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男寵宮憐

宮憐的母親本是宮申的貼身丫鬟,身份卑微,時常受人欺負。宮憐懂事很早,明白只有自己足夠優秀,才能讓他們母子的日子好過些,所以他刻苦讀書,筆耕不輟,終於換來了宮申的注意,不曾想庶子到底是庶子,與宮申來說就是交換利益的工具。

自宮憐被送進王府,他孃的日子越發難捱,前幾日病了,竟沒人給她請大夫,若不是府中的一個家丁看她可憐,來攝政王府傳了信兒,他母親怕是挨不了多少時日。

以他對司華遙的瞭解,宮憐以為自己會白跑一趟,已經做好了苦求的準備,卻沒想到事情竟會這般順利,而且司華遙還讓春海給他準備藥材,讓他帶回侍郎府。若被侍郎府的人得知此事,定會認為他在攝政王府很是受寵,有了攝政王為他撐腰,那他們便不敢再小瞧他,他娘在侍郎府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無助的宮憐彷彿被注入了勇氣,讓他不禁紅了眼眶,感激道:“謝王爺恩典。”

司華遙見他如此,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道:“去吧。”

“是,憐告退!”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你進宮一趟,派個御醫去侍郎府。”

洪陽一怔,隨即應聲,緊跟著離開了書房,快步追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宮憐來到了侍郎府門口,身邊的隨侍上前叫門。守門的侍從聽聞是宮憐,臉上皆露出輕視的神情。

聽福祿這麼說,門房心裡一緊,若真如他所說,那宮憐定是很受寵,攝政王寵愛的人,他們可不敢得罪,慌忙去稟告。

“不得無禮!”劉氏打斷青鸞的話,“攝政王府的貴客豈能怠慢。”侍女連忙認錯,“是,夫人,奴婢知錯。”

福祿來到馬車前,道:“公子,侍郎夫人親自來接,您該下車了。”

“這位小哥怎麼稱呼?”

馬車裡隔音效果不好,宮憐將兩人方才的對話聽得清楚,不禁一陣冷笑,慢悠悠地下了馬車,來到近前行禮道:“母親。”

福祿行禮,是因為不想讓人說攝政王府出來的奴才不懂禮數。

福祿絲毫不懼,“奴才的身份確實不高,但我家公子是王爺面前的紅人,你們敢如此怠慢,就不怕王爺怪罪?”

‘回孃家’三個字說出來,對宮憐一個男子來說是羞辱,福祿怎能聽不懂,不過正事要緊,他不想多做計較。

沒過多大會兒,侍郎府的大門便被開啟,侍郎夫人劉氏在一眾丫鬟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你……”

劉氏狀似親近地將他扶起,笑著說道:“憐兒回來,怎麼不派人通知一聲,我好讓人準備準備。 ”

“原來是憐公子回來了,勞煩憐公子稍候,我去通秉一聲。”

“奴才福祿,見過夫人。”

“福祿?”劉氏愣了愣,好似在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笑著說道:“今日你們家公子回府,算是回孃家,別在外面待著了,趕緊隨我進府吧。”

劉氏身邊的丫鬟聞言立時變了臉色,怒斥道:“放肆!小小侍從竟敢如此對夫人說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這侍從叫福祿,是春海臨時給宮憐安排的,雖然年紀小,卻是春海的徒弟,辦起事來乾淨利落,將來是要接春海的班。方才門房的神情被他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有些惱,攝政王府的人竟被這般對待,他絕對不能忍。

“夫人說的是,奴才這就去請公子,還請夫人稍候。”

劉氏仔細打量著福祿,見他神色淡然,沒有半分做奴才的卑微,心中不禁猜測他的身份,攝政王權勢滔天,她可不敢得罪。

“公子來之前,王爺千叮嚀萬囑咐,要公子在天黑之前回府,若是要通秉的話,勞煩快點。”

“不是說三公子回來了嗎?人呢?”劉氏看著門口的馬車,眼底滿是不悅。

“我們家公子還在車上。”福祿抬頭瞧了瞧劉氏,道:“不知這位夫人是?”

