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廠房內, 看到溫默趕過來,司延很吃驚。

他只在幾年前很偶然的聽朋友提到過這個少年,那時候沒當回事,可現在親眼看到, 還是非常震撼。

18歲, 在沒有任何專業團隊的指導下, 真的能造出這種級別的機械傀儡?

敢一個人闖進來, 這膽識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怎麼辦,他被包圍了!”alpha捂著自己的肋部, 一臉擔憂地看向司延,“司校長, 你快想想辦法。”

司延想了想, 看向地上的屍體。

只能用他們的終端試著和下屬取得聯絡, 但是這樣很冒險,可能會被和平黨竊取終端裡的機密資訊。

他剛彎腰就被修重阻止。

“不需要。”

修重看著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小場面。”

兩個西裝男子不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修重退到柱子後,槍聲中突然傳來轟得一聲巨響,近十米的金屬門被炸得凹陷變形,大量濃煙和刺鼻的硝煙味從敞開的門縫飄進廠房。

飛行員全身緊繃, 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臥槽, 怎麼沒說是他?!”

離開前,他在司延眼皮底下回鐵籠,把那張現金卡拔出放進口袋。

螢幕那頭的聲音:“不能動溫默,控制司延,別讓他離開!”

他看向修重,見對方正在跟溫默說著什麼,主動走過去。

駕駛員鬆了一大口氣:“是。”

一個少年被幾十個黑衣人和八架機槍頂著, 這叫小場面?!

“沒法搞, 申請撤退!”

“溫默怎麼會在那裡?!”螢幕裡還是那個很粗的聲音。

子彈和追蹤導彈哪個快, 他不知道, 但只要惹了溫默, 那頭老虎一定會把他們撕碎。

空地上,溫默看看周圍一群人,個個舉著槍卻眼神發飄,不知道是從哪裡僱來的便宜打手。

有阿茲在,很快在工業區西側找到了他們幾個人的手環,也遇到了趕過來救援的司延下屬。

修重看向溫默,笑笑,“我最不怕麻煩。”

“秒、秒殺啊——”

修重一把拉上厚重的金屬門,下一刻就聽到了密密麻麻的槍響。

beta和alpha一人一邊扶著司延,罵罵咧咧地躲回廢棄機器後。

看到那個眼神,溫默就知道修重又在給他挖坑。

駕駛員時刻留意溫默和他身邊機械老虎的動向,語速飛快:“不清楚是否和司延有關聯,可能只是剛巧路過。”

隔著多倍鏡,狙擊手冷不丁和溫默對上視線,瞬間汗如雨下。

另一架直升機上,駕駛員第一時間和上頭取得聯絡。

“那天和你說過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準備看熱鬧的修重:“……”

這錢進的是溫默的賬戶,就算有麻煩也找不到他這裡。

趁著敵方援軍還沒來,修重示意司延三人趕緊出來。

“柿子挑軟的捏啊。”

助理慌忙從車裡跳下來:“您沒事吧?!”

趕來救援的直升機上, 狙擊手瞄準空地中間的溫默,心裡卻直打鼓。

“那個——”beta尷尬地叫住修重,“那個錢還是不要用比較好,會惹來很多麻煩。”

司延額角擦破了皮,臉被黑衣人的鞋頭踢得腫了一塊,滿身是灰。

“不知道是哪個傻逼把這位爺引過來了!”

“麻煩?”

“沒事。”

站那沒人理的溫默:“……”

片刻後,門被一雙巨大的利爪掰開,煙霧隨風散去,門外只剩下機械虎和溫默,還有一地直升機的殘骸。

“那隻老虎戰鬥力那麼強?!”

