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揭示真相

馬季是在御書房裡抓的,趙韓青不可能不知情,他會過來在司華遙的意料之內。看馬肅的樣子,竟還在指望趙韓青能救他們,真是蠢得可以。也不知是如今他上了年紀老糊塗了,還是當初司南皇族太弱,才讓他們顛覆了王朝。

春海掀開門簾,讓趙韓青進了門,他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馬家父子,隨即看向靠在軟塌上的司華遙,徑直走了過去。

“給皇上搬把椅子。”

司華遙的話阻止了趙韓青坐到他身邊的打算。

“是,王爺。”

春海搬了把椅子,放到了軟塌的另一邊,距離司華遙三米左右的距離。

趙韓青看了看司華遙,並未多說什麼,來到椅子前坐下。雖然他是皇帝,卻習慣了坐在下首,以前他會覺得氣憤,覺得這是對他的羞辱,如今竟能平靜坐下,心中毫無波瀾,這就是變化。

待趙韓青坐好,司華遙開口說道:“皇上,馬家父子說本王冤枉他們,那些證據都是本王捏造,既然皇上來了,那便好好斷一斷,到底是本王冤枉了他們,還是他們在詭辯。”

嗓子有些癢,司華遙忍不住咳了起來。章進連忙端起茶杯遞了過去,司華遙喝了幾口,將咳嗽壓了下去。春海和洪陽見狀也悄悄鬆了口氣。

“皇上,老臣冤枉!馬家對趙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僭越,如今卻被人誣陷通敵賣國,實在讓人氣憤,還請皇上為老臣做主,還馬家一個清白!”馬肅一副悲憤的模樣,好似受了莫大的冤屈。

“公事說完了,那就來聊一聊私事。”司華遙掃了一眼馬家父子,道:“有一點你們說的沒錯,本王是忌憚你們手裡的兵權,只不過並非是為了謀朝篡位,而是因為想殺你們有點難。”

“你……你不能這麼做!”馬家父子驚恐地看著司華遙,若他當真是司南皇族,那他們馬家便只有被滅門的下場,這怎能不讓他們害怕。

出乎意料地回答,讓馬家父子震驚當場,一時回不過神來。

春海面色一寒,腳步一轉來到馬季身邊,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巴,一用力將他的舌頭活生生拔了下來。

“是,王爺。”

“不共戴天!”司華遙坐直了身子,眉眼含笑,卻不達眼底,語氣更是冷得讓人發顫,“你們可知我本姓司南。”

司華遙點點頭,接過藥丸吃了下去。他不會責怪春海,馬家人是罪有應得,只是他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一時難以適應罷了。

“不臣之心?”馬季嘲諷地看看兩人,道:“世人皆知真正有不臣之心的是他司華遙,皇上竟如此是非不明,黑白不辨,如何對得起趙氏列祖列宗?”

“春海,將他們押入詔獄,交給胡逸,告訴他,在本王處決他們之前,要讓他們好好嚐嚐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趙韓青沉默地看了司華遙一會兒,起身說道:“王爺好生修養,朕先回宮了。”

馬肅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嘴唇發青,哪還有半點人樣。

“是,王爺。”

“看來永璋侯是認出我了。”司華遙笑得眉眼彎彎,彷彿春日裡盛開的花朵,只是這花帶著致命的毒,“之所以見你們,就是想讓你們死得明白,你們罪有應得,這就是報應!”

“皇上……”

章進掏出一顆藥丸,遞給司華遙,道:“王爺,該吃藥了。”

司華遙轉頭看向馬肅,嘴角勾起殘忍的笑,“聽身邊的老人說,我長得與母妃有五六分相似,永璋侯應該覺得眼熟才是。”

司華遙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將兩父子打醒,不禁變了臉色。

馬季大聲爭辯道:“他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為我們馬家手裡的兵權!”

馬肅害怕地雙眼大睜,努力向後縮著身子,“不,不!你該殺的是趙家人,他們才是竊國者,我們只是從犯,你不能這麼做……”

章進時刻在關注著司華遙,見他變了臉色,慌忙說道:“公公,王爺累了,把人帶下去吧。”

春海回頭一看,心頓時提了起來,和洪陽一人一個,拎著馬家父子便出了書房。

相較於馬肅,馬季雖然眼中也有恐懼,卻也知道求饒無用,司華遙不可能放過他們。

這些年馬肅養尊處優,半點罪沒受過,根本挨不住酷刑,“不,你不能這麼做!”