“宮憐聽說姨娘病了,心中擔憂,便稟告王爺過府探望。王爺心疼宮憐,便讓宮憐帶了些藥材過來。對了,還有御醫,王爺不放心,專門派了御醫過來診治。”

孃親病著,宮憐沒工夫在這兒跟她廢話。

劉氏聞言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嘆了口氣道:“崔姨娘確實病了,看了好些大夫也沒見起色,我正為此事發愁,琢磨著派人去王府尋你,你就來了。”

“勞母親掛心。”宮憐不置可否地客氣了一句,隨即說道:“母親,我們有話還是進府再說吧,我實在擔心姨娘的身子。”

劉氏裝模作樣地自責道:“你瞧我,見你回來心中歡喜,竟失了禮數,快快快,咱們進府。”

宮憐跟著劉氏進了正門,馬車則從側門趕了進來。

進府後,福祿招呼人將東西卸了下來,隨即看向宮憐,道:“公子,姨娘的院子在何處,奴才讓人將東西送過去。”

宮憐隨即看向劉氏,道:“母親,孩兒擔心姨娘的病情,就先去姨娘院子裡看看,待安頓好以後,再去拜見母親。”

劉氏看看福祿,又看看身後侍從手裡捧著的東西,心裡有些不悅,臉上的笑意也消減了幾分,道:“你擔心崔姨娘是應該的,我心裡明白,只是崔姨娘最近不是病了嘛,若是在原來的院子不利於養病,我便做主給崔姨娘換了個院子,還是讓我帶路吧,正好也看看她今日是否好些。”

“那就勞煩母親了。”

若不知真實情況,還真會被她矇蔽,如今宮憐只覺得噁心。只是他不在府上,不能時時在孃親身邊,未免他走後,劉氏報復在孃親身上,宮憐也只能忍氣吞聲。

劉氏在前面帶路,眾人來到了梅園,這裡是除了劉氏的海棠園外,侍郎府最好的院子。

崔姨娘方才被一群丫鬟連拉帶拽地拖到了梅園,又是給她梳洗,又是給她上妝,三小姐宮淑兒還威脅她不要亂說話,否則就要她好看,她這才知道原來是他的兒子宮憐回府了。

自宮憐被送去攝政王府,已兩年有餘,她也有兩年未曾見過兒子,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劉氏不僅攔著不給她請大夫,還讓人剋扣她的吃穿用度,她身邊的丫鬟熬不住,都各自尋了新主子,離她而去,那小的不能再小的院子只剩她一個人,竟顯得空蕩蕩的。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不能見宮憐一面,沒想到他竟在這時回了府,一時間情難自已,忍不住落下淚來。

宮淑兒不耐煩地吼道:“哭什麼哭!你那卑賤的兒子又沒死,你給誰哭喪呢?”

“三小姐,你怎能如此說話,憐兒好歹是你兄長!”

她受什麼委屈都沒關係,但就是聽不得他們侮辱宮憐。

“給人暖床的腌臢玩意兒,本小姐可沒那樣的兄長。崔姨娘,我警告你,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最好心裡有個數,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憐兒自幼聰慧,小小年紀就考上了舉人,若不是……憐兒怎會如此?你們不知高階便罷了,還出言侮辱,簡直是白眼狼!”

宮憐就是崔姨娘心裡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會心痛不已,宮淑兒方才說的話,直接戳到她的痛處,讓她無法容忍。

“你敢罵我?”宮淑兒不敢置信地看著崔姨娘,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人,竟敢出言辱罵她。

“宮淑兒,你任性跋扈,自私自利,一無是處,給憐兒提鞋都不配!”

‘啪’,宮淑兒揚手就打了崔姨娘一巴掌,氣急地說道:“賤人,你以為你是誰,敢辱罵我?你自己下賤,爬了我爹的床,你生的兒子也下賤,只配拉出去賣屁股。”

“宮淑兒,我跟你拼了!”崔姨娘起身就朝宮淑兒撲了過去。

眾人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陣吵嚷聲,宮憐的臉色十分難看。劉氏見狀心裡‘咯噔’一聲,未免宮淑兒說出更難聽的話,也唯恐她吃了崔姨娘的虧,加快腳步走進了屋子。

“淑兒!”

劉氏進門,只見宮淑兒被崔姨娘壓在身下,相互撕扯著頭髮。劉氏一見自己的女兒被壓制,怒火‘轟’得一聲直衝腦門,忘了身後還跟著宮憐,衝上前一腳踹在崔姨娘的肩上。

崔姨娘被踹倒在地,疼得‘哎呦’一聲。剛剛吃了虧的宮淑兒,爬起身就要騎在崔姨娘的身上。

“住手!”宮憐的一聲大喝,讓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聽到熟悉的聲音,崔姨娘猛地抬頭看了過去,心心念唸的兒子就在眼前,眼淚瞬間溼了眼眶,道:“憐兒……”

宮憐見狀也跟著紅了眼眶,快步走到崔姨娘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哽咽道:“娘,孩兒回來了。”

崔姨娘伸手輕撫宮憐的臉,喉嚨彷彿被堵了什麼東西,明明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宮憐跪在了崔姨娘身前,哭著說道:“姨娘,孩兒回來晚了,孩兒不孝!”

崔姨娘的眼淚也湧出眼眶,緩了好半晌才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賤人!你敢打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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