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流景雖然是這樣問,但是他顯然並沒有真的打算等楊戩的回答。魔粗大的手掌已經覆蓋了過來,牢牢的抓住了楊戩,像是一隻堅硬的鉗子,根本不給後者任何的掙脫逃離的可能。

隨後是一股陰沉晦澀的魔力從南流景的那邊傳了過來,進入了楊戩的身體裡面——更準確一些來說的話,應該是進入了姜乾青為楊戩所編織的那一個外殼當中,隨後在其中張揚的四處橫衝直撞,像是在以此探索什麼。

但是在楊戩開始心驚慌亂之前,姜乾青已經先一步出聲安撫他:“不要擔心。”

“讓他查,反正也不可能查出來什麼。”

楊戩對此持有保留意見。

不過顯然,姜乾青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值得信賴的,伴隨著自己的魔力的探索,南流景面上的迷惑之色越來越深,簡直都快要被搞不明白了。

無論是氣息還是力量,全部都沒有問題。並非是從什麼地方剽竊得到的,而是切切實實,那就是屬於面前這個少年自己的力量。

這難免不讓南流景多想,比如……是否是某位至高的存在又選擇了第二個人,種下了種子?

南流景已經忘記了自己最早是在什麼時候誕生的,此先那些在魔界當中渾渾噩噩的日子都已經記不多麼清楚,一切都是從他跌入了某個火山口當中後才開始變的清晰。

那個時候的南流景甚至並沒有名字,也沒有如今這樣強大的力量。他只是魔界的萬千生靈當中最為普通、最不引人注目的普通的一個存在,沒有任何值得被拿出來特別提到的地方。

但是另一方面,他以羅睺的力量作為參考,輔助自己的修煉,進度雖然不能夠說得上是一日千里,可也已經遠比以往要增長的快的多。

他和魔祖達成了一項交易。

但是現在,第二個擁有羅睺的氣息的存在出現了。

而且參照著羅睺的力量修煉出的魔力,天然的便已經沾染上了同樣的氣息。能夠與魔祖的力量同源,這對於一個魔修來說所能夠從中得到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

在此之間的時間內,南流景可以暫時的支配和使用那些力量當中的一部分,也算是羅睺給他的一點小小的甜頭。

這也是他在見到楊戩之後便心生警惕,要從魔王長燼那裡把楊戩要來的原因。

這難免會讓南流景多想,比如這是否是羅睺備下的防備他的後手,又或者是出於一些別的什麼目的,總之讓南流景心下不得不提高一些重視。

於是,漸漸的,南流景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並且一天比一天強大。如此數千年之後,他已經成為了整個魔界當中最頂端的存在,以太陽為名,任是誰來都必須要避其鋒芒。

“那你可真是有天賦。”楊戩有些分不清南流景這話究竟是真心實意的在誇讚他,還是某種陰陽怪氣的嘲諷。

楊戩回答的非常鎮定:“是我自己摸索修煉出來的……有什麼不對嗎,大人?”

如今並非是魔應該現世的時候,道教依舊鼎盛,羅睺的存在若是維繫太久的話,難免不會有被發現並且殲滅的風險。

南流景冷冷的笑了一聲,但沒有再說話。這殿內的氛圍沉重凝滯的可怕,就像是陷入了膠水當中一般,甚至沒有什麼掙扎的權利,反而在其中越陷越深,並且被逐漸凝固的液體包裹,彷彿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斷絕掉所有的生機。

但是,南流景並非是這樣就滿足了的人。那些力量終歸併不是自己的,而作為一隻魔,南流景顯然不可能對其他任何人如此輕易的放心並交付信任。

“小子。”南流景問,“你的魔力,是得到了誰的指導修煉出來的?”

而就是這樣的他,在那一處同樣平平無奇的洞穴當中,遇到了自稱“魔祖”的存在。

他擔心過多的使用羅睺的力量可能會給自己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因此若不是情非得已,儘管手握著如此的寶山,南流景也少有真的去使用的時候。

楊戩的面上只有一種不卑不亢、八方不動:“多謝大人誇獎。”

南流景看了看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信了還是沒有信,但是原本一直都搭在楊戩的肩膀上的手終究還是移開了。

因此,他將自己的力量封存在南流景的身體內,並且在其中留下了一絲自己的魂魄作為指引。日後,當羅睺將要重返這世間的時候,便會來南流景這裡回收自己的力量,而那一絲魂魄則是指引落後從混沌當中迴歸的道標。

