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貓咪（34）
小杰走過去把房間的門開得大一點，免得臭氣都彙集在屋中久久不散。
不過被糰子這一打岔，小杰好像自在多了，沒有剛進來時那麼消沉，看來生活裡還得有糰子這樣的存在來化解一些問題，像他就只能默默陪伴，沒辦法達到糰子這種程度——一個屁解決所有。
因為按照習慣來說，星星有屁也不會當著人面放，最起碼得去個洗手間或者陽臺，能忍住的情況下。糰子就隨心所欲，無拘無束。
小杰讓味道散掉後，將床上的肥糰子抱起來搓了搓，揉揉，狂擼一番，擼的都有靜電了，毛都不由自主炸開花。
“你這個可惡的肥糰子，放個屁怎麼能這麼臭，要不是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我肯定要多兇你一會兒！”
糰子喵嗚一聲，無辜的大眼睛繼續看一看狂擼它的小杰。
彷彿在說，你這個開罐器搞毛線啊！給俺造型都整壞了。
然後找機會從小杰的懷中跳下來，小杰看著糰子溜走的背影笑了笑，將床邊的星星撈到懷裡，不同於揉糰子那樣狂放，揉星星那是和風細雨，輕柔溫和，還用臉頰去貼一貼星星背部的毛。
“好軟，好舒服……香香的！”有一種身心都被治癒了的感覺，可以暫時拋卻一些煩惱。
太緊張了。
8點半學生們陸陸續續進入學校，徐莉和王懷仁看到兒子進去後，緊張的彼此搓手。
吃過晚餐，一家三口抱著兩隻貓下樓遛彎消食，回家洗漱後早早躺下，應對明天的考試。
第二天還要考試，小杰怎麼可能睡得很死，他也早早就醒了，沒急著去洗漱，先拿起又看了看，心裡默背重點，想加深印象，雖然備戰高考這段時間他從未鬆懈過，但也明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道理，現在看肯定有用，而且他只有多看一點才能心安。
王懷仁淡定地描述道：“我那天看到他按貓咪沐浴露……搓爪子，搓完還知道沖洗，還好按的不是洗手液，不然肯定傷面板。”貓咪專用沐浴露就沒關係，只要不頻繁。
“再說吧，到時候跟他們聊一聊看看。”心裡想著考試的事情更多，關於旅遊，現在真的沒心情去計劃。
王懷仁哈哈笑著說：“那晚點給它搞點益生菌吃吃，可能是消化問題。”自從有了這兩隻貓，他沒事就看貓咪相關的科普，對很多問題都瞭若指掌，愛惜的比王周養貓的時候還細緻。
“我聽說貓咪是不會哭的，大部分哭都是因為眼睛有問題，搞得我第二天還疑神疑鬼的帶去讓醫生看了看，醫生說糰子眼睛沒問題，很健康，那可不就論證了，糰子就是因為星星不理它，難受的哭泣，哭出鼻涕泡的那種，後來我還在網上問了問其他養貓的，有的說他們的貓咪也有這種情況，不過不多，可見並不是貓咪不難過不會哭，有些還是會有這樣的情況的，可能情感細膩一點，對身邊的主人或者夥伴依賴一點的，就會被情緒影響？”王懷仁一邊切菜一邊認真分析，講得頭頭是道。
小杰抱著星星出來，對廚房裡忙碌的爸媽說：“為什麼糰子身上都沒什麼味道，有味道也是正常的貓味，星星就總感覺香香的。”不是那種濃郁的香，就淡淡的那種，難道是錯覺？
徐莉炒菜的時候，王懷仁洗漱完出來，對她說：“起太早了，這會兒起來做都趕得及。”
聊起貓，父子倆有說不完的話題，他還把上次糰子嗷嗷哭的事兒講給小杰聽。
小杰聽完驚訝，看著糰子，“糰子竟然還哭鼻子了，我都不知道。”他那段時間幾乎封閉學習，外界很多事兒他都不關注，家裡也沒跟他講。
小杰重新抱起星星又聞了聞，“好像是那個沐浴露的味道，很淡，你不說我都想不到一塊去，哎呀，星星真是個愛乾淨的小貓咪，上完廁所還知道洗爪子，那沐浴露好像它們也不經常用的，星星竟然記住那個了。”因為並不是經常給兩隻貓洗澡，買貓咪沐浴露只是因為夏天了，偶爾就留家裡給兩隻貓洗洗澡，不用特意送到寵物店去弄，冬天太冷，怕凍壞了兩隻貓，才去的寵物店。
