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蹚水——光陰長河，木胎境！
這一刻，楊司穆和楊老頭，同處於光陰長河之中。
一幅幅光陰長河畫卷，如同走馬圖一般，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
楊老頭敲了敲煙桿，顯然是習以為常了。
楊司穆心中，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真的目睹這一切之時，還是難掩震撼之色！
他仔細觀察四周，發現都是這座驪珠洞天裡面的光陰畫卷。
楊老頭又吐出一口煙霧，這才緩緩說道：“你所修行的第二部拳法——蹚水，想必你已經知曉了其中的玄奧之處。”
“接下來，你就在這一段光陰長河之中修煉，突破到武道第二境——木胎境之後，自然就能出去。”
“你出來之後，金晶銅錢的事情好商量。”
話音剛落，楊老頭的身影，已經如同一塊鏡子，被人一拳擊碎，
消失不見！
楊司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要知道，木胎境又被稱為“開山”境，最是需要滴水穿石地打熬骨骼。
“沒有這麼坑人的啊！”
他大罵一聲之後，原本看似平靜的光陰長河，因為失去了楊老頭這位古老神靈鎮壓，開始沸騰起來！
“嘩啦啦！”
楊司穆身處光陰長河，比沿著龍鬚溪逆流而上，難了千百倍不止
！
“噗通！”
少年突然身形一個踉蹌，直接就栽倒到了光陰長河之中！
他努力凝聚出自身的拳意，包裹住了全身，這才站起身來。
楊司穆咬了咬牙，開始按照昨晚李二所傳授的站樁站定。
站樁練好之後，他就又練習走樁，最後到快意出拳，長河激盪！
下一刻，光陰長河之水變得更加洶湧，勝過先前兩倍！
楊司穆再次從站樁、走樁到練
拳！
如此六次之後，腳下的光陰長河，已經不再繼續沸騰！
“喝！”
楊司穆大喝一聲，一拳而去，光陰長河之水激盪而起！
剎那間，他身體之中彷彿有一道枷鎖被開啟。
楊司穆微微低頭，仔細觀察自己身體的肌膚，紋理由粗入細，極其精密，如同篆刻銘文！
這說明，他已經踏入了木胎境的大成境界！
楊司穆心中欣喜。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完，腦袋突然一陣眩暈感傳來。
下一秒，楊司穆腳踏實地，依舊身處楊家鋪子的後院之中。
楊老頭坐在搖椅上，繼續吞雲吐霧。
他看了一眼楊司穆，頷首道：“不錯，看來這套練拳之法的確很適合你。”
“只是在光陰長河之中的一年時間，你就突破到了木胎境的大成境界。”
聞言，楊司穆大感意外，因為他身處光陰長河之中，完全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
隨即，楊老頭丟過來一枚精緻的玉佩，楊司穆趕忙伸手接過。
楊老頭解釋道：“這塊玉佩，乃是一個破碎洞天福地殘片的‘開門’鑰匙。”
“我在其中擷取了一段光陰長河，並且以秘法鎮壓，可以用來助你修煉‘蹚水’拳法。”
“等你躋身了金剛境，可以嘗試自己進入光陰長河。”
楊司穆臉色一喜，連忙道謝。
楊老頭淡淡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
“先前，你已經與我做了兩個買賣。”
“那麼，我要與你做第三個買賣，你可願意？”
楊司穆驚愕問道：“楊老前輩，你要與我主動做買賣？”
“可是，第二個買賣還沒有成呢？”
楊老頭平靜道：“既然連我都看不出你的跟腳，那我就願意賭一
賭。”
“況且，齊靜春和聖人阮邛，都已經在你身上下注了，我要是不繼續跟上，豈不是顯得我技不如人？”
接下來的幾分鐘，楊老頭跟楊司穆說了兩人的第三個買賣。
聽完之後，楊司穆張大嘴巴，久久無法言語。
許久，他喃喃自語道：“楊老前輩，你真的相信，我能做到這件事情嗎？”
“說實話，我自己都不信！”
楊老頭吐出一口白煙，平靜道：“你若是連第二個買賣都做不出，那就不用談第三個買賣了。”
“反正死的人也只會是你，我只不過是付出了一點小代價而已。”
楊司穆無言以對，只能苦笑一聲。
略作思索之後，他好奇問道：“前輩，王朱去哪裡了？”
楊老頭笑道：“怎麼，你還怕老夫把她殺了不成？”
“不過，現在就把她留在你的
身邊，的確有些不妥。”
“等你集齊小鎮的五份大機緣，我自然將她交還給你。”
楊司穆有些無奈。
之後，他又問起了金晶銅錢的事情。
楊老頭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一甩手說道：“你去鄭大風那裡拿一袋金晶銅錢，不用還了。”
楊司穆大喜，道謝過後趕緊離去，生怕這個楊老頭突然後悔。
少年徑直前往小鎮東邊。
驪珠洞天小鎮的最東邊，有一
個破舊柵欄。
旁邊那座孤零零的黃泥房，就是小鎮看門人鄭大風的房子。
鄭大風是楊老頭的徒弟之一。
他的前身，乃是披掛大霜寶甲的天庭守門神將，負責接引男子地仙飛昇，因死戰不退，被持劍者釘死在大門上！
藥鋪後院的楊老頭，從來不願意跟鄭大風說話超過十個字，還曾斷定他，“終生無望第九境！”
現在的鄭大風，是一名羽化境的大宗師。
羽化境能夠讓武夫虛空懸停，御風而飛，故而又稱“遠遊境”。
或許真如楊老頭所言，什麼時候鄭大風能夠讓楊老頭說話超過十個字，就是他一舉突破到山巔境之時！
楊司穆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陳平安從那邊跑過來。
面板黝黑的草鞋少年靦腆一笑，就已經快步跑去。
楊司穆到黃泥房門口的時候，鄭大風還在罵罵咧咧。
看到門口的青衣少年之後，鄭
大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眉頭舒展。
他笑眯眯說道：“小師弟，你來了？”
楊司穆也是愣了愣，對於“小師弟”這個稱呼有點意外。
畢竟，他可沒有正式拜楊老頭為師。
而且，楊司穆總覺得，鄭大風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
鄭大風顯然看出了楊司穆的窘態，“哈哈”大笑道：
“我跟你開個玩笑，師父既然
沒有正式收你為徒，一定是有他老人家的考量。”
“我這個當徒弟的，也只能幫他老人家跑跑腿了！”
“師父已經跟我說了，你只要能接住我二境武夫的三拳，這一袋金精銅錢就送給你！”
一聽這話，楊司穆頓時頭皮發麻、背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