,他們整日打來鬧去,看得朕都煩了。”

“朕是真怕,朕死後這幫不肖子孫忙於爭權奪利把國家整的四分五裂啊。”

“怎麼會?”謝春朝的目光掃過那一幫仍心驚膽戰地跪在地上的皇子們,道,“我看皇子們對皇上對太子都甚為乖順,定不會做這種事。”

盛國皇帝:“但願如此。”

“對了,聽說楚公主看過我們盛國後還有去夏國看看?”盛國皇帝擺擺手,“我看就別去了,直接嫁到我們盛國算了。”

“朕定會給楚公主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謝春朝道,“當初說好了要盛夏兩國都看過再做決定,我若不去,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的人嗎?”

盛國皇帝聞言,也只得道,“那楚公主就在我們盛國好好玩幾天再走。”

“嘉俊。”

“兒臣在。”

“這幾日好好陪楚公主玩得盡興。”

“是。”

謝春朝見過盛國皇帝后,就以舟車勞頓為由,暫且回驛館休息。

容慎坐在她對面勸道,“朝朝,這幾日你就當做在盛國遊玩了,別想著做些什麼了。”

“有盛國皇帝的縱容,他們那些皇子是沒膽量做什麼的。”

這裡畢竟不是夏國,容慎最害怕的就是事情敗露,盛嘉俊狗急跳牆不知會做些什麼瘋狂舉動,他不想謝春朝冒這個險。

謝春朝:“楚皇雖離譜,但皇子們並非全都是膽小的廢物。”

“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怕得不行,但背地裡不是還敢派人刺殺盛嘉俊嗎?”

“我們來盛國時,不是還在楚國碰見盛國派來的殺手嗎?”

容慎道,“今番被砍的皇子和胳膊被廢的皇子可能就是派人刺殺我們的主謀。”

尤其是盛嘉俊在城門口忽然對那人發難,想來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謝春朝沉吟片刻,道,“你說得也許對。”

“但剩下的皇子中,未必都是沒有膽子刺殺盛嘉俊的廢物。”

“盛嘉俊在來楚國時遇見的可不止一次刺殺。”

容慎見勸不動她,只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謝春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即神色冷靜地說,“其實我也不必聯合其他皇子們,從如今的情況看,那些人能給我的幫助並不大。”

“我只需要做兩件事,盛國必生亂。”

容慎猜出謝春朝想做什麼,問,“你想殺了盛嘉俊和房子賦?”

“對。”謝春朝點頭道,“盛嘉俊一死,眾皇子定會為皇位而爭奪不休,但有房子賦在,這場風波可能會很快平息,他會用最快的方式為盛國找到下一任的繼承者,其餘的皇子則會在房子賦的操作下很快失去競爭力,也掀不起風浪。”

“所以,最好兩個人都死了。”

“但……”謝春朝嘆了口氣,“殺盛嘉俊已是不易,再殺房子賦幾近於天方夜譚了。”

以盛嘉俊對謝春朝不設防的狀態,她想殺掉盛嘉俊並不難,難的是在殺了盛嘉俊後如何活著離開盛國。

容慎:“我可以幫忙殺掉房子賦,至於盛嘉俊……”

“殺他倒也不難,只是……”

兩人都心知肚明,殺了人後該如何全身而退,是一件最難的事。

謝春朝沉吟片刻,道,“我會先讓我身邊的人陸續離開盛國,將來我們離開時,人太多會不好逃。”

容慎微微皺眉,“可他們都走了,誰來保護你?”

謝春朝:“若盛國的人真要殺我,他們留下也只是平添傷亡而已,那些人雖多,但如何能抵得過一國之力?”

容慎見謝春朝說的氣定神閒,便問,“你已有主意了?”

謝春朝點頭,“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但細節部分我還得再想想。”

“好。”容慎說,“你決定殺盛嘉俊時,我就去殺房子賦。”

“你一個人可以嗎?”謝春朝記得容慎上次還告訴她,房子賦此人不好對付,讓她儘量離他遠一點。

“我盡力一試。”

容慎也並沒有完全的把握,這兒是盛國,是房子賦實力最強盛的地方,而多年前他就險些落入他手。

如今他又在盛國主動去刺殺房子賦……

這事雖難,但為了謝春朝,他無論如何也得做,不然豈不是太無用了。

窗外月亮高懸,一棟小屋還依舊亮著燈,一位黃衫女子輕敲房門,

“丞相大人,我來送茶。”

“進來吧。”

黃衫女子推門而入,房內四角點著明亮的蠟燭,長相俊朗的狐狸眼男子伏於案前,他聽見來人漸近的腳步聲後,抬頭道,“果真如你所說,這位楚國公主可不簡單。”

黃衫女子動作嫻熟的為他倒了一杯熱茶,道,“我第一次見謝春朝時,她瞧著和普通的貴女沒什麼兩樣,可後來的每一次相見她都能給我莫大的驚喜。”

“丞相可莫要小瞧了他。”

房子賦押了口茶,道,“按你所言,楚國的兵變與謝春朝有很大的關係,此女並不是個安分的性子,她提出要看過盛夏兩國,也不知心裡在打什麼小九九。”

黃衫女子道,“決不能放她回夏國,若是楚夏聯手可不利於我們盛國。”

房子賦抬眸看她,眼神揶揄,“竟這般狠?她好歹也是和你血脈相連的堂姐妹。”

黃衫女子愣了下,隨即垂眸道,“我只是基於盛國的利益方這麼建議。”

房子賦單手撐頭,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找回楚國公主的身份?就這麼甘心在我帳下做一位小小的婢女?”

黃衫女子當即跪在地上,“丞相大人說笑了,我對楚國只有恨,又怎麼會想做楚國公主,是丞相大人救了我,也是丞相大人一直培養我。”

“我哪也不去,哪怕為奴為婢也只願待在丞相大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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