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易達成

“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上請回。”

趙韓青抬頭看向洪陽,不由怒火中燒,只是他清楚自己現在並沒有發怒的底氣,因為此時在司華遙心中,他甚至不如面前的奴才。他最多隻是罵上幾句,根本動不了洪陽,若他不依不饒,最終難堪的還是自己,這就是他現在的真實處境。

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趙韓青主動退後了一步,道:“你去稟告王爺,就說朕有要事相商。”

洪陽猶豫了片刻,躬身說道:“是,皇上稍待。”

洪陽推開殿門走了進去,剛想回話,卻聽身後腳步聲響起,他轉身一看,趙韓青已跟隨他進了門。

洪陽慌忙看向司華遙,請罪道:“奴才失職,還請王爺降罪。”

司華遙將手中的奏摺放到一邊,道:“下不為例。”

“是,奴才定當謹記。”洪陽應聲,躬身退到一邊。

司華遙看向趙韓青,淡淡地說道:“皇上重病,需臥床靜養,執意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趙韓青瞥了洪陽一眼,道:“朕有要事與王爺相商,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司華遙見狀倒也沒揪著不放,轉開視線道:“本王散朝時,正巧與蘭嬪相遇,自然知道。皇上想說什麼?”

趙韓青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道:“朕來是為了謝王爺昨日的救命之恩的。”

“哦。”司華遙敷衍地應了一聲,目光放在手中的奏摺上,好似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道:“皇上若無其他事,便回吧,本王還需處理政務,實在沒空與皇上閒聊。”

司華遙厭惡的眼神,讓趙韓青的身子本能地開始顫唞,沉默半晌後,轉移話題道:“今日蘭嬪來見朕,想必王爺已經知曉。”

“本王最厭惡死纏爛打,皇上在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司華遙,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

司華遙眼底閃過驚訝,他知道趙韓青很聰明,卻沒想到他竟如此敏銳,道:“當年趙家能推到司南皇族,馬家可是大功臣,現在皇上僅憑蘭嬪一次偶然的舉動,懷疑馬家心懷不軌?”

趙韓青的話出乎司華遙的意料,沒想到他竟將此事攤開了說。

其實馬秀蘭的反常,司華遙也有所警覺,便即刻搜尋了劇情,發現這個馬家確實有不妥,他們在西南招兵買馬,秘密發展勢力,會在兩年後再次發動政變,高舉‘清君側,驅邪’的旗幟起事。

果然沒有什麼能逃得過司華遙的眼睛,趙韓青不禁有些慶幸,道:“朕能想到的事,王爺也必定能想到,若朕當真如此做了,說不準王爺會如何對朕,朕又何必自討苦吃?”

這趙韓青身邊的‘邪’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畢竟司華遙囚禁趙韓青的事不是秘密,形象地詮釋了那句老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馬家這麼做就是打著正義的幌子,為自己謀私利。當然最終被司南遙平定,可趙國也因此元氣大傷,給了趙韓青發展勢力的機會。司華遙讓春海去叫胡逸,就是為了此事。

“呵。”司華遙嗤笑一聲,道:“本王對皇上並無感情,便也談不上絕情,皇上還是莫要自作多情得好。”

趙韓青被說得臉色漲紅,道:“不管王爺信不信,朕就是覺得馬家心懷不軌。”

司華遙看了看洪陽,洪陽會意,躬身退出殿外,高懷自然也不例外。他低頭翻開一本奏摺,頭也不抬地說道:“人都走了,皇上可以說了。”

趙韓青的心疼了起來,道:“那為何王爺還要救朕,讓朕自生自滅豈不更好?”

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提筆在奏摺上寫著,道:“既如此,皇上還是回去歇著吧,免得死在這兒,還得本王廢手腳。”

趙韓青嘴角勾起冷笑,道:“在建國初期,馬家確實立了汗馬功勞,可自朕登基以來,朝局便被王爺把持,馬家卻沒有任何表示,足以說明馬家現任掌權人,對皇室已無忠心。”

見趙韓青神情一滯,眼神閃爍不定,司華遙玩味地勾起唇角,道:“皇上此番過來提醒本王,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王說過,接替你的人還未找到,你暫時還不能死。”司華遙終於抬頭看向趙韓青,只是眼神冷得不見絲毫溫度,道:“若不想被取代,皇上最好不要惹怒本王,否則到時就算皇上不想死,本王也不會留。”

司華遙不答反問,“皇上到底想說什麼?”

