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扯淡

鬱樂承話沒說完,就被宿禮欺身上來堵住了嘴。

這實在有些過分,鬱樂承雖然很喜歡和宿禮親近,但是他更喜歡自己主動,宿禮想反抗但又被迫忍耐的樣子讓他很喜歡,強勢起來的宿禮總讓他有些害怕。

宿禮以前吻他的時候總是慢條斯理,就好像做數學題一樣,都有固定的步驟,鬱樂承早就習慣了他的溫柔和體貼,乍然如此粗暴,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明明剛才兩個人也算做了很親密的事情,卻遠沒有這個直白又急切的吻讓他緊張和害怕。

宿禮好像要吃了他。

鬱樂承推著他的肩膀想躲,又被他扣住後脖頸抓回來,好像真的在拎一隻兔子,鬱樂承被他親得喘不上氣來,慌亂中連力氣都忘了用,被他壓在床頭和牆之間的角落裡,眼睛都泛起層薄薄的水光。

“……不可以不談。”宿禮微微抬起頭來,卻好像依舊在含著他的唇,眼神是鬱樂承從來沒有見過的黏膩和陰冷,“承承,我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非要來找我。”

鬱樂承看著他臉上陌生的表情,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和退縮,他努力地試圖聽清宿禮的心聲,但是心聲又開始斷斷續續的模糊,而宿禮根本沒有給他停頓的機會。

“你要做我的兔子。”宿禮細細秘密地吻著他的唇,流連地吻著他的眉梢眼角,帶著菸草味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燙得嚇人,“還要做我的男朋友,做我家人,做我的主人……鬱樂承,你要愛我。”

鬱樂承被他陰冷黏膩的語氣嚇得懵了一瞬,往角落裡縮了縮,他喜歡宿禮溫溫柔柔的笑著說話,現在的宿禮好像換了一個人。

比做數學試卷上面的最後一道大題最後一問還要難。

鬱樂承一開始還是會搖頭,他不需要任何人愛自己,也不要去愛別人,但是最後他實在被折磨得有些難受,紅著眼睛點了頭。

刺眼的陽光灑在薄薄的眼皮上,鬱樂承皺了皺眉,肩膀上的涼意讓下意識縮排被子裡,然後就被肩上的癢意弄醒了。

鬱樂承有點委屈地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心聲又聽不見了,他只得到了小羊,卻要給宿禮那麼多,還有可能會面臨生命危險,這個交易不是很公平。

宿禮摸了摸他有些腫的嘴唇,有點神經質地扯了扯嘴角,“你說好。”

【鬱樂承怎麼這麼白?肩膀也很漂亮,我想給他留個牙印。】

鬱樂承搖頭,他覺得自己不太需要,但是剛搖了一半就被宿禮扣住了下巴,又吻了上來。

“難就努力學。”宿禮用臉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我也愛你,好不好?”

宿禮的心聲有點興奮,開始低頭親他的頭髮。

不過他也不是很想拒絕。

鬱樂承糾結慣了,也習慣了被動地去接受,委屈了一小會兒之後只覺得嘴巴疼,在宿禮又想親他的時候把腦袋埋進了他的衣服裡,小聲地反抗,“困了,要睡覺。”

宿禮終於開心地笑了起來,抱住他摟進了懷裡,溫聲道:“那你就是我的了。”

“我、我……”鬱樂承小聲地想要反駁,“這太難了。”

他渾身上下只穿了條內褲。

“還要睡嗎?”宿禮摟著他,繼續親他的肩膀。

眼前宿禮尖尖的犬齒一閃而過,鬱樂承一把將人推開,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然後就被窗戶外面吹進來的風凍了一下。

明明他當兔子宿禮當小羊就很好。

鬱樂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最後的記憶是宿禮想給他脫掉身上的衛衣。

“……好。”鬱樂承的聲音有些顫唞,還隱約帶著點哭腔。

隨便是什麼關係都好,鬱樂承這個人就是完全屬於他的,這讓他心裡的燥意終於減退了許多,就像經年累月失眠的人終於久違地感受到了香甜的睏意。

鬱樂承從來不知道接吻原來可以是一件如此漫長的事情,宿禮幾乎一刻不停地在吻他,每每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才大發慈悲地給他喘口氣的時間,一遍遍的固執地重複著問他,“你愛我,好不好?我也會愛你的。”

鬱樂承慌慌張張地低頭找衣服,下一秒就被宿禮抓住了小腿扯回去,塞進了被子裡。

“讓我抱一會兒再起。”宿禮將腦袋很自然地壓在了他的肩膀上,抬起裸露的手臂給他看,“你都給我綁紫了。”

【嗚嗚嗚好疼。】

“對、對不起。”鬱樂承看著他小臂上紫紅的淤痕,嚇了一跳,這實在有點觸目驚心。

“沒關係。”宿禮故意將胳膊放在了他胸`前的被子上,悶聲道:“不過你得補償我。”

【……過分……】

鬱樂承愧疚歸愧疚,但是宿禮這麼親暱地貼在他身上實在讓他有些抗拒,這和他們之前的擁抱和接吻不同,面板與面板之間毫無阻隔地貼在一起,讓他有點想跑,“怎麼、怎麼補償?”