“呵。”司華遙冷笑出聲,道:“‘我們馬家手裡的兵權’,聽聽這話說的,這是把西南軍士當成了馬家的私有物,竟還舔著臉說沒有不臣之心。”

章進轉頭看向趙韓青,道:“皇上請回,王爺累了,需要休息。”

“當年你們謀朝篡位,闖進皇宮殺了多少司南家的人,你們心中可有數?”司華遙看向他們的眼神變得兇狠、殘忍,“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他的動作很快,司華遙根本來不及阻止,看著如此血腥的畫面,他的胃部一陣翻騰,臉色更差了。

“真是愚不可及!”司華遙輕蔑一笑,道:“本王想讓誰死,誰就得死,包括他趙韓青。你們連這點都看不透,還想學本王狹天子以令諸侯,真真是可笑!”

相較於他的激動,趙韓青則平靜得多,“馬家是趙國的開國功臣不假,不過你們野心太大,早有不臣之心,朕怎能坐視不理。”

馬季率先回過神來,眼中有憤怒閃爍,質問道:“趙國能有今日,馬家立下汗馬功勞,為何皇上要聯合攝政王栽贓陷害?”

“若他再敢說半個字,拔掉他的舌頭。”

“若他想謀朝篡位,又何必等到今日?”這話趙韓青雖是對馬季說的,眼睛卻始終看著司華遙。

馬肅聞言瞳孔驟然放大,看著司華遙的眼神越發恐懼。

司華遙看了過去,他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趙韓青竟說得這麼直白。

“司華遙,你別得意,你也沒有多少時日了,司南皇族註定斷子絕孫,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皇上……”

“司、司南……”馬家父子眼底驚恐之色,“怎麼可能!”

馬季突然看向趙韓青,道:“不,你不是司南家的人!你若是司南皇室遺孤,最應該恨的是趙家人,你為何不殺他們,為何不復國?你是在騙我們!”

馬肅終於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皇上莫要聽他挑撥,他挾天子以令諸侯,是真正的亂臣賊子,真正是罪該當誅!”

趙韓青冷眼看著他們,直截了當地說道:“馬秀蘭並未懷孕,這一切都是朕與王爺的計謀,為的就是引馬季回京,斬草除根。”

“你這話是何意,我們馬家與你有何怨仇,讓你如此費盡心機,想要置我們於死地。”

趙韓青的乾脆讓司華遙有些意外,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德輝年紀大了,怕是不能再侍候皇上,本王決定放他回鄉養老,皇上應該沒意見吧?”

趙韓青聞言有些驚訝,不過想到德輝的身份如今已不是秘密,也就明白了司華遙這麼做的原因,道:“但憑王爺做主。”

無論是司南遙,還是他自己,德輝為他們做了太多事,他有責任護他的安全。

“既如此,那德輝便無需再隨皇上回宮。”

“朕沒意見。”

“章進,代本王送送皇上。”

“是,王爺。”章進上前一步,道:“皇上請。”

趙韓青沉默片刻,道:“若朕的糾纏與王爺的病情不利,那……朕選擇放手,只希望王爺能早日康復。”

司華遙聽得心裡一揪,果然感情不是說放下便能放下,不過現在這樣就挺好,都死心了,也就不會彼此折磨。他身子後靠,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回應趙韓青的話。

章進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也未聽到司華遙的回應,心中難免傷痛,只是現在他越是糾纏,司華遙對他越是反感,只能先沉寂一段時間,讓兩人都平靜下來,而他也可以趁機攬權,有了權勢,他說的話才能有人聽,才能有底氣地站在司華遙面前。

想到這兒,趙韓青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他還會回來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等他回來時,一切都會不一樣,他保證!

章進送趙韓青出了門,便頓住了腳步,道:“王爺身邊不能少人,草民便不多送了,還請皇上見諒。”

趙韓青也停下了步子,轉頭看向章進,問道:“你能否跟朕說實話,王爺的身子到底如何?”

“王爺身子孱弱,這是人盡皆知的事,皇上不知?”