徐莉小聲說：“睡不著，早點準備也好，差不多快好了，讓小杰再睡一會兒。”肉菜提前炒好蓋起來，兩個素菜可以等小杰起床洗漱的時候炒。
因為星星看著就特別乾淨，所以才會覺得貓身也是香香的？
王懷仁說：“星星也不是經常用，偶爾才看到他用一次，可能是好玩，記住那個沐浴露的包裝了，看我們用那個給他洗澡，然後自己也按一按什麼的。”
小杰忍不住把剛剛糰子的豐功偉績告訴老爸，“剛剛糰子在我屋裡放了個屁，嗙臭。”現在想起來還竄鼻子似的。
王懷仁自然也不會拿這事兒去打亂小杰的節奏，“那你不是在備戰高考嗎，現在你這馬上就解放了，明天再堅持一天，就可以舒舒服服開始過暑假了，到時候你和你那幾個朋友，可以商量著去哪兒旅旅遊，這個天氣去九寨溝會不會太熱了，可以考慮去上海轉轉，你們小孩子不都喜歡環球影城還是迪士尼。”
9點開始考試，一家三口七點前吃過飯，稍微在家坐了坐，8點就到了考場外，去的時候已經有家長和考生在外面等候，他們好不容易找個地方停好車，就趕緊也帶著小杰去校門外等。
父子倆聊天的時候，糰子正抱著自己的包漿大骨頭磨牙。
天矇矇亮徐莉去上個廁所後怎麼都睡不著，睡不著索性直接起床去廚房準備早餐，水煮蛋，肉包子，炒兩個素菜，一個肉菜，小米粥，簡簡單單不出錯。
他們當然是希望兒子考好，上個好大學，但也怕孩子壓力大，到時候發揮失常，無法接受，所以心情格外複雜，緊張。
徐莉收回手，計劃道，“我們在這兒等也白費，不如去附近逛一下，買點新鮮的菜，這樣孩子考完出來，咱們直接回家就做飯，下午孩子去考試的時候，買束花給兒子，不管考得如何，都要多鼓勵。”孩子學習固然重要，可心理健康也得留意，她可是知道每年高考結束都有不少孩子心理壓力過大，無法接受從而想不開做傻事，比起好成績好學校，她更想要的是兒子健健康康的長大。
王懷仁點頭同意，夫妻倆相攜離開，打算在周圍逛一逛。
上午考完後，早就等在外面的夫妻倆接到兒子就開車回家，王懷仁熱火朝天的準備午餐，小杰再次抱起兩隻貓緩解壓力，吸貓真的很解壓！
平時刀子嘴豆腐心，經常愛發牢騷的徐莉甚至拿起小木槌給小杰捶肩頸，想讓他身體放鬆放鬆。
小杰哭笑不得地說：“這兩天的待遇跟皇帝差不多了。”以前哪兒有這待遇，還給他捶肩頭，不打他幾下就不錯了。
徐莉嗔怪道：“搞得跟我以前很暴躁後媽似的，怎麼了，以前說你幾句，你還跟我記仇啊。”初中的時候，小杰也不是這麼聽話的，也有叛逆期，不過還好上了高中，可能長大了一些，自然而然懂事，不再像以前愛跟徐莉犟嘴，氣得她頭疼，玩心也沒那麼重了，孩子一懂事，當父母的既欣慰又有點不適應，不過現在高中階段都結束了，徐莉也沒什麼不適應的。
“沒有沒有，老媽你在我心裡是最溫柔最和藹的。”小杰抱著貓說完，讓徐莉自己捶，不用給他捶。
“和藹？我已經老到你要用和藹來形容我了嗎？”徐莉佯裝生氣，拿起小錘子。
“沒沒沒，我錯了，是善良，最善良！”說完，母子倆都忍不住笑了。
糰子不老實，抱一會就嫌拘著它，甩甩尾巴一溜煙跳下去，只留下星星還乖乖在小杰的懷裡，他還蠻喜歡鏟屎官們給他順毛的，挺舒服，脊背放鬆的很，甚至有點昏昏欲睡，他看得出來，今天小杰狀態比昨天好很多，可能今天上午的科目比較有把握？
中午吃過飯後，徐莉讓小杰不要看書，好好睡一會兒，備戰下午的英語。
“現在看什麼看，不睡覺，下午犯困怎麼辦，到時候更麻煩，趕緊睡一會兒。”看到兒子坐在椅子上準備繼續看題，徐莉阻止他，讓他午休。
中午睡一會兒，怎麼樣下午也會有精神一些。
“你要想看，你先睡，我早十分鐘叫你，你再看，而且在車上你也能看。”
小杰聽完老媽說的，覺得有道理，合上。
“好，那我睡一會兒，記得叫我。”雖然說讓徐莉記得叫他，他還是自己定了兩個鬧鐘，因為睡午覺遲到進不去考場這種事經常上新聞他也知道，所以不能疏忽大意，越是這些小細節，越應該多注意。
在大家期待又興奮緊張的心情裡，小杰終於考完了最後一個科目，從考場出來，接過徐莉遞過來的花束就頭昏腦漲地說：“我得回去睡一覺。”明明中午午休了，可考完最後一個科目後，他一下子繃著的弦都鬆開了，人也看起來很頹廢，因為高考的事兒，他好長時間都沒睡過一個長長的好覺，如今人鬆懈了，筋骨都軟下來了似的，只想趕緊躺床上好好補眠。