“快別說了,我都要哭了。”

修重扯下一個黑衣alpha的手環,在內側看到了橄欖枝的鋼印,一般僱傭的打手是沒資格擁有這種手環的。

剛抬手想讓阿茲一波都解決了,見他們突然調轉槍口朝修重所在的廠房跑,連空中的直升機都飛過去了。

“你們回去。”

beta和alpha伸著脖子觀察外面的情況,驚了。

修重坐在副駕駛,偏頭看著他:“什麼工作能給我比一億更高的報酬?”

“不能。”

司延低聲說,“但大概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修重輕笑:“明天下午我有時間。”

“好。”

司延看向溫默,“你有空的話也一起來吧,我想好好謝謝你。”

溫默搭著方向盤,沒有理會。

司延似乎也沒堅持一定要得到答案,說完後就轉身上了下屬開過來的車。

等他們離開,溫默重新啟動車子開出去。

“想好了?”

修重把竄到身上的獅崽扔腳邊:“只要有共同目標,就可以成為朋友。”

溫默:“你和他有什麼共同目標?”

修重:“明天你一起去不就知道了?”

溫默皺眉,不再開口。

另一輛往城區開的豪車裡,助理正在幫司延清理臉上的傷口。

beta自己拿著鏡子清創,想到在廠房內被暴打,忍不住問司延:“司校長,你當時為什麼故意激怒對方?”

明明氣氛已經緩和了,又故意刺激對方,差點被剁了手。

司延編輯了一段文字,透過加密頻道傳送給張之州。

“不冒險,怎麼挖得到寶貝?”

beta又把今天整個事回想了一遍,驚訝道:“那個少年是什麼來頭?!”

一聽他們提到修重,助理想起上次的事,不鹹不淡道:“一個自以為是,見錢眼開的小子。”

旁邊的alpha問了他詳細的經過,不以為然:“就這?他今天可是直接黑了和平黨一億啊。”

聽到這個數字,助理手一抖,差點把酒精棉直接捅到司延的傷口裡。

“一億?!”

beta嘖嘖搖頭:“是個狠角色。”

助理愣愣道:“牛批啊!”

聽著他們討論,司延面色深沉:“不怕他要,就怕他什麼都不要。”

回到大別墅,修重把撿來的黑衣alpha的手環扔給溫默。

“查查上一通通訊。”

溫默接都不接,轉身上樓。

“我不需要幫你做事。”

修重站在樓梯口,抬頭看著上方:“你查,我做小餅乾?”

溫默腳步一頓,終還是沒能抵擋小餅乾的誘惑。

片刻後,修重攪著麵粉,溫默就坐在島臺前,時不時往他這瞟一眼。

見他被勾得魂不守舍的,修重催促了一句:“查得怎麼樣了?”

溫默一臉認真地看著虛擬屏,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了幾下。

“這是政府專用終端,安全級別較高,破解起來慢一點。”

是真慢一點,還是根本沒用心?

修重夾了一塊杏仁遞到他嘴邊:“幫我嚐嚐?”

溫默眉頭一皺,不屑地偏過頭,但很快又轉回來,把杏仁叼走。

“一般。”

修重慢條斯理地點頭。

看樣子很對這小子的胃口。

在小餅乾快烤好時,溫默查到了和黑衣alpha通訊的那個人。

“地址在首都1區。”

修重走到他身邊,搭著椅背微微彎腰檢視螢幕上的資訊。

“能查到具體地址嗎?”

溫默在虛擬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彈出的視窗中顯示出一箇中年beta的臉。

“林恆海。”溫默面無表情地說,“梧大前校長。”

看著這張發福泛著油光的臉,修重若有所思。

如果梧大的問題教學樓都跟這個姓林的有關,那會拿出一億封口費也不奇怪。

溫默:“修重。”

修重回過神,見溫默面色嚴肅,以為他要主動透露什麼資訊。

“你想到了什麼?”

溫默指著烤箱的方向:“餅乾烤好了。”

修重:“……”

你眼裡就只有餅乾?