與王府所有人一樣,章進也不待見趙韓青,自然不會與他說實話。

趙韓青沒再多問,直接轉身離開。

見德輝跟了上去,章進出聲阻攔,道:“德輝公公留步。”

德輝微微一怔,看了看趙韓青的背影,猶豫一瞬,還是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章進,道:“公子有事?”

“王爺有命,即日起公公不必再回宮。”

德輝方才一直在門外守著,所以書房內發生的事他並不清楚。聽到章進的話,他忍不住走上前,問道:“王爺當真這麼說?”

“王爺說公公年紀大了,是時候該歇歇了,便和皇上說了准許公公回鄉養老的事。”

德輝明白司華遙在為他以後打算,心裡十分感激,道:“那勞煩公子通稟一聲,咱家想拜見王爺。”

“公公稍候。”

“多謝公子。”

章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發現司華遙靠在軟塌上睡了過去,心疼地將他放好,給他蓋好錦被,這才出了門,“王爺睡了,公公便先留在王府,待王爺醒了再來拜見。”

“好,那咱家……”

“公公若不嫌棄,便先去我的院子歇會兒。”

“多謝公子。”

“都是為王爺辦事,公公不必客氣。”章進找來小方子,道:“小方子,王爺這邊還得有人照看,你給公公帶個路。”

“是,公子。”小方子看向德輝,道:“公公請。”

德輝又和章進客套了幾句,這才隨小方子離開。

第二日早朝,趙韓青當眾說了馬家謀反一事,永璋侯府被查抄,馬家所有人被抓進了詔獄。趙韓青下令嚴查此事,牽涉其中者,皆以國法論處,趁機將兵權收到手中,並安插親信進入朝廷,一時間朝堂之上風雲變幻。

趙韓青以為司華遙會出手阻止,可令他意外的是,司華遙坐視了這些事的發生,就好似根本不在乎,冷眼看著他這隻螻蟻如何蹦躂。

趙韓青的車輦剛到,馬秀蘭便衝了出來,昨日她等了許久,也沒見馬季進宮,以為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便沒放在心上,未曾想今早便收到了馬家上下被抓的訊息。馬秀蘭一時慌了神,顧不得其他,急忙來了御書房。

見趙韓青下了車輦,她慌忙跑上前,卻被小喜子攔了下來。

“冤枉啊皇上,求皇上明查,勿要聽信讒言啊!皇上……”

趙韓青冷眼看了看她,道:“讓她進來吧。”

“是,皇上。”小喜子鬆了手,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馬秀蘭見趙韓青進了御書房,連忙跟了進去。

趙韓青轉身看向馬秀蘭,“朕差點忘了,馬家還有一個蘭嬪。”

馬秀蘭聽得一陣心慌,連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我們馬家對您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還請皇上明查,還馬家一個清白啊。”

“清白?”趙韓青嘴角勾起冷笑,“西南總兵府,被搜出龍袍,這就是你說的清白?”

馬秀蘭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忙說道:“栽贓!這絕對是栽贓!皇上,您別忘了,嬪妾是您的人,嬪妾肚子裡還懷著您的骨肉,又怎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這定是攝政王的陰謀,他察覺了嬪妾與皇上之間的計劃,所以才釜底抽薪,抓了馬家上下,皇上千萬不能上當啊!”

看著馬秀蘭兩眼含淚的模樣,趙韓青心裡便說不出的厭煩,不想再陪她演下去,道:“在你出現在朕面前時,他便洞悉了你們的陰謀,之所以放任不管,就是想引馬季回京,這樣才能將你們馬家一網打盡。”

馬秀蘭怔怔地看著趙韓青,道:“皇上這是何意?”

“真正聯手的是朕與攝政王,要滅的是你們馬家,現在聽明白了?”

“這怎麼可能……”眼淚落下,馬秀蘭眼中盡是不敢置信,質問道:“司華遙才是竊國者,皇上為何要和他聯手?皇上置我於何地?”

“他是軟禁了朕,卻也盡心盡力為趙國謀劃,趙國能有今日,全靠他在其中斡旋。而你們馬家為了能上位,竟與楚國勾結,誰才是真正的竊國者?”