司華遙不由抬頭看向趙韓青,道:“若本王是皇上,本王會寵幸蘭嬪,就算不能拿回馬家掌控的兵權,至少也能依靠馬家奪回原本屬於你的權利。”

趙韓青緊接著問道:“可惜什麼?”

“朝內朝外均被本王把持,他們或許在韜光養晦,只待時機成熟,便助皇上奪回政權。之前皇上被本王幽禁,蘭嬪沒有行動也是怕被本王發現,如今本王解除了對皇上的幽禁,讓皇上寵幸宮妃,她出面與皇上接觸並無不妥。”司華遙替馬家說著話。

司華遙故意說半句留半句,就是想引起趙韓青的猜疑。

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誇讚,便輕易消散了趙韓青此前心中的不悅,道:“多謝王爺誇讚。”

趙韓青眉頭皺緊,到底沒再多問,道:“想必王爺也已知曉蘭嬪的身世。”

“蘭嬪不錯,面對本王也能落落大方,確實有大家風範。”

司華遙不想和趙韓青繞圈子,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皇上對本王提及此事有何目的?”

趙韓青心裡一緊,下意識地頓住腳步,道:“朕有些暈眩,只是想找個位置坐下。”

司華遙說起馬秀蘭時神情溫柔,與看向他的眼神截然不同,趙韓青不免心生嫉妒,口是心非地說道:“能得王爺如此誇讚,蘭嬪還真是三生有幸。”

趙韓青傷心地與司華遙對視,道:“昨日王爺救朕時,朕並非全無意識,那時的王爺是那般溫柔,朕不信王爺對朕無情。”

“方才蘭嬪來見朕,王爺可知曉此事?”趙韓青心中氣悶,撐著身子走向司華遙。

趙韓青心裡一揪,道:“王爺非要說如此絕情的話,傷朕的心?”

司華遙滿意地點點頭,道:“皇上倒是聰明。”

“皇上若還想說事,最好站在那兒別動,否則本王不介意讓人把皇上抬回去,以後皇上休想再踏出寢殿一步。”司華遙依舊沒有抬頭,聲音也是懶洋洋的,可其間的威脅意味甚濃。

“朕懷疑馬家圖謀不軌。”趙韓青回答的也很直接。

“蘭嬪來時撞見了王爺?”趙韓青不由有些驚訝。

司華遙繼續說道:“即便是馬家心懷不軌,想要和二十幾年前一樣起兵造反,皇上應該做的也不是告知本王,而是假意與其配合,讓我們鷸蚌相爭,你好漁翁得利。”

司華遙點點頭,道:“她是將門之後,永璋侯馬肅的孫女。”

“朕登基一年有餘,她從未來過乾坤宮,卻在此時出現,王爺就不懷疑?”

“可惜了。”司華遙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司華遙勾唇一笑,道:“蘭嬪確實不錯,皇上該對她好一點。”

趙韓青看得呆住,即便兩人在一起一年有餘,可他極少能看到司南遙的笑臉,所以就算司南遙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他也只會害怕,不會像現在這樣,沉醉在司華遙的笑容裡。

“皇上。”見趙韓青看著自己發呆,司華遙不禁微微蹙眉。

趙韓青回神,蒼白的臉上泛上紅暈,道:“王爺這是何意?”

司華遙不想再繞彎子,道:“既然皇上懷疑馬家的忠心,那我們便有必要好好調查一番,蘭嬪應該是最好的突破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

趙韓青聞言皺起眉頭,道:“王爺的意思是讓朕寵幸蘭嬪?”