餅乾出爐,滿屋子飄香,連在院子裡玩小皮球的獅崽都跑進來,在修重腳邊上躥下跳,舔著嘴快饞哭了。

修重掰了點碎餅乾給它:“你對自由黨瞭解多少?”

溫默咬了一口餅乾,口感香脆綿密,比阿茲烤得好吃。

“我對政治沒興趣。”

這話修重倒是相信。

溫默這人我行我素,不太可能會去關注這些。

修重換了個問題:“你對前校長了解多少?”

溫默:“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修重:“……”

問這輟學兒童,還不如去問池樹。

首都1區某富人小區。

林恆海聽著下面發回來的訊息,氣得把桌上的水晶杯揮到地上,摔得稀碎。

“怎麼樣,控制住司延了嗎?”

站在桌前的alpha四十來歲,身形高瘦,額前蓋著厚重的劉海,戴著一副比劉海更厚重的眼鏡。

“還他媽控制?”

林恆海挺著啤酒肚來回走了幾步,怒喝,“這幫蠢貨招惹地頭蛇,團滅了!別說司延,連個屁都沒撈著!”

“地頭蛇?”

alpha不解,“誰敢跟您作對?”

林恆海:“溫默!一個才18歲的臭屁小子!”

alpha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更加不解:“很難對付?就他一個人,還是背後有組織?”

“就他一個!”

林恆海一屁股坐回去,想喝點酒,一看酒杯已經砸了,氣得薅頭髮。

alpha:“那還不簡單,找人弄死他不就行了?”

林恆海沉吟道:“不行,他比較特殊。”

alpha微微直起身,袖釦在光線下閃了一下。

“特殊?”

“他是——”

林恆海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說他了!不知道司延那老小子下一步會怎麼走。”

alpha不著痕跡地放下手。

“張之州目前的呼聲雖高,但自由黨的勢力跟我們沒法比,我想司延應該暫時不會和我們正面起衝突。”

林恆海靠著高階躺椅,回想司延當時說的話。

“學啟,你覺得李國民這個人怎麼樣?”

alpha託了託眼鏡架:“您是說現任的梧大副校長?”

正說著,林恆海的終端突然響了,他劃開一看,從躺椅上跳起來。

“姓司的那老丫挺,嘴上說著不要,轉頭就把現金卡套現了!”

他立刻給財務助理發了通訊,劈頭蓋臉一通罵。

“給我把錢追回來!”

通訊那頭的人一頓操作,小心翼翼地報告:“這筆錢直接劃入對方賬戶,已經設定了大額財產加密,無法追回了。”

林恆海:“他是議員!怎麼可能把這麼大筆資金直接划進賬裡?!”

通訊那頭的財務助理:“可對方賬戶名叫溫默。”

林恆海傻了:“……”

他愣了老半天,再看看那條劃賬資訊:“…………”

林恆海又撥了個通訊出去。

“誰引的溫默?啊?!現在給我開了他!立刻馬上讓他滾!”

第二天一早,修重晨練結束去二樓畫室,開始每天雷打不動地裸模工作。

見溫默畫得很專注,修重把注意力放到滿牆的素描上。

除了上次發現的特工外,還有很多兒童肖像,看起來年紀差不多,不到十歲的樣子,身上都穿著校服。

溫默:“雙眼別亂瞟。”

修重:“你不是不畫我的眼睛?”

溫默:“我可以不畫,但你不能亂動。”

“那我只看著你?”

修重笑笑,“你又不好看。”

溫默手一用力,鉛筆尖斷了。

他盯著畫紙上多出來的那一點,把畫紙揉成團扔了,換了支筆重新開始。

“哈哈哈哈——”

最可恨的莫過於在你難過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幸災樂禍,還笑得沒心沒肺。

溫默忍了一秒,沒忍住,扔了筆幾步過去教訓模特。

修重把蓋在身上的浴巾裹到腰間,邊退邊躲。

“喂,畫畫就畫畫,別動手動腳,我可是正經alpha,特殊服務得加錢啊。”

這話不亞於火上澆油,溫默撐著沙發翻過去,大長腿毫不留情地掃向修重。

“你想提供什麼特殊服務?”