好半天之後,還是南流景先揮了揮手:“罷了,你先下去吧。”

楊戩便行了一禮,隨後很快的從殿內離開。

魔王長燼對於南流景大抵的確是尊敬當中又夾雜著揮之不去的恐懼的,這從南流景暫時歇息的宮殿比魔王長燼的居所還要華麗便可見一斑。

或許是因為顧及到南流景的要求的緣故,在對方休息的主殿裡面,並沒有任何的服侍者;可是當楊戩轉出這一間主殿之後,便發現了那些來來往往的、明顯是侍者模樣的人。有男有女,都生的面容姣好,數量龐多的擁擠在這裡,只是沒有人敢進去。

眼下見楊戩從裡面出來,他們立刻便圍了上來。

“你便是被南流景大人特地從長燼大人那裡要來的那個嗎?”他們盯著楊戩,像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一朵花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怎麼就入了南流景大人的眼呢?”

楊戩少不得和他們周旋一番。

他年輕,長的好看,周身的魔力精純讓人歡喜,再加上如今又非常的會說話,很快便也同這些在這裡侍奉的魔們打好了關係,至少能夠聊得來幾句。

“上一次南流景大人駕臨,還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這一次來,果然還是因為血河將開吧?”

楊戩的耳朵動了動,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讓他在意的訊息。

他非常自然的加入到了這一場談話當中,彷彿只是隨便說起一樣的,以疑問的語氣重複了一遍:“血河將開?”

頓時便有非常熱心的魔主動給他介紹了起來:“是的,你以前生活在魔界的偏遠地區,所以不知道吧?這可是要好幾百年才會舉行一次的盛典,由七位魔王輪流主持,今年正好輪到我們的王上了!所以南流景大人才會提前過來!”

楊戩面上掛著微笑,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時不時的跟著附和上幾句,最後倒也將這件事情給弄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他先前看到的像是橫陳在畫布正中央的血河的確是如同他所構想的那樣,將整個魔界都一分為二。血河寬廣,其中又生有某種極為兇險可怖的水生植物,所能夠達到的攻擊範圍極廣,平日裡等閒無法穿行,即便是想要從天空當中飛過去,也也會被擊落。

但是,每每過上幾百年,血河都會有一次乾涸,這樣的狀態將會持續上少則幾年、長則數十年的時間,隨後血河將會再一次的在魔界的大地上奔流。

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才造成的現象,但是無可否認的一點是,只有當血河這樣自發的乾涸的時候,被血河分割成兩半的魔界,才擁有和對面交流的機會。

這對楊戩來說,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因為當血河干涸開放的時候,魔王長燼是一定會派人去河的另一邊的。他只要能夠混在那隊伍當中,自然便能夠跟著一起毫無阻礙的道河的對岸去。

而只要他過去了,那一座最高的山峰,想要到達難道還會遠嗎?

心底抱有著火熱焦躁的心思,但是楊戩的面上仍舊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任是誰來都看不出他的內心的諸多想法,只能夠聽到這個今天才加入這一座宮殿當中的、面容俊秀的青年笑著道:“這樣麼?聽起來的確是盛況,之後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要去見識一下呢。”

便有別的魔大笑起來。

“這難道還不容易?”

那隻魔偏過頭來,湊近了楊戩的耳邊,低聲的笑起來:“我可是有聽聞過,你原本是被魎大人當做未婚夫帶回來的吧?”

楊戩點了點頭。

這隻魔便伸出手來,拍了拍楊戩的肩膀:“這還不簡單?魎大人可是很受長燼大人的喜愛的,既然是她成年禮上的第一個未婚夫,那麼只要你能夠一直活到血河開的時候,那麼和魎大人提上幾句,帶你也去一趟,並不費什麼功夫。”

他的話說的輕巧,楊戩卻只覺得自己眼皮一跳:“活到那個時候?”

這隻魔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當下便閉口不言。無論楊戩再怎麼問,也決計不願意提這件事情哪怕是一句了。

這怎麼行。

楊戩面上沒有流露出什麼來,只是暗暗的在分別的時候記下了那一隻魔離去的方向。

當天晚上,在這宮殿的走廊當中,便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略過,尋到了白日裡那個魔的房間。

配合有配合的問法,不配合……

當然也會有一些不配合的手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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