“有何不可?”司華遙淡淡地看著他。

“王爺這是再揭朕的傷疤?”趙韓青的臉色變得難看。

司華遙怔了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道:“王爺僅是寵幸了一名宮妃,說不準只是那宮妃無法勾起皇上的興趣,而並非皇上不喜女子,皇上不妨再試上一試。”

“王爺當真不在乎朕和別人上床?”趙韓青緊緊地盯著司華遙。

“本王說過不止一次,不想再重複,皇上今後無論和誰上床,本王都不會再過問。”司華遙巴不得能甩開這個狗皮膏藥。

趙韓青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雙手緊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道:“朕可以與王爺合作,但王爺必須答應朕一個要求。”

“皇上有何資格與本王談條件?”司華遙譏誚地笑了笑。

趙韓青深吸一口氣,道:“王爺要想玩好遊戲,要肯放手,才更刺激。況且有朕配合,王爺除掉馬家,拿回他們手裡的兵權,能夠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為。”

司華遙眉頭微蹙,不得不承認趙韓青說的沒錯,馬家手握兵權,若他和楚國聯手,即便趙國不會被傾覆,也定會元氣大傷,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若趙韓青肯配合,他們很有可能兵不血刃,便能解決馬家的問題,確實是事半功倍。

見司華遙臉上浮現猶豫之色,趙韓青連忙說道:“王爺放心,朕不會提讓王爺為難的要求。”

司華遙開口道:“皇上先說說想要本王答應什麼?”

趙韓青想了想,“朕想讓王爺住在宮中,直到馬家的事解決。”

“住在宮中?”司華遙的眉頭皺緊,他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住進宮。

“怎麼,王爺這是怕了?”趙韓青緊張地看著司華遙。

這麼明顯的激將法,司華遙怎會聽不出,好笑地看著他,道:“本王還從未怕過任何事,卻也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別人越是想怎樣,本王越不想怎樣。”

趙韓青聞言頓時有些沉不住氣,道:“王爺向來愛民如子,若因此戰火再起,受苦的可是百姓,到時屍橫遍野,民不聊生,王爺忍心嗎?”

趙韓青這下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雖然司華遙在面對兩國使者時,總是表現出一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姿態,其實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戰爭,畢竟他是和平年代穿過來的,勾心鬥角還能應付,讓他上陣指揮,當真沒有把握,就怕如趙括一般紙上談兵。

見司華遙沉默,趙韓青再接再厲道:“就算王爺住在宮中,朕又能把王爺如何?”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好,那便如皇上所言。”

趙韓青聞言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本王向來說話算話。”

趙韓青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辦法讓司華遙留在宮中,攝政王府中窺視司華遙的人太多,他又不能時常在司華遙身邊,唯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多幾分勝算。

至於馬家,趙韓青確實懷疑他們有了異心,他被囚禁宮中一年之久,馬家人沒有任何動靜,即便不能動手,也可以想辦法和他傳個信兒,可他們坐視了司南遙的惡行,僅憑這個趙韓青便已將他們拉入必死名單中,如今也不過是想借司華遙的手殺人而已。

再者,趙韓青已確定自己愛上了司華遙,若想獨佔司華遙,就必須好好發展自己的勢力,而他的這份糾纏,也能適度的降低司華遙的戒心,更方便他以後行事。

“皇上若無其他事,便回吧。”

正事談完了,司華遙便開始趕人。

趙韓青並未離開,而是來到窗前坐了下來,手扶著腦袋道:“朕有些頭暈,歇會兒再走。”

司華遙瞥了他一眼,見他臉色確實不好,也就沒再多說,低頭處理手上的奏摺。

趙韓青見狀悄悄鬆了口氣,揚聲說道:“來人。”

門外的高懷聽到召喚,本想進御書房,卻被洪陽攔了下來,“就不勞煩高公公了。”

洪陽推開殿門走了進去,抬頭看了看司華遙,見他正低頭批閱奏摺,便走向了趙韓青,道:“奴才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趙韓青吩咐道:“去給朕沏杯茶來。”

“是,皇上。”洪陽應聲,轉身朝著殿門走去。

“白水。”司華遙頭也不抬,繼續看著奏摺,隨口解釋道:“皇上要吃藥,喝白水最好。”

“是,王爺。”司華遙發了話,洪陽心裡便有了底。

趙韓青聞言一怔,嘴角忍不住上揚,漂亮的鳳眼噙著笑意,道:“多謝王爺關心。”

“本王只是不想再費心思找個替代品,皇上莫要自作多情。”