一來一回,兩人又打了起來。

修重留意他出招的速度、力度和角度,不著痕跡地幫他糾正。

“只要報酬到位,什麼樣的服務都好商量。”

溫默從牙縫裡漏出兩個字:“無恥!”

都被說無恥了,修重索性一本正經道:“你看我長這樣,就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果不其然溫默出招更狠了,還偷了他昨天的兩個連招,想把他摁在地上捶。

敲門聲響起,虎頭阿茲進來。

“主人,午飯做好了,請合理安排時間,您下午還要跟客人一起出門呢。”

溫默回過神,一看時間已經11點半了,素描課又變成了格鬥課,畫了這麼久,就成功完成了一副速寫,還是沒眼睛的。

“我餓了。”

修重披上浴衣,淡定出門,“做模特好費體力哦。”

溫默:“……”

午後,修重開車和溫默一起去了司延定的地方,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書店。

門面很小,但裡面空間挺大。

兩人沿著木質旋梯上三樓,進了320包間。

司延的助理已經在等著了,見到他們,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位請跟我來。”

兩人跟著進衛生間,透過暗門裡的樓梯往下走。

修重算了一下高度,已經到地下了。

下面的空間比書店大很大,設定了幾個辦公區域。

到一個房門外,助理停下,恭敬地對修重說:“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誤會了,您真是我輩楷模。”

修重:“……”

房間像個普通的辦公室,司延正坐在茶桌前對他們招手。

“只能在這種地方招待你們,這裡是我朋友開的,比其他地方安全。”

修重坐在他對面。

“很有格調啊,是幽會的好地方,是吧,默默?”

溫默拉開椅子坐下,一言不發。

司延親手泡了茶,放到他們面前。

“能來這裡,你們應該查過我的背景了?”

修重端起來品了一口:“所以你說的工作是?”

“我想讓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頂著修重探究的目光,司延低聲說,“我們自由黨的領袖張之州。”

修重放下茶盞,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

“為什麼找我?”

司延:“你有能力保護他,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堤防你。”

修重:“他們?”

司延:“和平黨的人。”

修重笑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願意摻和你們的黨派鬥爭?”

“我不知道。”

司延坦然道,“但你既然來找我,說明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修重把薛霖那張儲存器拿出來推到司延面前:“這是薛霖讓我交給你的。”

聽到薛霖這個兩個字,司延心口一跳。

修重:“先看看這裡的東西,我們再談後面的事。”

司延臉色微變,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助理拿瞭解碼器進來,將儲存器裡的東西投放到半空。

內容修重都看過了,他看著螢幕,餘光卻留意司延的神色變化。

當放到那兩人的對話時,司延搭在茶桌上的手猛地攏緊。

畫面上雪花閃爍了片刻,出現薛霖的臉,看角度是在某個房間自拍的。

薛霖聲音沙啞,有些哽咽:“父親,對不起,當初如果聽您的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

“小霖……”

司延眉頭緊皺,一臉的難以置信。

薛霖:“當初您說改造人體系發展太快,肯定有貓膩,我本來不信……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會發瘋難以自控,他們把我關起來不斷注射藥物,但情況並沒有好轉,調職只是個謊言……”

過程中,薛霖不斷地朝一個方向看,似乎是在警惕著什麼。

可能聽到什麼動靜,他的聲音變得慌張急促:“北部206號基地下面有秘密!”

說完這句,畫面就黑了。

“小霖!”

司延猛地起身,直等到畫面不會再亮起,才看向修重,“你怎麼得到的?他現在人在哪?!”