“不是,沒有,怎麼可能?”馬秀蘭拼命搖頭,這些她並不知情,“這是栽贓陷害!父親不會這麼做,絕對不會這麼做!皇上,您要相信嬪妾!求您看在孩子的……”

“你並未懷孕。”趙韓青打斷她的話,接著說道:“朕根本沒有寵幸你。”

“怎麼可能?”馬秀蘭低頭看向隆起的小腹,“若皇上沒有寵幸嬪妾,那這算什麼?”

“是藥。每次寵幸你之前,朕都會讓你喝杯茶,那茶被朕下了藥,朕根本沒有寵幸你。你懷孕也是假象,都是藥在起作用。”

眼淚奪眶而出,馬秀蘭不敢相信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定是在騙我,我的孩子就在裡面,怎麼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

“哼,想讓朕做你們馬家配種的畜生,真是痴心妄想!”趙韓青快意地看著馬秀蘭,揚聲說道:“來人。”

小喜子從殿外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在。”

“拖下去,打入詔獄。”

小喜子瞥了一眼馬秀蘭,應聲道:“是,皇上。”

小喜子來到殿門前招來兩名錦衣衛,來到馬秀蘭身前,架著她便往外走。馬秀蘭似是回了神,拼命掙脫束縛,跑向趙韓青,“皇上,嬪妾身懷龍種……”

待她靠近,趙韓青一腳踹在肚子上,將她踹翻在地,冷聲說道:“拖下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馬秀蘭捂著肚子哀嚎。

錦衣衛見狀慌忙上前,將她拖了起來。

馬秀蘭憤恨地看向趙韓青,詛咒道:“趙韓青,你如此狠心絕情,我詛咒你一輩子孤寡,不得善終!趙韓青,我詛咒你……”

“慢著。”趙韓青面沉似水,道:“把她做成人彘,扔進茅廁。”

小喜子聞言一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上前捂住了馬秀蘭的嘴,拖著出了大殿。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除夕,司華遙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向外面,街上人來人往格外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偶爾還會傳來幾聲鞭炮聲。來往的行人臉上皆帶著喜意,忙碌了一整年,終於可以歇一歇,好好陪陪家人,確實值得高興。相較於這個時代,現代人生活水平上去了,新年卻沒了味道。

簾子被放下,遮住了他的目光,緊接著耳邊響起熟悉的嘮叨聲,“王爺,外面風大,還是別看了。”

司華遙無奈地看過去,道:“章進,你年紀不大,為何總是這般嘮叨?”

章進將泡好的熱茶遞過去,道:“這還不是拜王爺所賜。”

司華遙伸手接了過來,杯子滾燙的溫度從指尖蔓延開來,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他低下頭喝了一口,暖融融的感覺十分好。

邵華替他拉了拉錦被,跟著幫腔道:“章進說得對,王爺不能吹風。”

聽著他們這一唱一和,司華遙不禁一陣好笑,道:“你們還真是越發沒規矩,看來本王還是太放縱了。”

宮憐也忍不住開口,“若是王爺好好的,我們任憑處置,絕無怨言。”

見三人紅了眼眶,司華遙無奈地說道:“大過年的,別人家都喜氣洋洋,你們卻愁雲慘淡,像什麼話。得得,快收了你們的神通,本王認輸還不成。”

他們也不想這樣,只是司華遙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怕是撐不了多久。一想到這個,他們便再無法強顏歡笑。

章進打起精神,道:“兄長已經走了三月有餘,想來應該找到了回春草,正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得打起精神,和王爺一起等他們回來。”

邵華眼眶紅紅的,期待地看著章進,道:“真的嗎?”

章進堅定地點點頭,“自然是真的!”

邵華笑了起來,卻有晶瑩的淚珠滑落,他挽住司華遙的手臂,笑著說道:“王爺,您有救了,真是太好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假的,唯獨邵華當了真,不過他們現在也只能自欺欺人,才能稍稍好過一些。

司華遙溫柔地替他擦去眼淚,道:“大過年的,可不興掉金豆子,不吉利。”

邵華忙不迭地點頭,“嗯嗯,邵華不哭,邵華聽王爺的。”

馬車很快便到了王府,章進和邵華扶著司華遙下了車,徑直回了臥房。

司華遙看向春海,道:“可準備妥當了?”