趙韓青眼中依舊帶笑,嘴上卻配合地說道:“嗯嗯,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司華遙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見他笑得莫名其妙,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

御書房內安靜下來,司華遙在認真地批閱著奏摺,而趙韓青則在認真地看著他。

趙韓青趴在桌子上,桌上是冒著熱氣的茶,他透過那層白霧看向司華遙,讓他本就絕美的臉又添了幾分韻味,朦朦朧朧的,就好似藏在雲霧後面的神君,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許是突然放鬆了心情,強撐的趙韓青突然感覺精神異常疲憊,眼睛不住地打架,很快便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春海推門走了進來,瞧了一眼趴在床上睡著的趙韓青,來到司華遙身邊,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王爺,胡逸來了。”

司華遙瞥了一眼趙韓青,將事先寫好的紙條遞給春海,輕聲說道:“把這個給他,讓他儘快啟程。”

“是,王爺。”春海將紙條收了起來,躬身退出了御書房。

當趙韓青醒來時,已是一個時辰後,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大腦緩慢執行,記憶開始復甦。

看著熟悉的床帳,他忍不住在想:剛才不是在御書房嗎?怎麼回了乾坤殿?難道之前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來人!”趙韓青揚聲喊道。

殿門被推開,高懷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方才不是在御書房嗎?怎麼回的寢殿?”

“回皇上,您在御書房睡著了,是奴才背您回的寢殿。”

“你背的?”趙韓青皺緊了眉頭,眼底難掩失望。

“是。午時剛過,攝政王便去用膳,奴才見您沒出來,就進御書房檢視,發現您睡著了,便背您回了寢殿。”

高懷這話不僅在功,還在挑撥司華遙和趙韓青的關係。

“這麼說之前發生的事不是夢。”趙韓青小聲呢喃著,隨即不滿地說道:“該用膳了,為何不叫醒朕?”

高懷一怔,劇情發展超乎預料,累死累活跑一趟,不僅沒有賞賜,還落了埋怨,“奴才見皇上睡得香,便想讓皇上多睡會兒。”

趙韓青雖有不滿,卻還是緩了神色,道:“若再有下次,定要叫醒朕。”

“是,奴才遵命。”

“攝政王是否已經用完了午膳?”

“是,攝政王此時正在偏殿午睡。”

趙韓青吩咐道:“讓人侍候朕洗漱,將膳食備好。”

“是,奴才這就去。”

飯廳內,趙韓青放下筷子,抬頭看向高懷,道:“朕恍惚間聽到有人進出御書房,你可知都有誰?”

“回皇上,那個期間春海進去過,應該是攝政王原本要召見胡逸,春海找到人進去通稟,不知為何王爺並未召見,又讓胡逸離開了。”

胡逸為何沒進去,高懷猜個八九不離十,無非是趙韓青在御書房內,有些事不方便讓他聽到,所以並未按原計劃召見胡逸。高懷之所以這麼說,目的還是挑撥兩人的關係。

“胡逸?”趙韓青微微皺眉,心裡琢磨著司華遙召見他的目的,結合之前他們的對話,也猜了個五六分。

高懷點點頭,道:“大概是攝政王有什麼事要吩咐他去做。”

“除了胡逸,還有誰進去過?”

高懷搖搖頭,道:“沒了。”

兩人正說話間,一名內侍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個托盤,來到近前道:“皇上,您的藥好了。”

趙韓青端起藥碗,一口氣灌了下去,隨後拿了顆蜜餞放進嘴裡,苦味頓時被驅散,嘴裡只剩下蜜餞的清甜。

睡了一個時辰的午覺,司華遙懶洋洋地坐起身,烏黑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與白色的中衣形成鮮明對比。明亮的眼睛帶著幾分懵懂,就好奇初生的嬰兒般純淨。許是嘴唇有些幹,他下意識地舔了舔,雙唇像是上了油彩,紅潤潤的,十分誘人。

“春海。”因為剛剛睡醒,司華遙的嗓音有些低沉。

春海聽到動靜,連忙推門走了進來,在看到司華遙的模樣時,神情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回了神,道:“王爺可是要喝水?”

