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狹隘

混亂又荒唐的兩天過去, 王滇才終於喁稀団。看見了早晨的太陽。

梁燁窩在病床上睡得正香,長髮鋪散在柔軟的枕頭上,頸肩佈滿了紅紫的吻痕和牙印, 一條大長腿還囂張地壓在他的肚子上, 腿根處的淤青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胳膊緊緊箍著他的腰,大概是察覺到他醒了, 溼黑的眼睫輕微動了動, 又將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王滇無聲地笑了一下,和梁燁重逢的真實感像退潮過後逐漸暴露出的沙灘,潮溼又厚重,讓他的心情緩慢又堅定地雀躍起來。

他伸手摸上了梁燁溫熱的臉頰, 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額頭, 低聲喊他,“子煜,樑子煜,梁燁。”

梁燁皺了皺眉, 哼唧了兩聲將他扒拉進懷裡抱著, 懶洋洋地啃了口他的鎖骨, 呼吸又逐漸均勻起來。

“梁燁。”王滇愛不釋手地抓了抓他的頭髮,手掌順著他的後頸緩慢地往下, 試圖將人喊醒, “梁燁, 醒一醒。”

“嗯……”梁燁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抬手去捂他的嘴。

“不許睡。”王滇低頭含住他的頭髮咬了幾下, 又去親他的鼻尖, “我睡不著了。”

梁燁皺了皺鼻子, 困頓地打了個哈欠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盯著他,臉上寫滿了不爽,“朕沒睡醒,陪朕繼續睡。”

“不睡了。”王滇慢條斯理地摸著他溫熱的肌膚,低聲道:“下樓吃早飯,這兩天太累。”

梁燁被他親得耳朵發癢,偏過頭使勁揉了揉耳朵,陰惻惻道:“朕看你是愈發放肆。”

“嗯。”王滇對醫生的治療興致缺缺,下床穿衣服,轉頭對梁燁道:“你在我就好了。”

梁燁一把攬住了他的腰,帶著人坐了起來,本能地使勁摸了摸他的後背,“你是不是鬱症又犯了?”

“我就是。”王滇親了親他的嘴角,笑得溫和又虛偽,“就算我不是,你還能不要了?”

“呵,朕身體好得很。”梁燁輕蔑地嗤笑,閉著眼睛道:“龍精虎猛,再來兩天都沒問題。”

“你說呢?”王滇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眼神活像要生吃了他。

王滇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你麼?”

梁燁舔了舔發疼的嘴唇,眯起眼睛審視著他,“你以前都感覺不到朕看你。”

“你說謊的本事真是愈發精湛。”梁燁抬手戳了戳他的腰窩,扯起嘴角同王滇對上了目光,“現在朕該叫你王滇,還是梁燁?”

梁燁伸手扣住他的腰帶將人拽到了床邊,“你還沒和朕說你到底想起來了什麼?”

梁燁皺了皺眉,抬手勾住了他的後頸,戳了戳他的臉頰,不滿道:“朕要原來的王滇。”

“別老盯著我。”王滇的目光從他的嘴唇流連到眼睛,轉身若無其事地開始穿衣服。

梁燁衝他咧了咧嘴,陰惻惻道:“反正都是朕的,你別想再拋下朕。”

“想你想的。”王滇將襯衣釦子扣到了最上面,遮住了滿身曖昧凌亂的痕跡,頭也不回地問他,“穿我的衣服?”

王滇垂著眼睛看他,聲音微頓,“無非就是前世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和你經歷的都大差不差,沒什麼可說的。”

王滇抱著他笑了起來,一下一下地親著他的耳朵,聲音微啞,“起來,不睡了,子煜,起來。”

“你們這兒的大夫——醫生怎麼樣?”梁燁的學習能力很強,皺眉想了想,“我聽你媽說給你約了心理醫生,治鬱症、焦慮症?人格解什麼的?”

王滇咬住他耳垂上的一點軟肉,用犬齒細細碾磨,“不許睡。”

王滇呼吸驟然一滯,抬手按住了梁燁的肩膀,緩緩地俯身下來,衝他露出了個陰鬱冰冷的笑,“你覺得呢?”

梁燁瞥了一眼他後背凌亂的抓痕和齒印,輕佻地嘖了一聲。

王滇釦子都沒扣,襯衫大敞著就轉過身,兩條胳膊撐在了梁燁旁邊,和他交換了個略顯粗暴的吻。

“騙子。”梁燁張嘴想咬他的肚子,被王滇伸手卡住了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說,麼。”王滇透過皮肉,摸到了他堅硬地下頜骨。

梁燁將腦袋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手上,衝他齜牙,“你想盡辦法回北梁,是想幫朕還是想取而代之?”

“你怎麼知道是我想回去?”王滇敏銳地眯起了眼睛。

“朕聰明猜到的。”梁燁得意道。

王滇神色微沉,“我說我想幫你你自己信嗎?”