春海應聲,“回王爺,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一入夜便走吧。”司華遙看向章進等人,道:“你們也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遺忘的東西。”

“是,王爺。”春海頓了頓,接著說道:“王爺,明遠公子要回宗門一趟,稍候會快馬加鞭趕過去,與我們一起出海。”

“好。都回吧,本王睡會兒。”

“是,王爺。”

馬家圖謀造反,牽涉諸多官員,山東青州事發,又有許多官員下馬,趙國朝堂風聲鶴唳,趙韓青趁機安插親信,取而代之。這些都在司華遙的意料之內。他沒有阻止,因為他馬上就要離開,那些忠於他的官員提前被調離,已經陸續上了島,就差王府這些人,而今晚便是他們離開的最佳時機。

奉天殿坐滿了人,今日是除夕,照例會舉行除夕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區別就在於今年司華遙不在,主持的是趙韓青。

近幾個月來的朝堂變化,已讓許多人警覺,司華遙許久未曾在朝堂上露面,每日臨朝的都是趙韓青,那些死忠於司華遙的官員,也逐漸失去了蹤影,被調離的,被免官的,不管何種理由,京都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可朝政依舊掌控在司華遙手中,沒有他的批示,趙韓青的命令根本做不了數,就好似司華遙在放任趙韓青一點點剪除自己的勢力,這讓他們疑惑不解,一時不知該如何站隊。

趙韓青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著一眾大臣,殿內歌舞昇平,推杯換盞,人人臉上都帶著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可他心裡清楚,這都是表象,他們微笑的背後,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包括他自己。

腦海中閃過司華遙的臉,趙韓青的心痛了起來,不自覺地看向下首的座位,竟看到了司華遙的身影,他端坐在椅子上,拿起酒壺倒了杯酒,隨後看向他,舉起了酒杯。

“皇上,本王敬你一杯。”

趙清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趙韓青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當他再轉頭時,那座位上已沒了司華遙的蹤影。心臟一陣抽痛,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清寧看了看上首的位置,也舉起酒杯喝了下去。

楚儀見狀出聲說道:“皇上,小王恭祝皇上事事順遂,恭祝趙國繁榮昌盛。”

趙韓青按照司華遙的意思,給楚皇送去了國書,只是還未收到回信,所以楚儀兄妹還在四方館。礙於他們的身份,趙韓青也將他們請來參宴。

“借肖王吉言。”趙韓青又幹了一杯。

楚儀同樣不解司華遙的所作所為,不過現下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他的首要任務是回到楚國,而且是越快越好,否則若讓那兩個得了勢,他就算回去也沒用了。

宴會還在繼續,且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趙韓青突然很是無趣,起身說道:“今日便到此為止,散了吧。”

眾人一怔,隨即起身行禮道:“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韓青走出奉天殿,趙清寧緊隨其後。

“擺駕攝政王府。”

小亮子一愣,隨即說道:“皇上,現今已是午夜時分,這時候出宮太過危險……”

不待小亮子說完,趙韓青頓住了腳步,眼睛冷冷地看著他,道:“你想抗旨?”

小亮子連忙跪倒在地,道:“奴才不敢。”

“不敢便趕緊備車,否則朕要了你的腦袋!”

“是,奴才這就去備車。”小亮子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皇上這般著急,是要去哪兒?”

趙清寧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趙韓青轉頭看了過去,陰沉的臉緩和了些許,道:“朕去一趟攝政王府。”

“去攝政王府?”趙清寧挑了挑眉,道:“攝政王不找皇上麻煩,皇上何必去蹙眉頭?”

“最近攝政王行事太過反常,朕總覺得心有不安,還是去試探一番比較好。”趙韓青已經找好了理由。

趙清寧點點頭,道:“皇上不說,我還不覺得,今日看了看殿中的大臣,發覺少了許多人,而少了的這些人還都是攝政王的親信,這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你說攝政王若當真病重,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他會怎麼安排這些人?”

因為零一與司華遙交過手,所以趙清寧對他的身體狀況稍微有些瞭解。

趙韓青聞言一怔,心中好似明白了什麼,愈發覺得心慌,急忙喊道:“來人,備馬,快!”

侍衛聽到命令,連忙去牽了馬,趙韓青抓住韁繩翻身上馬,朝著宮門的方向疾馳而去。趙清寧也恍然大悟,搶下一匹馬,一揚馬鞭,馬兒便竄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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