“嗯。”司華遙淡淡應了一聲。

“王爺稍候,奴才這就去倒。”

司華遙午睡醒後有喝水的習慣,春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讓人換一壺水,就是為了司華遙醒來後有溫水喝。

司華遙喝了杯水,乾澀的喉嚨終於舒服了些,嗓音也恢復了之前的清透。

“幫本王束髮。”

司華遙起身下床,坐到了梳妝檯前。雖然他拍戲也常常戴假髮,甚至為李琳綁過頭髮,可當長髮真長到自己腦袋上時,他則是完全蒙圈的狀態,只能依靠別人給他束髮。

“是,王爺。”

春海熟練地為司華遙束髮,最後用翡翠發冠固定,隨後又侍候他更衣,換上象徵身份的常服,慵懶的美人頓時消失不見,人見人怕的攝政王正式上線。

“章進可曾進宮?”

“半個時辰前到的,正等候王爺召見。”

“讓他去御書房侯著。”

“是,王爺。”

司華遙剛走出偏殿,就碰到了趙韓青。

“王爺醒了。”

趙韓青在這兒坐了半個時辰了,美其名曰賞花,其實就是為了等司華遙。

司華遙隨口問道:“皇上這是……”

“最近時常在床上躺著,躺的骨頭都疼了,便出來曬曬太陽,賞賞花。”

“那皇上繼續。”

司華遙也就是隨口一問,壓根不想與他糾纏。

“王爺留步。”趙韓青見狀連忙出聲阻攔。

司華遙蹙起眉頭,道:“皇上有事?”

“前段時日王爺傷了元氣,如今身子可好些?”

“皇上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子吧。”司華遙明顯不想領情。

“朕讓人熬了些補藥,溫度剛好,王爺喝完再走吧。”

“是藥三分毒,皇上還是留給自己喝吧。”

司華遙轉身就走,不給趙韓青再說話的機會。

看著司華遙的背影,趙韓青眉頭緊鎖,抿著唇不知在想著什麼。

高懷見狀眼睛閃了閃,道:“皇上,這藥……”

“倒了吧。”

高懷一怔,接著說道:“皇上,這補藥您可是熬了一個多時辰,就這麼倒了是否太可惜了。”

“怎麼,你想喝?”

好心好意給他準備的補藥,人家卻以為他心懷不軌,趙韓青心裡憋著氣,高懷這時候撞上來,無疑要被當成出氣筒。

聽趙韓青語氣不對,高懷慌忙垂下了頭,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心疼皇上。”

“朕清楚你心裡在想什麼,無非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讓我們水火不容,再想盡一切辦法,輔佐朕奪回政權,這樣你就可以借朕的手報復他。”

心思被猜中,高懷頓時捏了把冷汗,慌忙說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想好好服侍皇上,並無他想。”

“呵。”趙韓青冷笑一聲,道:“你不用狡辯,是真是假朕心知肚明。朕之所以還容忍你留到現在,是看在你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若你再不收斂,就別怪朕不念舊情。”

就算是被猜中了心思,高懷也斷不會認,道:“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鑑,還請皇上明查!”

趙韓青沒再搭理他,起身走向寢殿,他雖然很想去找司華遙,卻沒有好的由頭,只怕連御書房的門都進不去,於是便安耐住性子,反正兩人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

御書房內,司華遙剛進門,就看到候在裡面的章進。他身上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長衫,帶著個黑色的帽子,看上去與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格格不入。

章進見他進來,連忙行禮道:“小人章進參見王爺。”

“起吧。”司華遙來到御案前坐下,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可知本王為何召見你?”

“小人不知,還請王爺明示。”

章進低垂著頭,司華遙看不清他的表情。

“昨日在攝政王府,你可曾被人錯認?”

“回王爺,確有此事,許是小人與那位大人所尋的人有幾分相似,才被錯認了去。”

“你可知欺瞞本王該當何罪?”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不服?你幹我啊

愛吃芝麻大棗的王豪

相親後,我被霸總寵的無法無天

十月初雨

團寵年代:錦鯉崽崽三歲半

騎著狗蛋遊世界

未日:重返

瑟檸檬

開局重生之激流勇進

無心柳子路

噓!小心切割線

兩百斤的苗條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