梁燁輕嗤了一聲。

自然是不信的。

“我的確是想先解決了你這個蠢貨。”王滇沒好氣地捏了捏他的臉,“可惜我吃得抗焦慮藥物太多,第一次在夢裡想起來的事情全忘了,僥倖留了你一命。”

“呵。”梁燁冷笑,“就算你記得也未必能取朕性命。”

“我既然敢回去,自然有取你性命的辦法。”王滇說完,話鋒陡然一轉,“不過幸好忘了。”

梁燁囂張地挑眉,“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要不是跟朕長得一樣勉強入眼,朕一開始就殺了你,要是你真那麼有本事就不會——”

他說到一半,陡然意識到說錯了話,沉默片刻後擰眉看向王滇,乾巴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也沒說錯,我倘若真有本事,就落不到萬箭穿心五馬分屍的下場。”王滇衝他露出了個極淡的笑容,“聞鶴深取走我後頸那塊骨頭的感覺我至今都記得,硬生生地撕爛皮肉扯斷了筋骨,痛不欲生卻又無能為力——”

“王滇。”梁燁渾身一顫,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直起了身子,“別說了。”

王滇垂眼盯著他,臉上的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是暢快,輕聲慢語道:“不說怎麼讓你感受到,我有時候都嫉妒你嫉妒得要命,憑什麼你就運氣那麼好,不用經歷我經歷過的一切。”

他抬手覆在了梁燁的後頸上,注視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睛,笑道:“樑子煜,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梁燁緊緊抓著他的手腕,悶不吭聲地看著他,良久才道:“不是。”

王滇輕笑了一聲,“我就喜歡你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繼續保持。”

“你自己沒本事憑什麼怪到朕的頭上?”梁燁惡狠狠道:“沒用的東西。”

“再沒用也幫你坐穩了皇位。”王滇扯住他的臉頰,“好在你有點良心,若是讓我看著你忘了我然後安安穩穩當上幾十年皇帝,我遲早要嫉妒瘋。”

梁燁被他扯得臉頰變了形狀,含混不清道:“心腸狹隘。”

“能把你放進去就不錯了。”王滇哼笑了一聲,將人從床上拽起來,幫他穿衣服。

梁燁穿完衣服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剛才那話什麼意思,震驚地轉頭瞪著他,“王滇,你腦子就不能幹淨一些麼?”

“除了你就全他媽是髒東西。”王滇矜持地拍了拍他的腰,“你自己什麼德性你該清楚。”

梁燁肅然道:“朕沒髒成你這樣。”

“我會好好教你的。”王滇惡劣一笑,“雖然我沒你聰明沒你本事大沒你運氣好,但我可以讓你跟我一樣髒,陛下。”

“你做皇帝時肯定比朕壞得多。”梁燁好奇地看著他按電梯,還不忘評價他。

“當然。”王滇扣住他的手和他一起進去,“我的諡號是戾。”

扣著他的手陡然收緊。

王滇看著電梯上的數字逐漸變化,笑道:“是會有點失重感,不用怕。”

“哦。”梁燁悶悶地應了一聲。

出了電梯,梁燁看上去還是有些懨懨,都沒了興致去觀察周圍新奇的事物,王滇牽著人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開口道:“作為梁燁的那世於我而言不過前塵一夢,夢醒了也就該忘了,我還是更喜歡現代的生活。”

“若真像你說的這麼輕鬆,那你又何苦執念不消,費勁心思利用那破損的仙骨回去北梁。”梁燁停下了腳步。

“……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我的意思?”王滇擰過頭來幽幽地盯著他,“給我留點面子能難受死你是不是?”

梁燁衝他得意一笑。

王滇還想再罵,下一秒就被人給結結實實抱進了懷裡。

“朕的諡號為武昭。”梁燁抱著他說,驕傲道:“朕親自選的。”

“……操。”王滇哭笑不得地罵了一聲:“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都是朕應得的。”梁燁理所當然道,頓了頓又說:“朕讓人砸了那龍椅,重做了一個,還是硌人。”

“那玩意兒不可能坐得太舒服。”王滇拍了拍他的後背,沒好氣道:“你是想把我勒死麼?”

梁燁戀戀不捨地鬆開了他,若無其事地回頭去看醫院的大樓,“你們家雖然高,但大夫太多,房間又小又多,住著很不舒服,你得給朕買座大宅子住。”

“這是醫院,不是我家。”王滇牽著他往前走,“陛下,稍微有點寄人籬下的自覺行嗎?”

“朕不辭辛勞來找你,你理該好好犒勞朕。”梁燁喜氣洋洋道:“朕看手機上那個叫什麼宮的就不錯,勉強能住人。”

“……那他媽是旅遊景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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