他生怕宿禮說出什麼要做之類的話來。

“喊聲哥哥。”宿禮說。

“我比你大。”鬱樂承記起他們生日的前後,掙扎道:“我、我以前晚入學了一年,現在已經十八週歲了,比你還要大一年。”

“我也十八週歲了。”宿禮神色平靜道。

【虛歲十八也是十八,不管,我說週歲就是週歲。】

鬱樂承有點氣悶地看著他,“你應該喊我哥哥。”

宿禮眯了眯眼睛,湊上來就想親他,鬱樂承有些頭皮發麻地捂住了他的嘴,昨天宿禮瘋了一樣不停地親他,讓他對接吻這件事情多少有了點陰影。

宿禮霸道地把他摟在懷裡,一遍遍地吻他的手心,溫柔地哄他,“承承,喊哥哥。”

鬱樂承第一次發現宿禮能這麼黏人,沒多久就招架不住了,在他試圖乾點別的什麼的時候,艱難地張了口,“哥……哥。”

“哥哥,連起來叫。”宿禮認真地指導他。

鬱樂承對上他認真的眼睛慢慢漲紅了臉,最後在宿禮越湊越近的時候徹底放棄,“……哥哥。”

“乖。”宿禮摸了摸他的頭。

【操。】

——

下午回學校的時候,宿禮接到了張文華的電話。

鬱樂承聽見他喊了聲“媽”,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宿禮摟著脖子親了一口,嚇得他趕緊看周圍有沒有人。

“上午怎麼沒來看妹妹啊?”張文華頓了頓,又道:“回學校了嗎?”

“嗯,在學校。”宿禮習慣性的露出了微笑,手卻不怎麼老實地伸進了鬱樂承的校服裡,毫無阻隔地撫摸著他勁瘦的腰身,讓鬱樂承渾身僵了一下,他卻神色坦然地對電話那邊的人道:“我作業太多了,做不完。”

【……不想去……我有鬱樂承了,我不需要去……好煩……好煩……好想去死……】

鬱樂承嚇得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宿禮看著對面走過來的學生,重新將胳膊搭在了鬱樂承的肩膀上,指腹的溫度尚在,笑著對電話那頭的人道:“這很好,文文既然差不多能穩定下來,也該回家住了……也可以,我之前就想走讀來著,不過老師這邊不太建議……好啊,你和老鄭說吧。”

【憑什麼要我走讀?當初不是你們非要我住校的嗎……艹,老子還就不走讀了……好煩好煩好煩媽的煩死了,煩死了!!!!都去死吧!!】

鬱樂承聽著他暴躁的心聲,又看著他微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點難受。

但他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宿禮,只能悄悄地抓住了他的手,捏捏他的掌心。

“我妹要出院了——”宿禮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句話,原本就聽不太清楚的心聲徹底模糊了,甚至讓鬱樂承聽起來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在憤怒。

鬱樂承已經摸出來了規律,宿禮開心的時候心聲是明朗輕快的,有時候還會自帶歡快的旋律,憤怒的時候心聲就會尖銳嘈雜讓他頭痛欲裂,而當宿禮心情不爽或者低落的時候心聲就會變得粘稠陰沉,難過的時候心聲會變得像是電視上出現的雪花,不管是什麼情緒,一旦超過了某個臨界點,就會開始變得斷斷續續最後模糊不清。

這是宿禮不肯理他的時候,他閒著沒事做琢磨宿禮琢磨出來的,那時候他就希望宿禮要是願意和他說說話就好了。

而現在宿禮不僅願意跟他說話了,還出乎意料地變得黏人,又讓他之前積攢出來的勇氣變得稀薄。

宿禮生病了,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去接受——因為他是做不到不要宿禮的,這樣也跟他的願望殊途同歸。

宿禮說了這句話就沉默了下來,似乎並不打算跟他說太多,鬱樂承自然也不會多問,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吧,我們先回宿舍。”

出租屋裡除了床什麼都沒有,宿禮現在還一身的煙味,鬱樂承覺得他需要洗個澡,再噴點檸檬味的香水。

宿禮卻抓著他的手不肯走,直勾勾地盯著他道:“鬱樂承,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鬱樂承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雖然有時候害怕宿禮,但喜歡他還來不及。

“那你愛我嗎?”宿禮又問他。

這問題問得太過直白,鬱樂承給不了他確切的答案,猶豫了一會兒不確定地點了點頭。

宿禮很不滿意,“你說你愛我。”

“……我、”鬱樂承站在學校偏僻的小路上,仍舊覺得有些羞恥,但是在宿禮步步緊逼之下,認命地帶點了點頭,“我愛你。”

宿禮沒笑,只是意味不明地看著他,“你只會愛我嗎?”

鬱樂承一回生二回熟,昧著良心道:“我只愛你。”

宿禮嘴角拉得更平了,鏡片後的眼睛也變得冷冰冰的,“那就好。”

【要帶鬱樂承一起死。】

“…………”鬱樂承覺得自己被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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