徐莉和王懷仁也沒提考得怎麼樣，聞言就趕緊帶著兒子回家了，本來還想帶他在外面吃頓大餐慶祝一下高考順利度過什麼的，但兒子想睡覺，那就趕緊回去讓他睡。
回到家後，小杰倒頭就睡，徐莉和王懷仁為了不打擾他休息，在屋裡走路都輕輕地，也不看電視，拿著手機看新聞，玩遊戲。
小杰這一覺一直睡到後半夜，凌晨兩三點才醒來，還是因為餓了才醒的，不然還能睡。
王懷仁熬不住早就睡了，徐莉還坐在客廳，歪著腦袋，聽到兒子房間出來動靜，剛抬起頭，就看到小杰從房間出來，她立即說：“你醒了，想吃什麼，給你煮個餃子？”
小杰說：“我想吃燒烤，點個外賣吧，要烤豬蹄。”胃裡空蕩蕩的的，說這話時，先去廚房開啟冰箱拿了根火腿腸剝開吃，順便把牛奶也拎出來，直接開啟蓋子幹。
徐莉打著哈欠說：“好，我給你點。”
小杰拿著牛奶又喝了一口，“我來吧，你去睡，我一會兒吃完外賣就接著睡了，太困了，你幹嘛在客廳等我啊，我醒了自己點外賣就行，媽你趕緊睡吧，別熬了，又不是小年輕了。”言語催促。
徐莉來到廚房，把熱在鍋裡的東西拿出來，聞言回：“我不是擔心你想吃我的菜，我又睡了嗎？我在蒸籠裡熱了一份粉蒸排骨和兩個包子，你可以一起吃。”
母子倆交流的時候，糰子還在睡，星星聽到動靜起來喝了點水，重新躺下，伸伸懶腰閉上眼又睡了。
徐莉給兒子安排好，還給他發了個微信紅包，生怕他身上沒錢點，接著才回臥室躺下。
小杰吃完燒烤，刷牙洗臉後又回房間睡了，這一覺，他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後先拿手機看同學群的聊天記錄，不少人已經在裡面對答案了，他也忍不住滑動群聊記錄裡的討論，回憶自己做的題。
看來看去，有些一樣有些不一樣，心裡七上八下的，有好幾次都覺得是不是考砸了，怎麼那麼多人和他的不一樣，心裡一陣灰暗，懷疑自己考不上心儀的大學，腦袋都快崩了。
最後另一個有老師的同學群裡，老師給予了那道題的正確解答，還說好多同學都會錯題意了，丟了這個大分太不應該，言語十分惋惜。
看到老師的話，小杰徹底鬆了口氣，決定後面的討論都不看了，不管怎麼樣高考都結束了，接下來看太多的話會疑神疑鬼懷疑人生，索性閉群，和自己的幾個好友在小群裡討論暑假去哪兒玩的事兒。
備戰高考期間過得有多壓抑，現在也該釋放釋放了。
小杰高考結束，意味著王周也快回國了，從王懷仁透露出的意思，好像說快的話六月底就能回來，最多耽擱到七月中旬，為什麼呢，王周說：“人家法國這邊，從七月底開始就不上班了，呆這裡也沒用，這些法國人八月份都跑去海邊度假了，人家就是玩。”
其實不僅僅是法國人，是整個歐洲這個月份幾乎都在度假，國內的人在這個月份裡常常都聯絡不到那邊的工作人員，要麼在度假中，要麼直接找不到人，沒有理由。
聽得星星囧囧的，法國人過得也太滋潤了。
夏季的到來也意味著雷雨季頻繁，6月下旬，小杰拿到父母給的旅遊基金和三個小夥伴制定了大西北旅遊計劃，打算在外面玩到7月中旬，整個一個月都要在外面。
王懷仁和徐莉剛帶著兒子離開，送他去高鐵站，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外面就轟隆隆了，電閃雷鳴，不一會兒就爆發大雨。
星星正臥在陽臺上隔著窗戶看外面的瓢盆大雨，忽然一聲雷鳴，震得貓耳朵都抖了抖，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星星扭頭去看，發現糰子嚇得毛都炸了，正四處找地方躲藏，甚至焦急地呼喚星星，生怕他出現什麼危險，讓他過來跟它一塊。
“喵——喵——”眼裡都是恐懼。
雷聲巨大，對於小動物來說都是恐怖的，就連深林中的兇猛野獸也得臣服於如此巨響，何況只是一隻吃的膘肥體壯的小貓咪。