修重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情況很糟糕,但還沒死。”

聽到沒死,司延重新坐下,拿起一旁的煙盒取出一支叼在嘴邊,要點燃時想到溫默還沒成年,抓了抓頭髮,又把煙放了回去。

“你為什麼反對血清改造?”修重問。

司延沉默了很久。

一些話本不能對修重說,他想找的只是個打手,可現在對方把這張儲存器送過來,已然表明了態度。

“當時軍方研究院提出血清改造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贊同的,包括我父親在內很多人都強烈反對過,也曾找相關領域的專家求證可行性和安全性。”

溫默端著茶盞,聽到後半句突然抬眸看向司延。

修重看在眼裡,裝作不經意地撕開一塊薄荷糖塞進嘴裡。

“後來呢?”

“那些頂尖的醫學專家在一段時間裡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司延看著黑掉的螢幕,聲音很低,“我當時剛工作不久,因為父親的關係一直關注這件事,但有一天父親突然不讓再談,也不准我再對外發表任何看法,那之後不到半年,議會以壓倒性票數透過了血清改造議案。”

“你說有很多專家失蹤了?”溫默問。

司延點頭:“對外公佈的是在受災區遭到變異物種襲擊,但我查過幾個,他們在失蹤前都沒有去過危險區域。”

修重餘光掃過溫默收攏的手,看向司延:“這個議案透過之前有沒有做過試驗?”

司延搖頭:“我不清楚,但透過議案後不到一個月,軍方就開始徵兵了。”

“所以你現在的立場是什麼?阻止軍方繼續實施血清改造計劃?”修重問。

“我不確定血清改造這條路是不是對的,但現有的實施狀態已經畸形扭曲,和平黨誇大宣傳,隱瞞排異反應,把它當成政治工具來謀取地位!加上小霖拍下的這些,我更加確定——”

司延看向修重,眼神凌厲,“權利絕對不能落到那群屠夫手裡,否則聯邦大多數人都會成為他們手裡的犧牲品。”

想到上輩子越來越糟糕的生存環境,修重一時竟不太確定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為。

如果其中真的有和平黨的手筆,那司延所說的話,在未來短短十年內就應驗了。

雖然修重的目標不是為了鬥倒和平黨,但在阻止軍方大規模徵兵進行血清改造這一點上,他們的方向是一致的。

為了能達到目的,他需要藉助像司延這樣手握權利的人。

想到薛霖提到的北部206基地,修重問:“你知道那個基地下面有什麼?”

“軍方基地不允許議員隨便進出,我聽都沒聽過。”

司延重新給他們倒了茶,“這事我會派人去查。”

“不用。”

修重慢條斯理地轉著指間的茶盞,淡淡道,“這個基地,我去。”

溫默偏頭看向他:“你去?”

司延也很意外:“為什麼?”

調查軍方基地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更別說修重無權無勢。

“為什麼?”

修重無奈地笑笑,“大概是因為——我和你一樣痛恨這個血清改造機制。”

離開前,修重提示了一句:“想要抓和平黨的小辮子,可以查查每個洲的重要避難點,尤其是南部。”

司延一怔,微微眯眼:“學校那次,你早就知道型材有問題?”

“司校長。”

修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會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懷疑我,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我們之間一切合作都不成立。”

走到樓梯口時,沉默了一路的司延突然開口。

“路上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如果可以的話,在去206前先和之州碰個面,也許他能給你提供幫助。”

修重:“你還是希望我能保護他?”

司延:“能跟和平黨抗衡的只有他和頭頂那位,他不能出事。”

從書店出來,修重和溫默心事重重,各自沉默。

回到大別墅的車庫,溫默解開安全帶。

“那個北部基地在哪?”

修重關閉能源:“曲洲。”

溫默開啟地圖。

避開1區和2區,最短路徑也要橫跨18個3區,9個4區和3個5區,速度再快,來回至少半個多月。

太久了。

修重:“你會一起去吧?”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心裡很篤定溫默一定會去。

溫默開啟車門:“不去。”

修重:“…………”

???

止痛劑罷工了,那他怎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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