星星想到此，從窗臺上跳下來，走到臥在桌子下面的糰子旁邊，用腦袋蹭一蹭它，舔一舔毛。
“喵嗚——”聲音平和緩慢，並不急切，讓糰子感受到他沒有害怕，所以糰子寶貝也不用怕。
外面大雷小雷不斷，糰子身體顫唞，緊緊貼著在旁邊安慰它的星星，嘴裡小聲的嗚咽，雖然症狀比剛剛好一點，但它還是怕的，是那種無法自控的害怕。
它不知道雷是什麼，沒有概念，不明白，只知道這聲音讓它身心顫唞，神經緊張，最後直接整張大圓臉都埋在星星哥哥的肚子上，兩隻爪子還不忘記在星星哥哥身上進行踩奶運動來緩解恐懼。
星星體諒地依舊給糰子舔著毛，任它將腦袋埋在身上，也任它踩奶緩解，一隻爪子還搭在糰子的腦袋上輕輕拍打。
“喵~”別怕別怕，星星的叫聲溫柔悅耳。
糰子小聲哼唧，索取溫暖。
看的星星止不住的想，真是個小可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剛剛那幾道雷聲真的太大了，他自己都忍不住顫唞了一下，因為知道只是打雷，很快就緩解了這種緊張的情緒。想到此，星星憐愛地又狠舔了糰子幾下。
雷聲變小後，糰子抬起頭，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緊張兮兮地左看右看，然後盯著外面的雨水，彷彿在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有沒有危險。
星星還在舔它的毛，讓它不要擔心，不要害怕。
“喵~”有哥哥在，別怕。
可能是星星的安慰起了效果，也可能是雷聲變小，沒有那麼嚇人嚇貓，糰子漸漸敢從桌子底下出來，一步一挪，還要回頭看看星星在不在身邊才接著往水碗的地方走去，彷彿哥哥在身邊才安全。
星星亦步亦趨地跟在它身後，糰子確認後安心地喝水。
忽然，一陣電閃過後，雷聲轟隆，嚇得糰子整張嘴都砸在水碗裡，然後你就像在看貓和老鼠一樣，湯姆從地上跳起來迅速擺動四肢扭頭跑路。
糰子頂著溼漉漉的嘴巴跳起來後瘋狂揮動四肢，然後抓地板往王周的房間跑，不是對王周房間有什麼依賴，僅僅是它的位置離王周的房間近，直接一頭竄進去了。
星星在旁邊看到，既好笑又心疼，好笑是糰子這動作太有動畫片那味，心疼是，這該死的雷聲把他家糰子給嚇成什麼樣了！
星星扭頭跟上，來到王周的房間，看到糰子把腦袋埋在自己的玩偶下面，露著腦袋以下的地方在外面，跟個遇到危險只埋頭的鴕鳥似的。
星星哭笑不得地湊過去，蹭蹭它，再叫幾聲安撫安撫。
“喵喵——”
“喵嗚嗚——”糰子的聲音顫巍巍的，明明很害怕，但是哥哥好像在叫它，不得不出聲回應，聲音小小的，比平時還要柔軟甜膩，加上一絲顫唞，聽得人心裡都要軟成一團，只想趕緊抱懷裡好好安慰。
星星沒辦法把糰子抱懷裡安慰，只好緊挨著它，陪在身邊，讓它不要那麼害怕。
喵——
別怕別怕，只是打雷而已別害怕。
移動監控機器人緩慢地跟在它們身後來到臥室，將星星給埋頭在玩偶下面的糰子舔毛的畫面捕捉下來。
糰子膽子再肥，可以在街頭勇戰流浪狗拯救哥哥，但在轟隆隆的雷聲面前，在大自然面前，也只是個柔弱無助的小貓咪。
等到雷聲徹底消失，外面的雨聲也隨之變小，糰子這才慢慢將腦袋伸出來，左看看右看看，直接爬到旁邊一直陪在它身邊的哥哥身上，好像熱乎乎的兩個小身體挨在一起才能吸取更多能量。
糰子貼在哥哥身上，比平時更熱情地給他舔毛，彷彿經過這次的雷聲事件，星星在糰子的心中更高大了，它帶著幾乎感激的情緒熱絡地給星星舔毛，臉頰，腦袋，脖子，胸口，背部也不放過。
渾身上下每一根毛毛都在無聲地表達：哥哥，你真牛逼，剛剛那麼恐怖的玩意兒你都不怕，還陪在我身邊，我好感動哦，嗚嗚嗚愛你愛你愛死你咯，我舔我舔——
對於熱情撲上來的甜美貓咪，星星只想說一句，糰子你真的有點重，你哥我快被你壓的喘不過氣了……呼氣……吸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